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木莲清向东方不败说了信上的内容。
原来是主木婉华半月前略感身体不适已经离京赶回缥缈峰,如今人已经到了峰下木李镇的别庄,命莲清速速回。
木莲清早已知道婆婆大限将至,交还九凤令是婆婆最后为逍遥做的事,如今她自感时日不多,定是要他回去接掌主之位。信中还提到希望看到自己大婚,看来婆婆已经知道东方了。也对,他并未隐瞒东方的存在,毕竟婆婆还是主,他动用逍遥的势力婆婆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也罢,如今当务之急是说服东方跟自己成亲。
回到碧竹轩,东方不败自去内室收拾行李,他们两人的东西他不希望假手别人,哪怕是跟在莲清身边十多年的几人。木莲清跟着他进了内室,将忙碌的东方拉到床前坐下,挽起他的手掌,十指相握,略忐忑地问道。
“东方可愿和我回缥缈峰?”
“我打算回黑木崖,伤早就养好了,也该回去了。”
其实东方不败也想跟他回去,不过,他更想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上。虽然他心思越发像个女子,但是无论如何都否认不了他是个男子的事实,他既希望能像小女儿那般依附自己的男人,又期望与自己的男人并肩而立,况且,那是他奋斗了十几年的目标,他不愿轻易放弃。所以,他必须回去。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黑木崖一行可否暂缓?”
木莲清一听东方打算直接回黑木崖,有些着急,他以前的恋爱都很失败,也没有与男人相恋的经验,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解决,只能笨拙地请求。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东方不败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沉稳睿智,待人处事想来老练周到,他何曾见过他如此慌张的一面。也许,他说的重要的事是与自己相关,因为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他才会显得像个初涉情场的少年,真实而可爱,便问:“重要的事是指?”
“婆婆时日无多,希望能看到我大婚……”
木莲清还在斟酌接下来该怎么说,东方不败却顿觉晴天霹雳,这个人怎么能这般温柔地对自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猛然起身,背对着木莲清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
“既然如此,那莲清你自当遵从婆婆的意愿,大婚便是。”语罢纵身跃出窗子,消失不见。
东方不败一系列的举动打断了木莲清卡在喉间的请求。
该死!
木莲清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当下紧追而去,顺着东方身上那枚青莲玉佩上一丝灵识的指引,东拐西绕,疾飞上前将屋檐上奔走的人搂入怀中。
此时的东方不败漫无目的地夺路而逃,周身气息狂暴狠厉。突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下意识地挣扎,毫不留情地出手攻击。
木莲清见到他脸上的泪,心中剧痛。他怎么能让东方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他说过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的,如今他然让他落泪了,当真是该死!
迅速化解东方的攻势,借势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虔诚地吻上那咸涩的泪痕,一寸一寸,最后落在眼上。
“傻瓜,你跑了,让我与谁大婚?”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东方不败茫然地抬头,心魂俱碎的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像是要辨别真伪,表情绝望又带着一点期冀,周身嗜血而疯狂的气场慢慢安静下来。
木莲清知道,今日若没有追上他,定然有某个地方血流成河,可是他不关心那些人的生死,他在意的是怀里的人是否伤心难过,轻柔地吻在东方的额头。
“我想和你成亲,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还是希望在你身上名正言顺地打上‘木璇玑所有’的标记,可你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是不愿意么?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
“我愿意!”东方不败方才反应过来,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喊出口。心中轰轰很多话却是哽在喉间,‘我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我做梦都会想到要是能与你成亲该有多好,那么你就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只爱我一个人,只宠我一个人,我可以大声的告诉别人,你是我的男人,谁也不准觊觎。可是我是个男人,甚至……我怎么可能与你成婚呢?一想到你要与别的女人成亲,你会待别的女人像待我一样,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那样是不是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可是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莲清,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已经,已经离不开你了。’可是这些话我怎么说得出口?怎么说得出口?
像是猫儿一般呜咽,蜷缩在木莲清的怀里,这个骄傲而脆弱的人只能用这样的示弱来表达自己口那些无法说出的爱恋。
“傻瓜,真是傻瓜,我的傻瓜。”
拥着怀里的人木莲清觉得生命从此完整了。他此时无比感激师父送他来到这里,找到这个人,爱上这个人,得到这个人的爱,他何其有幸?
“莲清,莲清……”
东方不败贪婪的享受着莲清怀里的温暖,他以为他再也感受不到了,他以为他想要的幸福再也得不到了。幸好,那不是真的,他不会与别的女人成亲,他爱的是自己,真好,真好。
“东方,跟我成亲好不好?以后我们一起看尽这山河壮丽,走遍苍宇怪奇,不高兴了可以朝我发脾气,惹你生气了可以骂我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