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吸了几口气,杨茗复又苦口婆心:“阿毓,我知道你是那种有思想有才华的人,你需要被人欣赏,需要有人懂你。可你要明白,地球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徐屹或者我这种的俗人,我们就是为了赚更多钱,为了让别人瞧得起。我们这样的人都很忙,而你又太敏感了,你什么事都爱往坏处想。你以前跟我说徐屹跟你谈恋爱可能有目的,那时候我怕说多了你又钻牛角尖,可你为什么不想想,徐屹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用得着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你是不是想说……真正高攀的是我?”
“你看,你又开始往极端方面想了!”杨茗无奈地放下手机,皱着眉谆谆善诱,“你读的书比我多,你应该知道杜甫的经历吧,再有才华还不是一样穷困潦倒?这个世界很残酷的,就算你才华横溢,可在很多人眼里,你跟他就是不对等的。我一直想跟你说,别把恋爱和婚姻想得那么天真,现在大学生都不讲爱情了,你已经很幸运了,不用每天对各种各样的傻逼赔笑,我是为你着想才说这么多,要学会知足。”
阮毓倒也明白,杨茗怕惹恼了徐屹殃及池鱼,毕竟她的医美诊所刚开业没多久,徐屹他爸分管卫生,真想找麻烦一句话的事。立场不同,争论再多也是白费口舌,阮毓选择闭嘴。
杨茗也意兴阑珊,起身去厨房,临走时扭头:“我做饭去,要不你先洗个澡,省得晚上水压低费劲。”
“嗯。”
“那行你先去,我等会儿给你拿浴巾和睡衣。”
阮毓一进浴室,就迫不及待地一撩裙摆往下褪打底和内裤,怪不得路上就觉得潮乎乎的,敢情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她得承认,褚昭陵是个高手,翻手为云覆手雨。他带来的悸动与快感,并没随着分离而消散。
水龙头被扭开,温热洁净的水柱哗哗流淌,阮毓搓了好一阵,才洗净了布料上浓浓的“米汤渍”,拧干挂好后,又将其余衣物投进洗衣机。
她盘好头发,闭眼仰头,在花洒下放空思绪。
其实杨茗那番话不无道理,可她就是想任性一次,无论是跟褚昭陵做交易,还是打算和徐屹分手,她都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她不后悔。
出去时,杨茗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阮毓擦干身子,赤条条涂身体乳,转身见对方还举着手机端详什么,因此随口问,“又在忙啊,你医院的事?”
“是啊!”杨茗放下手机,抱怨起来,“就我跟你说过,做眼综合那个女的,妈的说给她留疤了,一直来医院闹,还说要上卫健委投诉,傻逼!”
听出她不高兴,阮毓点了点头也没接话,转身穿好衣服去拿碗筷盛饭。
饭后,杨茗突然调转话题:“对了阿毓,你去见的那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