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住所里只有我、小睢、沈公子和你,小睢和沈公子自然不会揍我,那剩下一个就是你了。”陶岭冬故作深沉,十分有条理地分析道。
纪清洲却比他更有条理也更有深度:“不一定,自己也可以揍自己。”
陶岭冬:“……”
啊这,这……说不过说不过,看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吧。
第二天清晨,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石子被人踢进溪涧,惊起了水花,也惊起了鸟鸣。
飞鸟从学生住所的树林中振翼飞上高空,最后停伫在一棵柳树上,一双眼睛瞅着这群聚集在白沧学府门口的学生。
它瞅着这群小姑娘小伙子向那些捋着胡子的大人鞠躬、拥抱、说着告别的话,最后陆续离开。
可能它的父辈也曾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一如现在,阳光没入葱茏树林,在学子的脸上,映出光影斑驳。
出了饶夏,陶岭冬、纪清洲、唐睢和沈留容结伴而行,四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去往聿京。聿京在饶夏的西北方,离饶夏比较近,快赶天黑即至,慢走第二天天黑也能到了。
第二天早晨,他们果然到了。
阳光漾开,照亮整个天地,聿京的现世繁华和云雾缥缈也展现在了眼前。他们下了马,眼前是一块玉牌坊,上面刻着恣意的草书——“聿京”。
四人牵着马走进去,一路从身边走过许许多多的仙师,他们个个相貌堂堂、衣带飘飘,可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似是镜外天下落凡间的仙子们,皎洁如月,清冷如雪。
不知不觉,陶岭冬他们已经走到湖边,湖水清澈,离湖不远处还有一座红漆柱的精致亭子。
忽然,陶岭冬身旁不知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喊了一声:“啊!这是……”
后面立即有嘈杂的声音喧嚣沸腾。
陶岭冬捕捉到一两个字眼,随即连成四个字:天街金雨。
“天街金雨”,聿京三大奇景之一,另外二景分别是“青描柳色”和“天工琉璃月”。
阳光依旧明媚,可这金雨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陶岭冬伸手接着几颗雨珠,触感就是普普通通的水,但却是金色的,背着光瞧,这种金色还发着光。
纪清洲拉着他们往湖边的亭子走,然后抬头看了看可能会越来越大的雨势道:“虽说是‘天街金雨’,而且还有阳光,但它的本质还是雨,再者你们谁也不用灵力,淋多了说不准染上风寒。”
陶岭冬和沈留容点头附和。
而唐睢此时正新奇地盯着掌心的金色雨珠,猜测着这雨珠到底能不能咬,想着想着就直接上嘴咬了,上下牙齿用力合在一起的声音把另外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了。
沈留容代表另外两人发言:“你在做什么?”
“我在咬雨珠,但它是雨,咬不了。”
语气还略带遗憾。
陶岭冬想了想,那唐睢等会儿给他们展示的是不是他那沾染金色还会发光的牙呀。
然而他想象中的金色发光牙齿并没有出现,这下轮到他遗憾了。
旁边的纪清洲听到陶岭冬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垂了下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