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向许攸说道:“子远莫急,你好不容易老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走?来,先坐。”
袁术连忙道“来人,没看见有贵客在吗?还不看茶!”
许攸回身拜道:“谢袁大人。”施施然的坐到座椅之上,正是袁术的下位。
侍女很快为其奉了上一碗茗茶。
许攸端起精致的茶碗,轻轻吹了口气,浅浅地饮了一口香茶,而后非常享受地闭上双眼。片刻后,许攸睁开眼睛,叹道:“茶香醇厚,余味悠长。好茶!”
袁术笑道:“子远果然是有学之士。这乃是一处幽香之地所产的香茶,每年也只有数斤这样的好茶。”
许攸目光深邃,似乎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淡笑说道:“既然袁大人如此看得起小人,小人又怎能不倾囊相授?”
袁术大喜过望,说道:“子远先生快快说来。”
“如此,袁大人请细细倾听。”许攸清了清嗓子,说道“自黄巾以来,豪杰并起,董卓趁阉党与大将军何进之机,进入洛阳。依靠十万铁骑,杀死并州刺史丁原,遂称霸于朝廷之上,又携战胜之威胁迫与杀害洛阳的士族。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
今其手中以握三州,将士数十万。试问天下间,何人还是其对手?不过董卓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与士族为敌!既然是士族的敌人,又何尝不是整个大汉的敌人呢?
今袁大人乃四世三公之后,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威信著于四海,总揽天下英雄。手中握有大汉最富裕的两大郡,帐下有大军20余万。大人若是登高一呼,率天下群雄而攻董卓,洛阳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大人者乎?”
“诚如是,天下群雄又有何人再敢与大人相抗也,到时其等皆为阶下之臣也,如此,霸业还难成否?”
“好!听子远一席话,果然令公路茅塞顿开。”袁术听的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率军杀向洛阳,做他心驰神往的皇帝梦来。
袁术身旁的李丰也是大喜道:“主公,此计可行。子远果然不愧是大才也。”
只有许攸心中有难言之隐:虎牢与汜水关是这么好攻进的么?不过这可不关他什么事了,他可没说要怎么攻进虎牢与汜水关。虽然他不怎么看好这一战,不过天下能人智士众多,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袁术大喝道:“起矫诏,伐董卓!”
这年12月,也就是公元189年12月,袁术向天下群雄发出了矫诏。
也是这日,延续了近一个月的好天气宣告终结。从清晨开始,天色突然间变的阴沉下来,浓厚的乌云逐渐布满了天空。到了中午时分,昏暗的天空中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似乎着也显示一场大战的到来。
卢植与皇甫嵩出关之后,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得先找到了四世三公的山阳太守袁遗,并将所有的事情告知。正在袁遗大惊之时,他就接到了袁术的矫诏,皇甫嵩一看大喜,只是卢植心中有些顾虑。
待皇甫嵩与卢植下去休息的时候,卢植对皇甫嵩说道:“义真(皇甫嵩字),既然讨董之事已经成矣,卢某也要回涿郡养老了。”
皇甫嵩大惊道:“子干乃是大汉的栋梁,而讨董之事才刚刚起步,(卢植字)怎能就此离去焉?”
卢植自嘲得说道:“董卓所言并没有错,今日的大汉,早已非汉武帝时期的大汉。自黄巾之乱起,大汉没有一天的安宁过。接下来也是我等能够左右的时代了。豪杰并起,逐鹿天下之举已然不可避免。”
卢植轻笑着向皇甫嵩问道:“若你是一方诸侯,你见董卓如此强大的实力,你会怎么样?”
皇甫嵩沉思片刻,震惊道:“董卓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威胁自己。只有将他消灭,自己才有争霸天下的机会!”
卢植苦笑道:“正如义真所言,现在的情势就是这么回事。卢某在路上亦是一直寻思这件事情,无奈也只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皇甫嵩亦是陷入了沉思。卢植道:“为何我不与其他诸侯一起讨伐董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袁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