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舟扶额,确信道,“江逾白绝不可能有危险。”
为安抚众师弟,他竖三指冲天起誓,“我容舟保证,黎纤不会伤害逾白,他可怜柔弱,很依赖你们大师兄,而你们大师兄也十分疼爱他!”
他声音很大,表情坚定,仿佛要当场给两人盖章证婚。
见状,惊雷弟子们终于不再慌乱,放宽了心。
沈清浔悄声握紧了拳,指甲刺进掌心,留下细碎血痕。
大堂重归平静,正待众人偃旗息鼓,准备回位落座,继续吃饭时,门忽地开了。
门口立着个人,面容阴郁,两颊凹陷,像是中了毒般的枯槁。
他瞅着容舟,阴森地笑笑,“依赖?十分疼爱?这正说明江逾白那废人与那妖物有苟且啊,两个都该杀。”
容舟一下子被惹火,“你他妈有病吗?别张口闭口废人的。”
他回怼道,“丘际,你去照下镜子,看看到底谁才是废人。”
来人正是丘际,他本不在追捕队人选中,但执意带伤加入,在进行搜索时,更是尽心尽力,日夜不修地四处勘探。
方才就算邪风大作,他也只带个馒头,便又出门找寻黎纤。
旁人以为他转了性,竟愿费精力心神,造福苍生百姓。
殊不知,他只是想要报仇。
报那日在后山冷泉时,黎纤踩碎他腿骨的仇。
他要报仇,他要折断小畜生手脚,将其炼做炉鼎。
他坡着脚,一步步走到容舟面前,“方才我还听见,你说黎纤很弱?”
容舟道,“对,单薄瘦小,柔弱可欺。”
丘际仰天放声笑了一阵,而后挽起自己裤腿,露出狰狞伤痕。
他脚踝皮肤干瘪,诡异地向内凹陷,明显少了块骨头。
他的腿废了,成了家族的弃子,宗门的笑柄,他的人生完蛋了,都被黎纤毁了。
他要让黎纤血债血偿。
“是黎纤弄的,他废了我的腿!”他大嚷着,“小贱人力气极大,而且眼睛还会变色发光!”
“别他妈造谣了!”
容舟握紧剑柄,想出手砍了这傻逼,“眼珠变色?发光?你以为他是油灯吗!”
丘际恶狠狠道:“我未撒谎!那日在冷泉,我与他打斗,他的眼珠变得海水般的幽蓝。”
“再之后,他发了疯似的掐我脖子,差点将我勒死。”
丘际猛地冲出两步,攥紧沈清浔手臂,魔怔般,“沈师兄,咱们必须找到那小畜生,求求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沈清浔不动声色地拍开他的手,安抚道,“丘同窗放心,待寻回黎纤后,书宫及诸宗门定会还你公道。”
他捋平被抓皱的衣袖,善解人意地让丘际落坐,而后放声道,“诸位道友,如今已过夜半,正是阴气最重时,大家用些饭食后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明早再进城查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