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坐在教主外院的小房里,十分神气,喝着小厮殷勤泡上的茶水,据说是劳什子皇家贡茶,一两抵得上十两金子,他喝不出这茶有什么金贵,但是仍然一杯接一杯的灌,表情又是享受又是心疼。
边上的小厮添茶添得手软,看着一盏接一盏牛饮的童堂主,他不仅心疼,他屁股也疼,李管事的鞭子仿佛已经抽到了他身上,让他对童大堂主的怨念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可惜,这怨念一点儿没影响童大堂主的好兴致,他这会儿得意的很。
娘的,这回看桑三娘的那娘儿们怎么挤兑他,教主一出关,第一个见的,是俺老熊。童百熊恨不得扬声大笑,碍着这是教主的院子,他还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一抬头,看见侍候的小厮一副死了老子娘的哭丧脸,扫兴的很。
“滚出去吧,喝多了还得找茅厕,耽误了教主的召见,老子剥了你的皮!”
这小厮手上一抖,差一点弄洒茶水,不过一听不用再添茶了,又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利索的躬身退下,那腿脚叫一个灵便。
童百熊没注意那小厮的怪异,他心里头在盘算着待会儿见了教主,说些啥。教中这几年越发好了,教中的产业收成都不赖,兄弟们吃喝不愁,媳妇儿老婆也能凑个热乎被窝,教主还说啥要休养生息,还让兄弟们修身养,跟正派那些个伪君子的打打杀杀也少了不少,兄弟们都被拘的厉害。前几日,教中得了南面的消息,动心思的不少。教主的武功是越来越神,他们是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秘籍这东西,即使自个儿使不上,也不能让别人使了去不是?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惊了童百熊的思量,扭头一看,真个是教主来了,他赶紧站起来。
动作太大,差一点将椅子带翻了去,他也浑不在意,大咧咧地给教主作揖见礼。“教主,你这一闭关就是俩月,俺老熊挺惦记你滴!”
东方不败从后院的房来着前院,刚一进屋就看见童百熊不修边幅不拘礼数的模样,眉头微蹙了一下又瞬间展平,“劳童大哥惦记。”然后坐在桌案后头,看着一桌子的案卷,面无表情。
“童大哥,急着来见本座,可是有要事?”
“事倒是有一件,前几日南面传过来消息,说是福州林家被人灭了,这倒是没啥,主要是说他们家有一件祖传的秘籍,叫啥辟邪剑谱,像是很厉害,满江湖的人都在找。俺老熊想着,咱们也不能让那些伪君子们得了便宜,这剑谱咱们得落着。”童百熊同东方不败情谊非比寻常,当年被仇人追杀的童百熊避难在东方家,才使东方家遭遇了灭门惨祸,而后童百熊也很义气地带着东方不败东躲西藏,最后在神教落了户,扎了,两人曾共患难,但东方不败对于童百熊的情谊是有的,但是却远不如童百熊自以为的那般深厚。
这几年,尤其是东方不败当了教主之后,巴结童百熊的人越发多了,他也渐渐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虽然没有那不忠的心思,狂妄却是比谁都多。东方不败一直念着年少时对方的照顾,也不曾苛责什么,不想却越发娇惯了对方的放肆,如今,竟要替他拿主意,下命令了。
东方不败想到此,眼中的云渐渐厚了些,瞧着童百熊志得意满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