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敛顿了顿,不想说话。
“不过说起来,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流落到这般地步。”宴故喘着气,慢慢的说道,“休想让我,感激你!”
“话说你当时怎么会在那里?”宴故还真就是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一点,宴敛认。
“怎么,敛君侯虽说如今身份贵重,可那五方杂处也不是你家的。我就去不得?”
——良久的沉默。
只听着宴故闷哼一声:“我外放了淮阳县丞,正准备上任。”
谁能想到,马车停在半道上,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宴敛想了一会儿,撇了撇嘴,说道:“就你这么个毛头小子,也敢放你出去做一方父母!也不怕你祸害百姓?”若是他没记错,宴故如今不过是十七岁,要是放在现代,顶多也就一高中学生。
宴故没有接话,双眼死死盯着宴敛的左臂,沙哑着声音说道:“你的手?”
宴敛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左臂,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不过是被剜了块肉,宴敛万幸那支箭没有扎在血管上,在水里泡了半天一夜,伤口早就没了知觉,大概是成了一块死肉了吧!
宴故苦笑一声,便不再说话。脑袋搭在宴敛的背上,面目一片平和。
宴敛的腿开始打颤,日头越发灼热,歇歇停停了十几趟,总算是看见了城墙。
城门上写着安华两个大字,宴敛张了张嘴,喉咙里冒着烟。这里貌似是京畿附近的一个县城。
将身上的宴故往上紧了紧,抬起乏力的脚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官一眼便看见人群之中狼狈不堪的宴敛两人,当即扶着腰间的剑,走上前去,面带警惕之色,叱问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宴敛只得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学生与家弟外出游玩之时,那料到路遇山贼,将学生两人掳了去,学生两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只是家弟病的厉害,正巧路经贵县,想要先行修整一番,给家弟延请医师治病,再行打算。”
宴敛也不敢暴露身份,毕竟,刺杀他的人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这里离京城不远,万一有他们的耳目充斥其中,宴敛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城门官皱了皱眉头,仔仔细细打探了宴敛两人一番,看着宴敛身上面色通红,嘴唇苍白的宴故。说道:“行了,你们进去吧!”竟连入城费都没有让宴敛缴纳。
宴敛当即扯起一抹笑,说道:“多谢官爷。”
看着宴敛背着人进了城,城门官身边的一个年轻兵士当即说道:“大哥,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假话,您就这样把他们放进去了?”
开玩笑!安华县也算得上是天子脚下,年年都有大军进山扫荡,哪里有山贼敢冒头?
城门官一把拍在说话的年轻兵士脑袋上,骂道:“你懂什么?没听见他自称学生吗?肯定是读书人出身,那人虽然衣着普通,可是他背上背着的那人穿的可是紫袍,那紫袍是一般人敢穿的吗?”能穿紫袍的不是勋贵子弟,就是有官位在身。
年轻兵士捂着脑袋,不解的问道:“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