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余人(1 / 1)

名字?余国伟。哪几个字?多余的余。

余国伟出狱了。我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那天我照例来巡视一下自家开的无人性保健用品店。这种店十年前扭扭捏捏地出现在街头巷尾,闪着暧昧彩灯,现在则是光明正大在马路旁边招揽生意。时代已经变了,人们不再路过这种店时面带羞涩,不耻和好奇,而是像路过一个电线杆一样习以为常。我叼着烟查看有什么商品售出,好补货。说实话,就算是无人店,也门可罗雀。它最大的优势是在一堆灰头土脸的小旅馆中间,供一时兴起,干柴烈火的男男女女急匆匆挑好几个套,然后上床办事。

好巧不巧,出来时正对上踏着墙外铁架楼梯进屋的两个人。开门那个没什么可说的,一副嫖客样,那后面那个毫无疑问就是出来卖的。可是我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阔别了十年,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曾经意气风发的余神探现在低眉顺眼地跟在别人身后,是个待价而沽的婊子。他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青春都被狗吃掉。他自己就像一只老狗,一只丧家之犬。

我在对面的棋牌室打牌,不时往那个拉上脏污窗帘的窗口观望。老肖嚷嚷道,你这是斗地主还是斗我呢,老截我的牌。那你倒是出张好的啊!我在杯子里碾灭了烟,说抱歉抱歉,没过脑子,然后就要把打出的对2拿回来。丽姐按住了我的手,不急不躁地说怎么能悔牌呢,这局过了就过了。老肖瘪了瘪嘴,几个人都是老牌搭子,不好认真,就端起自己手中的牌细看,默认了。赵儿没说什么,他一向是有得打就行。

一局下来,几张票子都到了丽姐口袋。丽姐开心地亲了我一口,说你真是我的财神爷。我涎着脸把脸上口红印擦掉,讨好地笑,说丽姐,你认识刚才那个人不?她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漫不经心地问,谁?我说刚才那个短头发的中年男的。丽姐说,那不是之前你们厂保卫科发疯,失手杀了人的余神探吗?我纠正道,是重伤,人没死。她斜我一眼,不是知道得挺多吗?我嘿嘿笑,这不是好奇他现在在干吗?丽姐点完数,把钱放包里,说还能干吗?卖屁股。

当年被下岗也没找个正经营生,还做那个当警察的白日梦。后来进了监狱可好了,国家包吃包住。现在放出来,年纪大了,什么都不会,还不如呆在里面养老送终。

这和我猜想的都差不离,没得到更多信息的我挠了挠头。

十年前,我是厂里的一个无名小辈。因为里应外合,偷盗倒卖厂里的东西被余国伟逮到。我的心虚被他一眼瞧破。他拿短电棍指着我说,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向我的好兄弟,也是他徒弟递眼色,却被躲开了。这个小跟班真诚地拍着马匹,说师父你真厉害。我去他妈的,好像他没收钱一样。

余国伟沾沾自喜,还不知道自己手下人监守自盗。问起来才知道我们上头还有人,但他还是把我们送到了派出所。如果我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下岗潮,也许当时不会那么愤恨。可千金难买早知道。所有人都在偷,就他一个清高,抓贼抓得起劲。我抱着那点不成熟的恨意晚上溜到了会场搞破坏,等着他上台领劳模奖章时出丑。

他身上绑着大红花上台领奖章时满面春风,忽视了背后我们副厂长阴森的脸。棉絮飘洒了下来,好像漫天大雪罩住了他。台下人起哄,没人把他当回事,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着那些官面上的套话。

没能打击到他让我很挫败。不久下岗潮来了,他被毫不犹豫地踢出去。没过多久,国营变私营,厂子进了我们副厂长口袋。他还是可以平凡地活着,和我们一样讨生活的,但那个进编制的美梦没过多久就把他自己送进了监狱,所以一切不了了之。我还要感谢他让我早点离开了工厂,比别人先抓住了机遇。

怎么感谢他,当然是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在巷子里抓着头发把他按下去时,我心里充满了恶劣的愉悦。他的口活不好也不差。可能监狱生活给他一点经验和做这行的启发。他的小徒弟无缘得见他师父现在这样,只因为太崇拜信任他,早早在二十郎当岁阴差阳错断送了性命。我不打算提这茬,因为这对我也是一件痛事,我不要和他分享关于好友的共同回忆。但我有其他方法刺痛他。

射在他脸上后,他说这样要加钱。语气不像报价,像是商量。监狱生活让他变得呆板胆怯,眼神没了以往的犀利和精明,讨好谄媚都带上一份小心翼翼。我没把钱递到他伸出的手上,而是塞在了他的领口。他的毛衣领口宽大,我向下俯视的时候能看到一片好风景。什么事都没耽误他锻炼,奶子看起来又软又大。钱掉了下去,他掏的时候我还在盯着那一抹春光。

这个破地方的天气永远潮湿阴暗,刚下过一场雨,各色灯光在积水滩中倒映出霓虹的颜色。他跪在地上的时候从膝盖那里布料被浸湿。我揉了揉他的头,那头乱糟糟的短发有不少白色的发茬。十年过去,他不过四十来岁,却有了五十多岁的老态,看起来倒像我爸。

我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他擦完脸抬起头,眼中好像多了点亮光,说你认识我?我说认识,过去一个厂的,余神探嘛。他眼中闪过一丝彷徨,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他过去引以为傲的外号。但他很快重新抓住了重点,问我那你记得97年我当选劳模吗?

我当然记得,他最风光的时候。但我不打算让他得意。于是我说,97年哪有劳模评选,大家都要下岗了。他的眼神黯淡下去,连起身都忘了。我拉他起来,嘴上说,那时候你比现在好看,卖得上价。他脸色更灰暗了。但他没法反驳一个嫖客这样赤裸裸冒犯的发言,一定程度上也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买了染发剂自己鼓捣,头发变黑了,耳朵后也是。我摸着那染上的一抹黑色,现在已经搓洗不掉了。我说可以,头发再长点,还留以前那个发型,好看。他被我哄得或者是操得晕晕乎乎,胡乱答应下来。

我现在算是他的合作人,他不得不听。上次之后,我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除了情趣用品店,我还有个小录像厅。什么电影都有,最受欢迎的是三级片。注意,是三级片,不是a片。我喜欢有剧情有感情纠葛的有遮掩的,邵氏风月片在我眼里是一门艺术。而且审查时你从碟片海报上看不出太大毛病,它们顶多名字和简介比较暧昧。而且开始播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民警没耐心看完。附近的小流氓或者伪文青经常哄刚交往的小女友来这里看片,等到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人半推半就就上了床。所以我的放映厅都是一小间一小间比较私密的,弄脏了地方额外加钱。我愿意把其中一间长租给他,他帮我招揽生意,也省去一些其他的开支,我还可以得到一些分成。

但男人真是没有耐性的动物,尤其是见惯了套路的吝啬老嫖客。所以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巷子里挨操。他掏不出租我那一个房间的钱,我说让我操就行。

有人从房间里走出的时候,我就会进去,问他刚才的片子好看吗?他坦白地说没看完,于是我坐下来把片子从停的地方开始播,他光着身子,披着衣服坐在我旁边,我把在嘴里点好的烟递给他,他接过来,吞云吐雾的样子是个老烟枪,架势很是好看。于是,那部片子,他依旧没有看完。

头发长长了,遮在他的额头上,把那双幽黑潮湿的眼睛衬出来。整个人又年轻了起来。我不高兴看他穿得跟老头子一样,于是拿来不穿的皮衣给他,把他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捏塑。但总是差点什么,我知道是那点执着攀高的心气。他的梦已经做完了,我的梦却还没结束。

我不承认曾经憧憬过他,我只夸他那时候年轻好看。

我不知道我们算是合伙人,还是情人。我想帮他,但我更想睡他。我把他打扮成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又把他推出去当婊子。他不算个合格的婊子,不怎么叫床,叫得也不真。问他,他坦言对这事没什么感觉。看来要干好这行还要点天赋异禀。

那天,我很兴奋地在巷子里等他。有个男人办完事走了,他在后面,腿软得扶墙。我一把把他又拉进巷子里,他吓了一跳,像是被杀人犯掳走。在路灯下看清楚是我后,他说别这样,怪吓人的。我说余神探,你老毛病又犯了是吧。他就不吭声了。

我格外亢奋地把他裤子拽下来,他求饶,说刚接过一单,不能再做了。我说好东西,给你试试,然后不由分说把他转个身压在墙上。手指探进去,他的穴还湿着,但是没有多余的液体,看来送他的套是用上了。他趴在墙上,神色困倦,任我摆布。

自从他坦白做这事没什么感觉后,我就在他身上试各种小东西。有的反应平平,有的疼痛大过快感,有的能让他尖叫连连。总的看下来,他的身体的确不怎么敏感,而且大多数时候他都兴致缺缺,而且嫖客嘛,能在这方面表现多好?他营业不甚积极,我可以理解。

我把高潮凝胶在能探到的地方都细细涂上,他没问,左不过是些催情的东西。但很快他感觉到了不同。身体里面应该是酥痒难耐的,他忍不住扭了扭腰,屁股蹭在我身上,那样子像献媚。我把他按在墙上操,每一下他都哆嗦得厉害。

我的动作换来他或高或低的呻吟。他说操狠点,里面好痒。我知道这是客观描述,但是不影响我硬得更厉害。水多得泛滥,滴滴答答地从两腿之间落下,积成了一小滩。我比他高一点,所以他是踮着脚接受我的操弄的。腿酸的时候身体往下坠,就会被更深地贯穿。

他哭起来,因为承受不了的快感,也因为前面蹭在粗糙的墙面上让他发疼难受。我就把他拖过来,让他弯着腰扶墙挨操。他的屁股都被我撞红了,还满是溅开的水渍。腿软得不行,膝盖打弯,全靠我捞着他腰。巷子狭窄,声音来回回荡。他头一次叫得这么厉害,男人低哑的嗓音竟然也可以有股销魂蚀骨的媚劲。如果有人路过,我俩是肯定要进局子里的。

他没碰前面就被操射一次,下面的小嘴依然吸吮得紧,还催促着继续。他这时候才有个婊子模样,是我亲手把他拉下来的。我拎着他领子把他提起来,然后胳膊架着他的膝窝正面插进去。我想看到他高潮的表情,被肉欲击败的样子。他哭起来的样子像个孩子,满腹委屈。我一时分不清那是否是单纯因为快感落的泪。

我在他里面射了一次又一次。松开他时,他顺着墙无力地滑落。腿部肌肉一直紧绷着,这时动弹不得。他就保持着这个双腿大开的姿势喘息着,任由浑浊的液体从合不上的穴口流出来。

晚间照例要下雨,几滴冰凉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我想把他留在那,任由雨水冲刷过他,把衣物淋得湿透贴在身上,把他的头发浇得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淌水,把他的泪水和其他不堪的液体冲洗干净。像一个被弄脏遗弃又在雨水中露出真容的泰迪熊。不是因为恶毒,只是觉得很合适。但我还是伸出了手。我说,要下雨了。

今天是雨天,我窝在录像厅里打发时间。屏幕里放着狄龙和姜大卫主演的电影《复仇》。武打片热闹得很,乒乒乓乓。外面的雨也热闹,下个没完,偶尔有几声雷响。录像厅没什么生意,余国伟也没有,只有一单。他们待的时间有点长,兴许那男的也在等雨停。但雨不遂人愿。他出门前眼睛瞄向门口的伞,又看了看我。我吐了口烟,抢在他之前说,概不外借,20块一把。他看了看我那把破烂的红蓝格子的天堂伞,把兜帽罩在头上冲进了雨地。我还不知道吗?有借无还。

过了几分钟,里面不见动静。我有点奇怪,碾灭了烟进去瞧余国伟,让小刘看着店面。我大概也被他传染得神经兮兮了,疑心会有什么凶杀案发生在我身边,所以脚步有些匆忙。私人录像厅里采用的是所谓的日式装修,听起来高档,其实就是以地为床。最多给了给小桌子和两个蒲团。所以推开门的时候,他背对着我躺在地上。衣服松松垮垮,和人一样充满了倦怠。身体随着平稳的呼吸轻微地起伏。

我骂自己一句傻逼,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睡觉是蜷起身的,像腹中的胎儿一样,看起来很没安全感。头发散着垂在一边。短皮衣的拉链拉着,裤子却没扣上。我悄悄地在他身边躺下看着有裂缝的天花板,无由来地有些做贼心虚。但我还是搂上了他的腰,两个人贴得像勺子。

醒来的时候我反而在他的怀抱里。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面朝着我,我埋在他暖烘烘的胸前。他还在浅眠。于是我知道,我躺下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我推了推他,说今天没事,到我那吧。

雨天很适合睡觉,而他因为昼夜颠倒也总是睡不够。我俩大男人挤着一把伞回来的,头发都沾上雨水,整个人湿冷湿冷的。我推他进浴室冲个热水澡,自己则随便冲两下钻进了被窝。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热气蒸腾。我们就挤在这张小床上互相取暖,主要是我取他的暖。我俩听着雨声睡到天昏地暗。

我傍晚醒来后看着昏沉的天色,因为生物习性,心里有难以言喻的莫大悲哀。床上是空的。厨房倒是有动静。摸到厨房后,被他气笑了。他出狱后在重新适应正常人的生活,而且最近适应得很快。一个人独处时,神色很悠然。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洋洋得意,自得其乐的保卫科干事。他一手掌勺,一手夹着烟,时不时吸上几口。我笑着骂他炒烟灰呢。他看是我,也淡淡一笑,狡辩说没掉锅里面。

我的冰箱里食材不多,啤酒倒是有一听。他把仅有的食材凑在一起,做了番茄鸡蛋面,蛮好吃的,我把汤都喝完了。吃完饭一时无事可做。两人刚睡醒,都有些睡不下,大眼瞪小眼,没话可说。要是眼前是我往任男朋友,我俩早就干起来了。可是介于我俩的尴尬身份,这件事总有点我占他便宜的感觉。我没话找话,问他记不记得当初抓到我偷厂里东西。那是我俩唯一的交集。他摇摇头,说抓太多,不记得了。然后房间里又寂静下去。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最终还是爬到了他的身上。

一天,我拎着午饭回店里的时候,发现小刘不在看店。这小子又在偷懒。我还盘算着扣多少工资以表警示,转眼就看见他压在余国伟身上急不可耐地胡乱摸索着。余国伟并没有明显的反抗,这是比小刘背着我干这种事更令我气愤的。我揍小刘一顿,让他滚。余国伟张张嘴,什么也没说。他对这种事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汗毛竖立。为小刘让我想到趴在他身上的我。

我知道他之前不是弯的。他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照片我见过,他一直夹在自己钱包里。女人叫燕子,很漂亮,十年前失踪了。有人猜那也是余国伟干的,是余国伟把她从铁轨上的天桥推下去。余国伟说是她自己跳的。她跌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在装着煤矿的矿车上,轰隆隆地被拉走了。无论如何没人再见到燕子,彷佛她真的飞走,飞去更暖的南方不回来了。

我不信这个说法,也很难证实其中的真假。但显然这个女人在他眼中是不一样的。他说她不见了的时候眼神中有种真切的悲伤。终于有一天,他说他想去香港看看。我问为什么是香港?他说燕子曾说过要把理发店开到香港。

我心灰意冷。他不需要我似是而非一厢情愿的感情。我说你操我一次,我就让你走。他就在台球桌上干了我之后走了。我突然意识到他和我的死鬼老爸有多相似,总是在外面奔走,跟鸟一样筑巢下蛋时才在家匆匆落脚,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家庭和感情在他们眼里无关紧要,他们永远在追逐着某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余国伟又找到了他的目标,我再一次被留在了原地。

“你让我觉得恶心。”沈汉强在梦里一遍遍地回忆起这句话。他在床上猛地睁开双眼,身上大汗淋漓。黑洞洞的房间里没有光源,只有闪电偶尔照亮他床的一角。外面在下暴雨,天气和他的身体一样潮湿。他掀起睡衣下摆,手钻进裤子里,双腿中间有条细缝湿漉漉的。

梦里李慧兰答应了和他走。在玻璃房里,她把自己推在墙上,去抚摸男人的私密处。他紧张又激动,拿湿润的眼神看人,说不用这么急,腰却往她身上贴。女人没有理会他的口是心非,灵巧柔软的手揉弄刮擦着他的会阴,却触碰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看见李惠兰情迷的眼神一下冷淡下来,被震惊取代。自己慌了神,恳求地说我可以解释。

李惠兰退后了。嘴里吐出的话让他的心像被荆棘刺穿。你是个怪物,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打开了灯,家里除了卫生间并没有镜子。所以他靠着床头张开了双腿,把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两腿间。那个从小跟着他的器官随着他的年龄一起生长成熟,却没有见世面的机会。他交过几任女友,一开始都很顺利,但分手原因不言而喻。等做了警察,也没那份闲心了。只有偶尔需要发泄的时候抚慰几下。雷子开玩笑地问过他是不是gay,他拿报纸卷起来敲了雷子的脑袋。

他认命地摸向那个地方,摄像头真实客观地记录下手指被吞下又带着粘稠液体抽出的过程。还远远不够,他又添了一根手指,速度快到把内壁摩擦得发热发疼。手机拿不稳了,他就翻个身趴在床上,把手机平放在身下。一只胳膊撑着自己,另一只手腾出来一心一意地玩弄自己。几声啜泣,他达到了高潮。

头抵着枕头喘息片刻,他拿过手机把刚才的视频发了出去。

晚上的酒吧人声鼎沸,男男女女都抱在一起拥舞。他挤过舞池,来到吧台。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在那喝着白兰地。看了看消息纪录,确定无疑,他拍了拍那人的肩,叫出了他的网名。男人看见他吓得一哆嗦,说警官我只是来这约炮的,没有违法犯罪。反应了一下,又说钓鱼执法可不道德。沈汉强愣了一下,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反问你怎么认识我。黄毛见他好像蛮好说话,笑着说,你一身条子味太冲了。沈汉强语塞,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借坡下驴,现在就走。可是他的大脑说,今晚不做点什么,他会垮掉。于是他笑笑,笑容很温和,说我不是来执行公务的。

年轻人领着他来到厕所隔间,一路上还在絮絮叨叨,说你这是欺诈啊。我还以为你长得很清秀,毕竟有个女人玩意。没想到是个硬汉。沈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怒气,说不方便放照片。黄毛摇头晃脑,理解地说嗯,也是,公职人员影响不好。

沈汉强都要被这小子逗乐了。过了刚才那个劲,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他说你不想,那我就回去了。黄毛拉住了他,说不是不想,就还挺新鲜的。然后把他推进了隔间里。

沈汉强竟然有些安心,他知道对方操他只是因为猎奇。可这小子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男的,女的还是双性,没什么大不了。对方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挂在了挂钩上。他做好了会被粗暴进入的准备,却没想到那个人蹲了下来,把他一边大腿扛在肩膀上开始舔弄。

他扶着那人的肩,没有准备地轻哼了一声。那人抬头露出个轻佻的笑,说警官来之前还特意洗过。他咬着牙说不准这样叫我。黄毛不理会他的威胁,说那我总得知道该叫什么吧。他说我姓陈。年轻人随口接道,陈警官。

他口中的陈警官已经出了一身汗,扭着腰骂他,抓着他头发的手也在抖。一举一动都在说明他是个雏。早就成熟的年纪,这么好的身体,却没有人碰过。他握着警官的窄腰不让他动,舌头殷勤地伺候着那个最敏感的地方,想让他得到最好的体验。他看见警官原来锐利的眼神越来越迷乱,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气,周围满是胡茬的丰满嘴唇微张着喘息,因为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发着抖。

他硬得不行,放开人的腿站起来。沈汉强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啧,真饥渴。他把挺立起来的东西对准了蹭,那里现在流了一滩水,连润滑都不用。扶起腿正要进入的时候被警官制止了,说戴套。他眨眨眼,有点耍赖撒娇说我干净的,就让我进去吧。那也要戴。警官丢给他个中码的。小瞧人了不是。黄毛说又不会怀。陈警官一脸羞恼,看起来就要发火。年轻人没给他机会就径直闯了进去,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一边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揉他紧实又柔软的胸,手指夹着立起来的肉粒搓弄。沈汉强的声音都变调了,没有之前那么冷酷坚硬,反而像受伤了的小兽。

原来被填满是这样子的,感觉并不坏。心上的缺口可以暂时被忽略。眼前的人并不把他视作怪物,他也可以喘息片刻,拥有几秒被爱的错觉。他搂住年轻人的脖子,两条线条流畅结实的腿圈上腰,有意识地去迎合他的动作,但因为没有经验显得没有章法可循。黄毛被他激得血气上涌,看着一个十足男人模样的纯情硬汉警察发骚,比操一个床上功夫了得的妓女还要来得刺激。

他强硬地掰开男人的双腿,把他压在门板上卖力地操。男人比他矮,此刻在他怀里显得身材结实而娇小。被他干得受不了了就哀叫,眼里的泪要落不落。勾得人忍不住施虐。他现在才品出味道,这可比长得像女人的娘炮有意思多了。警官骂他,一句话被他顶成了三段。

黄毛痞痞一笑,说警官不会事后告我袭警吧。然后在下面充血凸起的肉粒上揉来揉去。

沈汉强尖叫一声,绷直了腰,仰着头射了出来。汗水细细密密的,遍布在他的脸上,脖颈和胸口。事后失神的样子慵懒颓靡,像被顺毛顺得恰到好处的猫科动物,看着说不出的淫靡。

突然外面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匆匆飘远。看来观众已经在场很久了。

工作狂沈汉强,两人只做表面夫夫。只是天长日久,小孟先生被这杜荫山哄上手,难免借夫妻之名行炮友之实。每次事后孟三就止不住后悔。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但好在有杜荫山牵线搭桥,军工厂总算步上正轨,虞家也借孟家声势更加令人侧目。俩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了下去。

婚前约法三章其一就是在外面可以有人,但不能公开,不能介入婚姻。孟文禄本来以为先违反这条的是杜荫山,毕竟这人看着就像万花丛中过的主儿。没想到杜荫山竟然是工作狂一个,反而是自己为了应酬名义上先有了个外室。

杜荫山倒也不在乎。说起来有点自负,但杜荫山自觉比胭脂俗粉强多了。更何况这孟文禄说是交了两任女友,但论有些事玩不过他。直白点讲,小孟先生尝过滋味后怕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想到这杜荫山就会偷笑。喝醉后的孟文禄真是好摆布,竟然还以为是喝断片。自己下了药逗着哄着欺负着他,把人都草失禁了,责任都不用负,还得亏这位孟少爷神经大条。不过这人醒着的时候真不好对付,心眼有八百多个,七百个扑在兵工厂上,剩下一百个拿来防范自己。这可不是自己精心设局想要的效果。他要这人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想着那天床上的人杜荫山不禁有点心痒,拿来了好酒和杯子打算故技重施。药就免了,都成了夫妻,多不妥。哪知道这孟文禄正事提上来日程就忙得跟陀螺一样,不是宴客会客托人办事,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琢磨枪械图纸。正赶上孟先生和人商谈,他也不好拂人面子,在花园里闲走等到月上柳梢头,人也没约到。实在可恶。

杜荫山回了房,这人竟然已经洗好准备睡下了,完全没把自己这个表面丈夫放在眼里。相处这么久,杜荫山多少摸出点他的性子来。这人好面子还执拗。当初地坐在了孟文禄的对面。

来访的人有点犯难,看向孟文禄。孟文禄有几分无语,但作为孟先生谈事情时是不应该流露这种情绪的。于是他随意地笑笑,说没关系,家里的生意都少不了他帮衬,有话但言无妨。那人就放下心,说起生意机密来。

杜荫山靠在沙发上,放松地叠着腿坐,面上仔细听着,鞋尖却在桌子底下上下磨蹭着孟文禄的小腿。孟文禄本来喜欢着西装,自从成了孟先生后就把老孟先生那套继承了过来。出席正式场合总要拿出架子,一套深色长衫罩到小腿,下身是西裤和皮鞋。中西结合,说不上摩登,也说不上老土,自有一种当家人的气场。

杜荫山的鞋尖探进他宽阔的裤腿,来回慢慢摩挲他的脚踝和小腿。孟文禄装作无知无觉,却把腿收了回去。杜荫山干脆在桌底下伸直了腿探进长袍下摆踏在他分开的大腿上。孟文禄斜瞥了他一眼,眼神警告,然而无效。杜荫山玩也似的揉起他大腿放松的肌肉,鞋底的灰尘把孟文禄的西裤都踩脏了。

最后孟文禄忍无可忍地抓住了杜荫山的脚踝,这才能好好听来人谈条件。杜荫山好整以暇地坐着,拿起来孟文禄的茶抿了一口。茶叶清苦,不是他喜欢的味道。留学日久,想必也不是孟文禄的习惯。又是孟先生的架子之一。他把茶杯放下,仔细听起二人谈话。孟文禄见状也放松了警惕,手松开了点。杜荫山趁机又攻城掠地,直接踩到了孟文禄双腿中间。

孟文禄一个激灵,汗毛都倒束起来,用眼神谴责他。好在已经聊到尾声,那人拿起帽子站起来说,多有打扰了,而后眼神古怪地瞄了眼杜荫山,溜之大吉。孟文禄羞恼,说你干什么?你不要面子我还要。杜荫山哪管他嘴上说什么,直接把人压倒,狎昵地问:小孟先生除了嘴硬,还有其他地方硬吗?孟文禄满脸通红,忽然又听见脚步声返还,两人立马正襟危坐。客人拿起桌子上的手提包,再次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差。打扰打扰。

杜荫山盯着那人走远才又贴了过来,不管不顾就要让孟文禄履行应有的婚内义务。孟文禄被他和沙发挤在中间挣脱不开,索性半推半就妥协了,被杜荫山撩起长袍下摆,扒掉了裤子。杜荫山嘴上不停,问孟文禄:这长衫倒是和旗袍有点像,干脆下次你下面不要穿东西了。孟文禄听了直骂他龌龊下流。杜荫山笑笑,更下流的你还没见过呢,说着埋下了脑袋。

孟文禄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惊吓得呼吸一滞。唇舌的感觉有如活物,施了巧劲往里面钻。孟文禄谈过两次恋爱的那点经验此时在杜荫山这都不够瞧。他脸烫得跟开水壶一样,脑袋埋在手臂了忍着不发出声音。这偏让杜荫山来了玩闹争斗的兴致。他的手把两瓣掰开,舔过私密的部位。湿黏温热的舌头让孟文禄止不住发颤,他禁不住往前爬去,却被杜荫山握着腿根拉了回来。拉扯间长衫下摆抖落盖在杜荫山脑袋上,一时看不见人只有湿漉漉的水声,让孟文禄格外羞耻。杜荫山又添了两根手指,在凸起处捣弄,孟文禄被玩得支撑不住,喘着气催促道:别闹了,快进来……

杜荫山来者不拒地接受了建议,把到了膝盖的裤子再往下完全扒干净。孟先生就丢了体面,下身仅有一双黑色袜子包裹,趴在沙发上等待他的侵入。他再次把长衫下摆掀开,进入后慢慢捣弄着,问道:别人知不知道在大上海黑白两道通吃的孟先生在床上是这个模样?跟个雏儿一样扎起脑袋。这么端着干嘛?你是什么良家妇女?又没有别人。

说着他重重地顶撞了一下。孟文禄被他逗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把他撑在一边的手臂抓了过了狠狠咬了口手腕。杜荫山嘶了一声,倒是觉得有趣,死性不改地调戏道:真是贞洁烈女。要不是下面咬这么紧,还以为是我强迫你。

孟文禄再也受不了他这些调侃的话,威胁道:杜荫山!再胡说八道我不做了。杜荫山心情好得很,顺毛道:好,我不说了。不过你得换个称呼。都结婚这么久了,还连名带姓,总不能我连个外人都不如。孟文禄想了想,故意答:知道了,杜处长。杜荫山停下不动了,佯装疲倦。其实今天工作挺累了,要不就到这?孟文禄恨得牙痒痒,问他:那你说叫什么?杜荫山亲了下他的耳朵说:荫山,两个字就行。

孟文禄僵硬而无奈地叫:荫山,你倒是动一下。杜荫山啧了一声,作势要抽离。孟文禄赶紧阻拦,放软了声音。别走。动一动,荫山……杜荫山乘胜追击,一下子送到底。还有呢?喜不喜欢和我做这档子事。孟文禄突然冷笑一声。怎么不喜欢?活这么好。眼看又要莫名其妙惹恼他,杜荫山干脆吻住了他的嘴。多的不用说了,说点我爱听的。孟文禄思虑再三,放弃了和他置气,说道:喜欢。你话真多,快做事。再这样我不喜欢了。

杜荫山回了声好嘞,就把孟文禄的双手抓起来按在脑袋上方。孟文禄不讨厌这样,甚至反应更加热烈。一声声荫山听起来倒有些情真意切。杜荫山也有点动情,啃咬着他的喉结最后放肆动作撞得人声音跟玻璃渣一样细碎。自己也喘息着很有感觉地和孟文禄一起到了。

两人人叠人地趴在沙发上暂缓呼吸。孟文禄神志清楚了点就开始抱怨。重死了,下去。杜荫山对他从不轻易发脾气,下去时顺手捏了把他湿滑的屁股,骂道:死鸭子嘴硬。

几天后在办公室,杜荫山接到弟弟的来电说要来上海一趟。虞啸卿去了军校后就极少回家,和孟文禄未曾谋面。这次来看哥哥,自然也要见一下新的家人。杜荫山和孟文禄的婚事说起来简直是闪电般的速度,让虞啸卿毫无准备,于是仓促准备了礼物来拜访。

孟文禄看着他连连惊叹,兄弟俩长得竟能如此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一个似苍松竹柏,一个却似盘转而上的蛇。他说这话还被杜荫山递了个眼神,暗示能不能说点好的。孟文禄笑笑,让管家把客房收拾好了,供虞啸卿入住。三人晚些时候一起进餐,还没等寒暄一番,孟文禄和人有约要出门一趟,于是先一步告辞,留下兄弟俩叙旧。

两人在孟文禄面前循规蹈矩,私下却暗潮涌动。兄弟俩少不经事时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关系,只是后来弟弟不听劝一定要从军上前线俩人志向不同,间生嫌隙。现在久别重逢,杜荫山不禁有点心痒难耐。

他来到客房,虞啸卿正从行李箱里拿出衣物,大多都是军装。他喊了声啸卿,对方抬起头来脸色却不轻松,低下头继续整理衣服。杜荫山在床边叠着腿坐下。床发出吱呀一声。他语气轻松地问:怎么了?总不能现在还在跟我置气?虞啸卿重重地把箱子扣上,放在了床下,故意忽视另一个人的存在。

杜荫山早已习惯,不如说自己波澜不惊的脾气也是从弟弟这磨出来的。他自然而然地凑近帮虞啸卿继续解外衣扣子,腰带还有那些武装带,枪套什么的。花里胡哨的真不少。帮虞啸卿脱了外衣后手自然地落在了衬衣扣子上。

虞啸卿这才正眼看向他。他诘问道:你结婚怎么没有告诉我?杜荫山把扣子从圆圆的衣孔中剥离,平淡地说:怕打扰你训练。虞啸卿却不买账。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杜荫山语气平白地退让起来。说的哪的话?我没想过瞒你。虞啸卿更不满。今晚大概没有能让他满意的答案,他气鼓鼓地坐在床边。扣子只解了一颗,衣领松垮地耷拉着。

杜荫山想要哄他,这已经是他习惯性的想法。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严厉,他和啸卿相依为命,总是想让他过得顺遂合意。偏巧自己的弟弟脾气刚直爱得罪人,又飞出他的羽翼,让他十分苦恼。他和孟文禄结婚除了自己看中这人外,也是父亲授意,为虞家,为未来从军的弟弟铺路。但这话他不能对弟弟讲,拆穿了就不好再演。

他轻言软语地劝说:你我迟早都要结婚生子,我也差不多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你别不开心。他说着想像平时一样亲昵地拉起弟弟的手。虞啸卿把他推开,脑子里一团糟。他和杜荫山是亲情还是什么早已混淆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和他断绝关系还是发小孩子脾气。

杜荫山见说服不了他也不强求,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弟弟。他把虞啸卿在床上推倒,慢慢地跟蛇一样爬了上来。他捧着虞啸卿的脸一下下轻柔地啄吻,问:难道你不想我吗?虞啸卿摸着他的手没有回答,态度却已然软化。

杜荫山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几年过去还是如此。他一边吻着虞啸卿倔强的嘴角,一边继续解他的扣子。真狠心。一走就是几年。我可是想着你。虞啸卿听了有些愧疚,已经没了脾气,但还是顾虑地抓住了杜荫山的手。哥,你已经结婚了。杜荫山却不当回事,在耳边蛊惑:没事的,他谈生意都要很久,时间足够。

孟文禄被人爽约。那人似乎麻烦缠身,不能现身,于是孟文禄白跑一趟早早回了家,却没看见兄弟俩的身影。他推开自己卧房人不在,那就是客房了。他答应要带丈夫的弟弟去逛逛上海,随口一说不是他的风格,可当他推开门时,眼前的事让他震惊地僵在原地。

两个人长相酷似的人在客房的小床上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略白皙丰腴的跪趴在床上扭着头和身后的人接吻,吻得缠绵悱恻,难舍难分。杜荫山在有件事上从来不跟他通融,以至于他法地随意捣弄,每次狠狠捅进去时指根都卡在入口,抽出时带着略显粘稠的乳白色体液。于困樵看着衣服不上档次,造型邋遢,其实收拾得干净。那个学生闻了一下,除了一丝正常的腥气没有其他味道,但他还是评论,真骚。

于困樵好像没听见,眼睛则因为小小的快感而湿润了。他的身体其实很敏感,只是从没有人抚慰,拥抱过他。在夜里,他半躺在小小的校工宿舍触碰自己,那处柔软潮湿而顺从地吞进他自己的手指。他夹着烟的那只手发颤,又吸了两口,才继续下去。压抑而逐渐急促的气喘声出现在这样的深夜。然后随着漆黑中橘黄色的点点烟火光亮被碾灭而消失。

两个学生终于忍不住了,领头那个抬起他一边大腿,解起裤子上的扣子。于困樵清醒了片刻,乞求他们说,别草我,求你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样子会不会怀孕。养自己就够艰难了,更不能因为这件事暴露丢了工作。我给你们口,他很卑贱地提议。

他跪在地上,为眼前的孩子解开裤子,把还没发育完成的玩意含在嘴里。他做过这档子事,而且做得很好,这能化解大部分危机。领头的学生没有经历过这些,爽得抓紧了他头顶的头发,还因为站不稳扶上他的肩。旁边的男孩着急得很,问什么时候到我,于困樵就拿自己有茧子的手握上了他的东西撸动,两边一起进行。

两个人在他头顶丝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来,好像当他只是个无意识的工具。一方说,我见过后妈给我爸做这个,说着爽得倒吸了口气,然后无师自通地拽着身下人的头发来回挺起胯。下面的声音呜咽不清,另一个人听得又硬了一些,说让开,让我试一会儿。

领头的那个不肯,被缠得烦了,说那一起吧。于困樵没有经提点就识相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换了一个含着顶端嘬弄,舌头去逗弄那个敏感的小孔。加上之前手活积累的快感,男孩没扛住这老练的手法,就这么射在了于困樵嘴里。

于困樵把东西咽了下去,又回来照顾最开始那个,揉弄着初中生柔软的双卵,做了几个深喉。柔滑细腻的口腔和因窒息收缩的咽喉让他也缴了械,跟幼兽一样尖叫了两声。于困樵及时撤出,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就撒在了他的睫毛,鼻梁和厚厚的嘴唇上。

在巷口观望的人突然跑了过来,看见眼前一幕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先说明了情况。他兴奋地说,陈小齐过来了。那是他们三人组固定的霸凌对象,跟眼前的人一样给他们带来无穷乐趣。

两个刚刚已经满足过的人放开了于困樵,说你在这守着,然后朝着新的猎物进发。

陈小齐被拖拽到巷子里的时候,于困樵正在收尾。最后这个小孩很好说话,经验也更少,是一张白纸,没玩一会儿就到了。于困樵像是补偿他一样,细细地把他射过的东西舔干净。男孩红着脸,眼睛想挪却挪不开。

陈小齐惊慌失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之前打他,骂他,他都可以理解。可是把他和校车司机都拖来小巷子里,还是这种他从未应对过的场面。未知的恐惧让他拼了命地挣扎,却徒劳地被两个人来回推搡,倒在了于困樵面前。

于困樵反而镇定了,只不过再多一个人,甚至开始讨价还价。他说我可以走了吗?快放学了。见他们没有放人的意思,声音低了下去,话变成了,那能不能快一点?谁知道领头的说,他草完你就可以走。陈小齐,你现在还是个处男吧。丢不丢人,今天我们给你个好机会。

于困樵的脸灰暗了下去,没有多注意新来的孩子。而平时看起来略微迟钝的陈小齐这时信息接受得却很快,脸上震惊和惶恐交错出现,只会说我要回家。看热闹的人觉得有趣,推推攘攘地把他俩赶到一起,像是婚礼上闹洞房的看客一样兴奋异常,而嘴脸丑陋。

陈小齐被推得撞进校车司机怀里。那个怀抱和胸脯很柔软,像他已过世的母亲。他被几个恶童按在胸前动弹不得,脑海里的荒唐想法一闪而过。他忍不住哭了,不知道为死去的母亲,再没有过的温暖怀抱,还是为被长年霸凌,忍受到了极限。

三个人起哄地更大声,说陈小齐哭了,哈哈哈,真没用。也不知道你爸一个暴发户把你塞进我们学校干嘛。没妈的怪胎。陈小齐的眼泪把于困樵的衣服都打湿了。米奇湿了一块,像是一片脏污。于困樵很难不做反应,无父无母的他见过不少这种事。他把那个叫陈小齐的瘦弱男孩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商量,你们放他走吧。

领头的学生不满,说没门,然后又很天真而恶毒地微笑,说我们答应你了,没草你。可陈小齐可没答应,是不是。然后一脚踹在陈小齐后背上。于困樵没话可说了,默默地拍掉了陈小齐后背上的脚印,然后捧起男孩的泪脸,拿还干净的衣角擦擦,说照做吧。我自愿的。记得射在外面。

事情结束得还算及时,还赶得上发车时间。三个初中生先去校车上等着了。他扶着墙站起来,却发现男孩还没走。陈小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跪下来在地上的书包里认真地寻找着什么。于困樵没有心思去在意,自顾自地穿上裤子,软着腿准备离开。

男孩从背后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递过来一张粉红色的钞票。刚才的三人组对此可能不屑一顾,但这却是他少有的零花钱。自从后妈生了个男孩,父亲对他的询问就越来越少,这点小钱也跟着父亲的关心偷偷溜走。他只能给这么多,剩下的要留着吃饭。

于困樵看了看他,眼神复杂。过了一秒从他手里抽走了钱,无力地催促道快上车,要误点了。于困樵又变回来那个和他不熟的普通校车司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小齐照旧乘着他这班车上下学。好在那三个人平时有私家司机接送。这让他们避免了很多尴尬。直到有一天,一个新来的蓝眼睛的低年级学生要他去找校车司机系鞋带。于困樵很倒霉,校工不止他一个,每届学生最喜欢欺负的却都是他。大概他真的很像被踹一脚只会哀哀叫着忍受或者逃跑的老狗,让施暴者追得乐此不疲。

蓝眼睛是最有权势人家的孩子,众星捧月。其他孩子也跟着拥护他,冲陈小齐起哄。于困樵的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路上。贵族学校的选址格外有腔调,独占了一座山,幽静而美丽。这意味着要走山路,一般情况下这临河架起的笔直山路都是安全的,但于困樵依旧小心,他怕家长再投诉他危险驾驶。于是只能口头叫嚷,你们安静点。没人听他的。

突然有个人拍了他的肩。于困樵打了个激灵,心里骂了一句,不耐烦地转头,发现是陈小齐。他又赶快把视线移回去,带着怒火抱怨说你干嘛,开车呢。陈小齐说你给我系鞋带吧。于困樵觉得他莫名其妙,不理他。陈小齐又说一遍,还来够他的方向盘。

于困樵一下子别停了车。没法对陈小齐发火,他恼得从车上下来。陈小齐跟了出来,起哄的孩子们都拥在车窗,车门边看着他俩。陈小齐把钱递给他,恳求地说,求你了,给我系鞋带,我给你一百块钱。

那一百块皱巴巴的,跟那天给他的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也不知道陈小齐到底都把钱塞在哪。于困樵无奈又烦躁地把钱夺过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说就这一次。突然,一辆大货车失控地疾驶而过,猛地撞上了还载着许多学生的校车。

又一次任务有惊无险地圆满完成。袁朗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毛巾搭在肩上随意地擦擦湿漉漉的刺猬头短发,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码行动报告。本来他是想先休息一下的,但身体却意外亢奋,大概是执行任务时飙升的肾上激素还没回落,正好趁热打铁把无聊的文书工作完结。

正在回顾自己有意被俘救出人质时,他感到一股躁动的热流流窜全身。外面蝉鸣阵阵,叫得嗞哇嗞哇响。干燥的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他调整了下坐姿,把风扇打开正对着直吹,继续把行动指挥的细节用文字简述。可风扇也不管用。他拿毛巾揉了把汗湿的脸,奇怪今天天气怎么这么热。

没过两秒他反应过来这奇怪的热流是什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裆部。自己的小兄弟正精神奕奕地对他立正敬礼。都三十多岁还要面临这种尴尬。在宿舍还好说,办公室也太难堪了。但好在现在属于休整时间,同小组的吴哲,齐桓,成才他们大概率也在放松。

他瞄了眼窗外,做贼心虚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动作粗暴而焦躁,盼望快点结束这一窘迫的处境。哪知道小兄弟得到帮助,劲头更足了,不得章法的撸动远远无法疏解。袁朗只能耐下心来,把它从内裤里释放,好好地用五根手指伺候。

过了几分钟,办公室里充满着袁朗压抑的低喘,伴随着短促的一声呻吟,他达到了高潮。袁朗靠在椅背上小憩,可体内的躁动仍然没有缓解,甚至愈演愈烈,简直就像听闻中的发情期。只是袁朗并不是受这种本能支配的两种性别中任何一个,他是不被情欲束缚的beta。

本来洗过澡浑身清爽,现在倒出了一身汗。他穿的军绿t恤贴在身上。肌肉的弧度清晰明了,跟紧身衣一样。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挺清亮悦耳的音色,去播报新闻也不差。那是他青睐有加的大硕士吴哲。

他眼睛一转,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坏笑着喊:进来。所以吴哲推门时目睹的就是他的上司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的办公室里当着下属的面无耻地自渎。哪怕是对烂人来说底线也太低了。吴哲一时愣住,对这明目张胆的性骚扰大惑不解。他还没听说过beta也有如此强的性欲和暴露癖。

如果摄像机在手他铁定要拍摄下证据呈交大队。但他没有,所以吴哲往后退了一步,朗声说道:对队友实行性骚扰和猥亵够不上把队长您送上军事法庭,但处分和撤职是我可以打包票的。袁朗苦笑了下,随即很快恢复了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他三分直率七分不正经地解释:吴哲,你这次任务表现得很好,所以我要给你发放点特殊奖励。

吴哲半信半疑地看着袁朗面带情欲的脸。那黑亮的眼睛此时雾蒙蒙的,嘴唇微张着吐息,乳粒在柔软的衣料下遮掩不住地挺立起来,更别提进入电视画面就会被打马赛克的东西。他确确实实地深陷情欲,不像是在a人。

吴哲踏进了房间,像是踏进了蛛网。袁朗的眼神似蛛丝一样紧紧把他包裹,显然不会轻易放过猎物。他站了起来,往沙发挪动,并给吴哲一个请的手势。吴哲坐下,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距离,还搞不懂烂人的意图。

烂人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明显有些急切地跨上了吴哲的腰。吴哲没有反抗,他想看袁朗到底搞什么鬼。袁朗跪坐在吴哲怀里,歪着头在吴哲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开口蛊惑人心般问道:告诉我少校,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吴哲不客气地摸上了他的腰。那腰细而柔韧。漂亮的肌肉用手触摸起来感觉也很好。有是有,不过没有和beta做过。队长能否赐教一下你今天行为失常的原因。这不会也是什么变态的考核吧?

怀里的人爽朗地笑了两声,挑逗似的反问:吴哲你怎么老把我想这么坏?我在你眼里有这么无耻吗?他说着用屁股蹭了吴哲几下,满脸有恃无恐。吴哲恨得牙痒痒。反正不属于什么良善之辈。

袁朗笑得更放肆了。如果时间有富裕,他还想再逗逗这个年轻人,不过他差不多忍到了极限。内部的空虚瘙痒清楚地传达给大脑。想到被俘时晕过去的一小会儿,自己肯定是中招了。很有可能是催情剂,哪怕beta都避不开那种。

任务剿灭的是一个人口拐卖的国际团伙。男人,女人,孩子在他们那各有用处。男人卖去做劳工奴隶,女人多半是性交易,而孩子可能性更多,也更悲惨。他还听说犯罪分子手里持有非法针剂,可以强制改变二次性别。过程极其痛苦。在未分化或刚刚分化的孩子身上成功率比较高。所以他自我判断自己不属于这种情况。不过还是很危险,幸亏小组飞速地解救了他和人质们。

他把事情甩在脑后,对着吴哲的嘴唇吻了下去。吴哲有些惊讶但是接受了。反而是袁朗的吻技没他表现出来的诱惑那么熟练。吴哲一边心里骂可真会唬人,一边接管了俩个人的唇齿之争,引着袁朗张开嘴巴习惯他人唇舌的入侵。

袁朗乐得被接管,吮咂着吴哲的舌头,分出心来给自己扩张。内部不用润滑已然湿润,他用两指开拓还嫌不够,塞进了第三根才稍微满足。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尽,草草地撸动了两下小少校的东西,连粗细长短都没看清就坐了下去。因为药物的原因,他现在和发情期的oga除了气味没什么两样,但初次的紧致还是让吴哲呼吸一滞。

袁朗等都不想等,也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就开始扶着少校的肩膀动了起来。吴哲咽了下口水,手在他的胸前,腰间和臀部流连。他不得不承认烂人其实挺性感的。宽肩窄腰,完美的身材,肉感的大腿,还有这种唬得人云山雾罩神秘又妖孽的劲。他轻柔地抚摸着袁朗汗湿的后背,问:干嘛这么着急?

袁朗狡黠一笑。被人捉奸了怎么办?我反正声名狼藉,大硕士你的清白偏巧这时有人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大概是打得火热两人并未注意。要不说运气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今天不仅中招,吴哲进来时也震惊地忘了关门,以至于现在轻轻一推门就大开。袁朗感觉身后的两道视线像针一样刺在背上。好了,今天是真的声名狼藉了。自己这张乌鸦嘴。

齐桓和成才是在来的路上碰到的。成才作为袁朗不在时的副队长之一,理应来报告。而齐桓则是出于担忧来问问队长在被俘时发生了什么。任务时间紧急,他没来得及和袁朗碰面。可谁都没想到开门会看到眼前这一幕。平常作威作福的队长袁朗正骑坐在吴哲身上,体内埋着男人都有的那个东西,起劲地自己晃着腰和屁股。这让两人都感觉误入了gv现场,而袁朗正是镜头里那个艳星。

齐桓震惊之余努力回想。袁朗自入队以来个人资料上就写着beta,这件事开诚布公。别人在为发情期困扰时,他依然兢兢业业。没道理突然有一天就变了。他已经三十多性征稳定了呀。难道他连这都瞒着队友?

成才的明知故问打破了僵局。他说:队长,你们在干什么?袁朗强词夺理地解释:吴哲这次表现很好,我在给他发放奖励。在场人都为队长的厚脸皮汗颜。他虽然停下但也没有从吴哲身上下来的意思。吴哲已经开始难为情,头在烂人身后低着,还拿手扶着额头。

成才犹疑了一下,又问:那队长我的表现怎么样?这次连袁朗都措手不及。他咳了两声,难得给成才好话。很好。齐桓也不客气,不等袁朗评价就提议。公平起见,见者有份。袁朗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无奈退让,恶声恶气地喊:进来!把门关好!

beta没有信息素,哪怕这种特殊的时候,自然不会把他们的信息素勾出来。三个alpha出乎意料地默契和谐,跟行动中一样,只不过这次的共同斗争对象是自家队长。吴哲慷慨地把袁朗翻了个面,让队长靠在自己身上面朝两人。袁朗则因为体内物体转动带来的摩擦呼吸更加紊乱。

这个姿势让他自己也能清楚看到被插弄的细节,更别提另外两个。这简直像是国外深夜频道会播放的付费内容。他们胯间几乎是立刻鼓胀起来,真是年轻气盛,气血方刚。成才没等袁朗指挥就跪在他的两腿间,抚摸着光滑的大腿,然后不经允许地扶住了东西舔弄。齐桓则把袁朗的手放在自己鼓起的那里,袁朗认命地帮自己任劳任怨的老下属解决生理问题。

成才这小子鬼精,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手上狙击枪磨出来的茧子被用来对付袁朗最柔嫩的部位,时而用指腹打着转揉弄。袁朗抽搐着绷紧了腹肌,忍不住把手压在成才的后脖子上。成才沉默地向上瞄了一眼,把顶端含进高热的口腔吸吮,弄得袁朗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吴哲也不甘示弱,抬着队长的大腿一下下顶胯发力,撞上那处男人都有的敏感点,激起阵阵黏腻的水声。

齐桓则揉着他的胸乳,快挤成了c罩杯。袁朗反手扣着吴哲的脑袋,在颠簸中颤抖着喘息。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沉沦在欲望里,快要被溺死。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就在吴哲一个深顶后猝然射了出来。白色的浊物溅了成才一脸,甚至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成才舔了舔唇,没有任何抱怨。吴哲嗯了一声,射在了一向背地里叫的烂人体内。

也该换位置了。成才爬上来把袁朗的一条腿抬起,却冷不防被袁朗踩着肩膀踹开。袁朗冷酷地发令:去,守着门。别让你好兄弟再进来。我今天可承蒙不了再多的惠顾。成才愣住,过了一秒压下心中的不满去了门口。走廊里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其他人的行迹。

齐桓替补。他身形高大健壮,直接把袁朗抱了过来压在沙发上。袁朗慵懒地躺着并不抗拒。吴哲看了眼成才,显然也觉得不公,但不舍得离开。这边齐桓已经快速利落地进入了袁朗体内。已经适应的甬道吞下巨物仍有些吃力。袁朗哑着声骂:妈的,齐桓,你怎么这么大?齐桓露着虎牙人畜无害地笑着:谢谢夸奖。爹妈给的。

袁朗嘶着声损人:你这是人的尺寸吗?齐桓早就习惯了袁朗嘴上的缺德,不在意地回答:是不是,您都得受着了。然后他堪称开心地大刀阔斧猛干起来。袁朗还想再骂却说不清一句完整的句子,手脚都攀在齐桓身上,爽得蜷起了脚趾,只有声声叫床声高亢响亮。

吴哲没有由来地嫉妒两人的默契,拍了下齐桓示意换个姿势。齐桓把袁朗拽起,转了个身。袁朗赤裸着用四肢支撑,像兽类一样,眼神也不见清明。吴哲揉着袁朗厚厚的肉唇,有弹性而柔软,看着异常色情。袁朗什么也没说,用眼神静静地邀请着他,等待吴哲的下一步动作。

吴哲扣着袁朗的下巴,弯下腰和他接吻。袁朗被齐桓干得气喘吁吁,和吴哲接吻时仍禁不住嗯嗯呜呜的。吴哲更加吃醋,在袁朗胸前拧了一下。力道不大,倒是引得袁朗发颤。烂人明显是被草得爽得没边了,忘了要挟自己明天加练,而是用迷蒙又天真的眼神回望,嘴里轻喘着喊道:哈啊吴哲然后把胸往他手心送去。一向讲平常心的小少校罕见地爆了句粗口,把他的嘴掰开捅了进去。

成才在门外往里面探头。热火朝天,打成一片。只有自己在外面站岗。他深呼吸,尽量不去想袁朗对他的苛责。可越不想越记得清。他最终放弃,偷窥着屋内的活春宫想象自己是其中一员,想象队长可以同样热情地接纳自己,想象袁朗会跪坐在自己怀里主动地上下起伏,带着一抹说不清内容的笑意。

他的下身支起帐篷来,幸而这么久没有人来。他捂着自己的下身竭力隐藏。过了几分钟吴哲推门出来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衣摆,亲切地说:换我来守门吧。成才点了点头表达谢意。推开门时,袁朗正靠着齐桓有点筋疲力尽地喘着粗气。胸前溅上几点浓白,在小麦色皮肤的衬托下显眼而淫靡。

他懒懒地睁开眼睛看向成才。他说:下次吧,我有点累了。成才却不肯走,跟棵树一样扎根在他眼前。齐桓见氛围不对,打圆场说:队长,说好见者有份。袁朗嘴角抽抽,为这胳膊肘外拐的老友。成才有些受伤,两人都看得出。齐桓不再多说,把办公室留给他们两个。

成才面部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跟要哭了一样,跟个故作坚强的小女孩似的。袁朗终于妥协,歪在沙发上动了动手指。最后一次。做你想做的。成才抓住了机会走上前来。细看袁朗说的也是真的。他被折腾得浑身散架,像没有骨头的布娃娃。腿大咧咧地敞着,后穴往外推挤着过多的精液,混着泡沫。

成才喜欢这样的袁朗,疲惫但柔软,虽然嘴里还可能吐出些毒刺,可不要紧。他先抱了下袁朗,商量着说:队长,趴在沙发上吧。省力些。袁朗心想:不做我更省力。可他还是由着成才把他抱下来,衣服垫在膝下。

成才从背后环腰抱着袁朗,亲密地跟恋人一样。他一下下有节奏地抽送,尽量照顾到队长的感受。不过此刻的体贴对袁朗无疑是折磨,他连射的东西都快没有了。小兄弟有些可怜地萎靡着。

他哑着声说:成才够了真的不行了成才想了想,抽了出来,把袁朗的双腿并在一起,在腿缝间抽插摩擦,把袁朗的腿磨得通红。袁朗脱力地趴在沙发上,深感后悔。

齐桓在门外点起一根烟,让了吴哲一下。吴哲摇头。他不喜欢抽烟,哪怕这个时候,不过他也不介意别人抽。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是他的教条。齐桓深吸了一口,过了肺才把烟吐出来。他担忧地问:队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吴哲看了看两个叠合在一起的身影。在下那个已经战栗得停不下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成才朝圣般亲吻着那人的侧脸和唇。

吴哲说:还好。应该没发生什么。他手臂上有针眼,但只有一个。回来后才发作的。齐桓摇摇头:这都不告诉我们。自己要杠到什么时候?吴哲苦笑。队长嘛,要面子。我相信真有事,他会救助的。

齐桓点了点头,还没等再发表什么看法,一个略为矮小的身影踏着正步笔直地往这走来。齐桓赶紧把烟随便找一地灭了,快步迎上去。锄头,快把完毕拦住,否则我们几个要被削成杰克南瓜灯,风干留着庆祝万圣节了。

军婚后日常

难得的休息日,铁路因公务被临时叫走。削够了南瓜本想换个口味的袁朗只能一个人躺沙发上打游戏,也不知道铁路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巧的是铁路在饭点前走的,走之前袁朗还在给他打下手洗菜。大队长说今天吃顿好的。现在好了,人影也没有,饭菜也没有。

袁朗还是抱着一丝期望等到了一两点,等到了食堂都关了门。他咬着吃冰棍剩下的那个木条,终于郁闷地走到厨房打算自力更生。

铁路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趴在沙发上装死的袁朗,还伴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衣架上,然后换了鞋。整个过程特种兵都趴在那一动不动,像英勇就义了一样,就是姿势有些懒散,没有英雄的英武气质。

袁朗。铁路喊他。怎么了?袁朗这才抬起头皱巴着脸埋怨道,可饿死我了,大队长。自己不会做啊?铁路笑着挖苦。闻到味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食材毁了,但他还是好心情地打趣。袁朗起身后把他往厨房推,还贴心地给铁路穿上了小熊印花的围裙。他说,你还不知道我呀。快点救场吧。

进了厨房,铁路发现焦糊味的来源是一条已经被毁尸但没灭迹的鱼。它今天死不得其所,几乎变成了炭黑的一坨肉糊糊。袁朗倒是承认得直接。火候没掌握好。

铁路有点可惜那条鱼,那是他挑的最新鲜的一条,带回家还在水桶里游着。也难为这个厨房白痴还把鱼杀了刮了鳞片。就是自己回来得太晚,没把这道菜救下。

你给我下河抓一条。袁朗笑嘻嘻的,一副无赖样。抓。吃饱了就抓。但队长你得先喂饱我啊。说着意有所指地把铁路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摩擦,可怜兮兮地说,好久没吃过队长给我做的饭了。

铁路啧了一声,把手收回自己在身后把围裙挽了个蝴蝶结。还没饱暖就思淫欲了?袁朗笑笑,人之常情。队长理解理解。铁路表示理解,所以把袁朗赶出了厨房。菜都洗净备好了。留这人在这只会捣乱。袁朗还不死心,在厨房门口探头说,还需要我做什么?什么都行。

铁路弹了他脑袋一下。添乱。玩你游戏机去。待会碗你洗。袁朗揉着额头走开了。铁路这才放开手脚开始炒菜。没一会儿,袁朗的刺毛脑袋又冒了出来,他低着头打游戏,还不忘骚扰一下大厨。队长,你很会做菜啊。他把重音意味深长地放在做字上。

铁路正掌勺翻炒,火势凶猛,铁路却风轻云淡,驾轻就熟。虽然如此,也腾不开手去收拾小兔崽子。铁路瞄一眼他,又重新盯着菜的成色说,等着吧,迟早收拾你。袁朗更乐呵了,狡黠地笑着说,乐意至极。

最后铁路使唤袁朗端出来三菜一汤,两素两荤。袁朗是真饿了,看着菜眼睛发亮,也不说什淫言浪语了,端着碗埋头吃饭。铁路也拾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两个人聊起今天的差事。铁路说得亏办事效率快,要不然你得饿到晚上了。

袁朗有点不好意思,嘴硬道还不是等你等得食堂都关了。铁路笑笑不说话。他也挺想和袁朗好好过个周末,但身在其位。好在这一天还没过。看着袁朗这个吃相,自己也满意了。

谁知道幸福温馨的错觉没持续几分钟,袁朗又作起妖。这小子大概吃得差不多了,还装模做样地扒着米饭,一只脚光溜溜地在桌底下踩在铁路大腿上揉来揉去。

铁路抓住了他的脚踝往下一拉,袁朗就下滑了一截。他捧着碗明知故问地说,队长你干嘛呀,正吃饭呢。铁路问你踩我做什么?袁朗说你跑一天累了,我给你按摩按摩,说着脚下又动起了。

铁路往后靠在椅背上,说别光踩腿,还有这。说着就把袁朗的脚往中间按。袁朗一下子有点结巴,要把脚抽出来,无奈铁路抓得太牢。他没辙了求饶道,好好好,我不捣乱了,我好好吃饭。铁路才松开了他的脚说,再不老实边吃边干。

袁朗憋得没话说,耳朵尖也红了。每次都是自己先撩,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敌不过铁路。他把原因归结于于铁路太不要脸,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些少儿不宜的话,比如刚刚。他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但还是哼哼着说,还是别了吧,不太雅观。

铁路看他吃瘪的样子也觉得好笑,给他夹了一只油焖大虾做安慰,也不管他巴巴的眼神。终于熬到铁路放下筷子,袁朗谨慎地提问道,队长,你吃完了吧?铁路起身把碗和空盘子收在一起。袁朗赶忙殷勤地要接过去。铁路却把碗筷放在一边说还没,还有最后一道。

眼看就三菜一汤,全端了出来。袁朗猜道,饭后甜点?铁路笑笑说可以这么说,然后一把抱起袁朗放在了餐桌上。立刻明白过来的袁朗很有眼力见地抱住自己的大队长,哪怕拒食训练这么久也够难熬了,他焦急把嘴唇贴上去还不忘调侃。大队长花样真多。

铁路捏捏他的脸说急什么?最后一道菜要细品。说着把手灵巧地解开了袁朗的裤子,在里面揉捏把玩。袁朗被他摸得直喘气。铁路笔直地站着,自己坐在桌子上够不到对方的脸,于是他仰头看着铁路隔着衬衣吻他的胸口。

铁路揉揉他的脑袋,他备受鼓舞地张开了嘴用舌尖舔弄挑逗那一点,而后含着吸吮。衬衣都被他的口水打湿,变得半透不透。铁路很了解他的能耐,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快进入主题,他要逗逗自家这只小狗崽。

铁路扣着他的下巴把人推开,袁朗眼神疑惑但顺从,没再黏上来。铁路问,你想不想被我吃?袁朗咽了下口水,渴望地点点头。铁路又问,你想让我从哪吃起?袁朗的脸比刚才还红,思索几秒后利落地脱掉了上衣,把自己的胸揉着捧起来,无声而热切地回答。

铁路俯下身嘬吮了两口,说可惜没奶,然后就要起身。袁朗被他逗得应接不暇,也不贫嘴了,急忙搂住脖子顺着他意说,再吃吃,再吃吃就有了。铁路这才又慷慨大度地吸吮舔弄,眼瞅着袁朗因为情动乳晕颜色都深了,看着像是大了一圈。

他吻起袁朗的耳朵,又对着耳朵轻轻地问,还想我吃哪?嗯?灼热的呼吸搔得袁朗耳朵痒痒的,铁路的语气更甚,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被煽动得更加热切。那往下

铁路从谏如流地一路吻下去,然后用手指玩似的弹了弹那个很是精神的东西。袁朗嗯了一声已经开始扭着腰急不可耐地催促,声音也哑哑的。大队长,快点吧你可太折磨人了

铁路终于正经对待,握着那玩意上下来回几次,然后把沾满了水的食指和中指戳进去开拓,一边含着顶端嘬弄,舌尖不时扫过最敏感的孔眼。手指触到突起的那一刻,袁朗躺在饭桌上一下子挺直了腰叫出声来。污浊洒在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小腹上。袁朗失了神。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正好看见铁路用指腹在他肚子上划过,然后送进了嘴里。虽然不是第一次,袁朗依然羞臊。他眼皮羞得垂下不看,有点叽歪地说,队长,你吃那干嘛

铁路云淡风轻地答,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不错,挺浓的。真听话,这么久没碰自己。值得奖励。袁朗更没眼看了,由着铁路把拉着腿往他那薅。真不要脸。他偷偷骂。

铁路听见了嘴角勾起来。他把袁朗双腿大开抵住了问,说什么呢?袁朗换了笑脸说,夸大队长能干呢。老当益壮。

铁路不跟他计较后一个词,慢慢把自己送了进去后捣弄着责问:还叫大队长?都结婚了,该叫我什么?袁朗眼珠子转了转说,嗯大队长是生疏了,那叫铁路吧。或者老铁。

还装?铁路又深又重地撞起来。袁朗蜷起了脚尖坚持道,那什么太肉麻了。我啊我叫不出来叫不出来是吧,我想想办法。铁路把他的双腿压在胸前,换了个刁钻的角度蛮横地开始干起来。

袁朗好几次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喘息,最后忍得眼角通红,竟然因层层叠叠的快感快要掉眼泪。这真是太丢脸了,可铁路还是紧逼着不放。该叫我什么?铁路手指堵着某处威胁道。

狗崽子被欺负得不行,终于涨红着脸哭叫道,呜队长老公快撒手

小剧场

上级:铁路,不是我说你。这婚房批给你们是给你们小两口和未来祖国花朵的。你们倒好,天天拿着这个理由批假。动静嘛是一点都没有。

铁路:在努力了。

上级:努力在哪?

铁路:正经严肃婚房里。希望领导把我们的休息日也尽量调在一起。这样的假期更高效。

上级:嘿,你

三多:队长,听说你最近准备要孩子?

袁朗:嗯我怎么不知道?

三多:那什么。我爹一定要我给你带我们老家的土特产。他说吃了这个保证能有。我也说了你们不需要,他硬要我带来。

袁朗:勉为其难收下应该没什么卵用谢谢你爹的好意。

几个月后

袁朗:咬牙切齿许三多,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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