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逾白等了半晌, 终于忍不住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那般馋嘴,听到这些东西难道不想吃?
——想吃就赶紧跟我要。
许是因为带了丝希冀, 江少主向来淡泊疏朗的面容被渡上层暖色,如春风拂过琼枝雪, 绕是枯木也开能出靡艳的花。
黎纤仰头看他, 薄唇阖动, 轻声道:“我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给你的时候一样都不会缺。
——等我攒够了, 就请求你同我成亲合籍, 同我永远在一起。
大傻鱼笑了笑, 露出虎牙尖, “还有吗?白白再想想。”
“没有了。”
由于未听到理想的答案, 江逾白有丝缕的失望。猛地灌下两口酒,桑落的辛辣在唇齿间扩散后,心情才稍稍平复。
他把烤熟的肉串放到陶瓷碟里,抹过鲜酱后,吹温了递给黎纤。
“呼。”黎纤终于吐出一口气,冗长的聘礼单子砸弯了他的脊梁。
大鱼没骨头似得趴到矮桌上, 有点沮丧,感觉肉串串都不香了。
他心里酸酸涩涩的,先是觉得聘礼多, 需要积攒好久,要等好久才能求白白成亲。
后来又认为聘礼少,白白是无价之宝, 哪是随随便便几箱子灵石就能换的。
最后,他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活了千万年, 竟是半点家当也没攒下,真是蠢笨无能。
酒过三巡,乌金滚落山峦,掉进禺谷。
常寿从前堂的暗格里取出一轴画卷,拿捏在手里赏玩。
年轻的医修立在新月下,他的意气被夜色稀释,海棠树拖长了他的影子,在此间显得萧索孤寂。
常寿沉吟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把画轴展开。
“这副图叫雪砌红梅,我绘了许久,本想趁着她生辰送出去的,结果...”
大红的梅,大白的雪,笔尖缀满风月雪花,暧昧旖旎。
哪怕是弯勾、撇捺都透着情意。
“今天!”常寿高声道,“我要把它埋了!埋了!”
半晌后,无人应答,因小院敞阔,连句回声都没有。
“你们...”常寿一张脸通红,“难道你们就没人要阻止我?”
江逾白闷声喝酒,黎纤闷声吃肉。
最后,还是江少主给他个台阶,“您别扔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