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不卑不亢道:“为民请命。”
宋问:“好。凡学,官先事,士先志,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李洵弯身恭听:“请说。”
宋问:“为农者,奉天时而勤耕作。可若缝天灾,颗粒无收,该当如何?”
李洵:“朝廷自会酌情减税,以度灾年。”
宋问:“若风调雨顺,还是颗粒无收呢?”
李洵略一沉吟道:“探其缘由,再做定夺。”
宋问接连问道:“可若是探不得缘由呢?”
李洵气结道:“又怎会探不得缘由呢?”
众生应和,
表示先生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那我换个问题。”宋问道,“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
李洵呵出口气:“先生原来是想说城门闹事一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宋问虚礼:“求教。”
李洵偏头,朗声道:“暴民闹事,自当遣散。遣散不得,杀鸡儆猴。”
宋问转身,面向众人:“可有异议啊?”
无人出声。脸上皆是怨忿。
“啪!”
宋问一戒尺大力拍下。
巨大声响,将众人都是吓得一震。
“错错错!全错!”宋问厉声道,“零分!”
宋问轻声问道:“暴民?轻巧两字就将百姓打成暴民,可名正言顺施以暴行。”
而后脸色一变,逼问道:“我且问你们,他们暴在何处?”
李洵一顿,道:“是先生您先说的暴民。”
宋问快语连珠:“我说是你便信?我是谁人?你又是谁人?来日你若为官,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没有双目,没有双耳吗?你也要同陛下一样,管九州疆土吗?有朝一日,若你们真能登科及第,那就是朝廷的耳目,而你们这些,却只会听,不会思考吗?”
李洵气结道:“朝廷未曾说不管,派人前去查看,他们为一己私欲,直接围堵了办事官吏。殴打朝廷官员不说,还聚在城门闹事,硬逼朝廷拨款,这如何还不叫暴民?”
宋问:“你是道听途说,还是亲耳所闻?你所听所见,与他们的所听所见可否相同?不知道可去问,可去看。你去了吗?”
李洵无言以对。
孟为看不过眼道:“满京之中谁人不知?”
宋问又踱到他的面前,问道:“你知,那你知为何良田会欠收吗?你知吗?你知他们为何要动手吗?你知他们为何拼死也要进城吗?你知这群只为一己私利的暴民,为何不去争抢过路人的银钱吗?你就不曾觉得奇怪吗?”
孟为也跟着闭嘴。
“谁人会知啊?”宋问失笑,推开一步,摊手道:“他们不是暴民,他们只是愚民。未曾念过书,未曾识过字。他们不能学,你们不想学,那谁去学?那问题,谁去解决。缘由,谁去探查?总归不是你们,因为你们不在乎。可这管民生民计的,来日不就是你们吗?”
宋问:“一亩三分地,那便是他们的天,便是他们的命!你们却说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