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赵嬷嬷……”
李芣苡说。
宵薄言紧抿着薄唇,抱着她起身。白玉自觉在门外守候着。入了房,空气也变得死气沉沉。赵嬷嬷躺在榻上咳嗽着,嘴角淤血黑得渗人。地上,有许多张娟帕,每一张都沾染厚厚的血迹。
李芣苡捂着嘴,哭声从指间溢出。
都是她的错……
若她不出风头,不引起魏若枫的注意,赵嬷嬷也不会死……上辈子,赵嬷嬷可是寿终正寝的,何时遭过这番罪?
“是……是哥儿在哭么?”
赵嬷嬷的声音沙哑。
“师兄,放我下去吧……”李芣苡说。宵薄言黯然无声,片刻后放下她。李芣苡一瘸一拐走向赵嬷嬷,跪在榻前:“赵嬷嬷,都是我的错……我该带着您一块儿去的,都是……都是我的错……”
若当时她坚持带赵嬷嬷去,她也不会……
“不是哥儿的错,哥儿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赵嬷嬷说,“嬷嬷总有一日会成为哥儿的拖累,如今倒也好,甚得多事。”
赵嬷嬷紧握着李芣苡的手,浑浊的眼望向相顾无言的宵薄言:“小殿下,您对哥儿是真心的好,老奴走后,您一定要保护哥儿,这世上只有您一人对哥儿好了……”
宵薄言沉声,重重点下头。
赵嬷嬷欣慰地笑了,但随即又剧烈咳嗽起来,俯下身子呕出一大滩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