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院发生的事儿木莲清听过,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句‘这几日不必过来伺候’便罢了,东方不败闻知也就不放在心上,恰好整日在外持的金狐银狐也回崖来,他便拽着木莲清一起去后房。
金狐和银狐是东方不败做香主的时救的一对儿主仆,当时二人不过十岁。金狐原姓秦,名锦,是常州府做生丝生意的秦员外家的小儿子,银狐则是他的贴身小厮叫做阿银,秦员外外出经商途径雷龙山,遭了土匪,一命呜呼,同行的长子也遭了毒手,噩耗传到秦家,孤儿寡母失了依仗,家产被族中长辈占了去。
原本作为幼子的秦锦虽然处境没有以前好,但也至于太差,但古语有云,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有那些不知足的歹人心怀险恶,秦锦和小厮阿银在学堂归家的途中被人掳劫,一路被贩到广州卖给了做船货的鲁班头儿。
二人跟着船队做起了苦工,出海时还是小厮的银狐为了保住自家主子清白被人糟蹋的奄奄一息,秦锦为了救他,待船停靠松江府卸货时偷偷下了船。
遇到东方不败时他正因为在药铺子买了药不给钱而被殴打,那间铺子恰好是神教的产业,东方不败巡查至此,瞧他骨头挺硬,被打的体无完肤还抱着药包不撒手,问了缘由,发现这孩子脑筋灵活,还识字会算数,是块料子。因此派人将那濒死的小厮带了回来,从那以后,这俩人就成了东方不败的‘招财童子’。
二人在经商上十分有天赋,道上人称“金诸葛银公瑾”,东方不败从香主到堂主到教主,手中的产业都是他们在打理。
金狐不会武功,常年奔波因此身体也不大好,银狐则是一心一意护着他,武功自然不差,生意上金狐不方便出手的暗中龌龊都是由他处理,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东方不败对自己的下属一向放心,他向来用人不疑,此次让二人回山,他也是有一番思量的。
他和木莲清一起进到房时,金狐和银狐已经候着了。
二人动作利索地向东方不败行了礼,然后尴尬地看了一眼和教主并肩而立的男子,不知是起还是接着跪,他们可是知道的,这位真的是教主的爱人,可不是外界传言的什么男宠之流。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木莲清像是看出了二人的难处,话说的温和。东方不败看了一眼金狐和银狐,又看了一眼木莲清,不悦的说了句,“他也是你们的主子。”
金狐和银狐立即会意,“属下见过木主子。”
东方不败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然后拉着微微笑着的木莲清一起坐在主位上,手上动作不停的执起桌上的茶壶,为对方添了一杯茶。
木莲清接了,抿了一口,才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金狐和银狐。
金狐和银狐不知所以,只是惊讶于这位主子眼光的犀利,似乎能看穿人的血,就连八面玲珑识人无数的金狐身子都不自觉的僵硬。
东方不败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骄傲几乎是立时显现到了脸上,‘看我夫君多厉害’这几个字明晃晃地闪在眼里。
金狐下意识地怀疑起上头坐着的这是不是自家主子,探究的目光刚刚触及到东方不败身上,就被对方凌厉的目光刺的一个激灵,迅速低下脑袋。
而银狐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
“知道本座为何叫你们回来?”东方不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轻轻转动,纤长玉指比那德化白瓷更莹润剔透。
“属下不知。”金狐俊雅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连带着身边的银狐都正经了几分。
“唔?本座手底下的‘金诸葛’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让道儿上人知道了还不引为弘治开年最奇之事。”
东方不败很少说玩笑话,木莲清有些惊异,看向底下二人神色中带上了几分好奇,他看得出,二人中一直说话看似拿主意的人是金狐,只是那名银狐——
“金狐早年五脏受过伤?”
木莲清此言一出,那银狐‘腾’地直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看向他,神情中有一丝不明的灼热。
“阿银!”金狐使劲的拽着银狐的袖子,又急又气,两个字几乎带着颤音。
东方不败看过去,眉间瞬时闪过一丝杀意,随即被身边木莲清的轻笑拉走了注意力,他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木莲清不语,直视着东方,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你说呢’。
‘我要知道还问你作甚’
‘无事,觉得有意思罢了’
二人眼神闪烁之间,神念已交流了几圈,最终以东方不败龇牙愤慨的‘坏人’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