“咋地又哭了?身子又疼了?”
赵嬷嬷慌忙搁下碗筷,哄道。李芣苡吸了吸鼻头,她还不会说话,自然不能与赵嬷嬷表达心头的喜悦。憋住了泪,她朝着赵嬷嬷“咯咯”笑了两声。
已有四月大的李芣苡抱上去却如薄薄的纸片,瞧上去面黄肌瘦,但五官却已不似曾经那般皱巴,两颗小门牙已从粉嫩牙床开了缝,笑起来如撒了白糖,能甜入心坎。
赵嬷嬷被她笑容晃了晃神,她仔细打量怀中的奶娃娃,她今日的精神状态似乎格外的好。似是想到什么,赵嬷嬷扒拉开李芣苡的衣领,密密麻麻的红疹虽然刺眼,可破水的地方已经结痂,原本猩红的疹子小了一点。
赵嬷嬷诧异又激动。温姑姑虽与她相同,都是照顾哥儿的人,但她实则是归心夫人的。夫人要对付哥儿,她是绝不可能帮哥儿解毒的。
那是谁给哥儿解毒?
“赵嬷嬷!”
她正想得入神,门厅传来温姑姑着急地呼唤。赵嬷嬷忙合上李芣苡的衣,刚想起身,就见温姑姑走入房中。
“姑姑,何事如此着急?”
赵嬷嬷问。
“夫人快生了,老夫人说你有陪产经验,让你去碧水阁伺候着。”
温姑姑回。她一路跑得匆忙,回话时携着喘息。赵嬷嬷一听此话,眼露喜色:“夫人要生了?这可是喜事啊!老奴马上就去。”她说罢,抱着李芣苡起身,刚将李芣苡放入摇车,就见温姑姑道:“四哥儿今日怎么没有哭闹了?”
赵嬷嬷的心一紧,刚要回答,就听摇车传来悲戚地啼哭声。赵嬷嬷回头瞧去时,李芣苡满脸通红,泪水似珠子,大颗大颗往外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