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插着一束束鲜花,陆子初收回目光,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他记得家里之前都是向日葵,如今看到其他的花,还真是新鲜……
药温了,陆子初喊阿笙过来喝药,好一会儿妻子慢吞吞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阿笙问:“有没有觉得餐厅有什么变化?”
“有吗?”陆子初明知故问,像模像样的扫了一眼餐厅,意兴阑珊道:“还跟以前一样。”
阿笙决定先喝药,喝完后喝水压药味,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扣了扣花瓶瓶身,再次问道:“这花好看吗?”
陆子初抬眸看了一眼:“挺别致。”
阿笙笑道:“在你车里发现的,我觉得好看就拿了回来,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陆子初嘴角愉悦上扬:“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多带几束回来。”
“好啊,省了不少鲜花钱。”瞧瞧,她太节俭了。
第二天陆先生回来,阿笙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丈夫,他果真兑现了承诺,家里佣人全都帮忙拿花束,后车座放置的花束挤压变形,这还不打紧,就连后车厢也是……
陆子初征求妻子意见:“家里花瓶够插吗?”
“恐怕不够。”
陆子初权衡一番,看着那些花,惋惜道:“那扔了吧!”
“多可惜。”女主人双手背后进屋了,陆子初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薛姨,你让人去附近买几个花瓶回来,先生带回来的花,怎么说也该好好养着才合适。”
到了第三天早晨,陆子初醒的比较早,倒也不是说他不困,而是脸上有些痒,睁开眸子,就见妻子不睡觉,撑着头,手指饶有趣味的在他眉眼间游走。
见他醒了,阿笙倒也不内疚,“吵醒你了?”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前,闭眼笑道:“一大早不睡觉,做什么?”平时都是他比她起的早,今天还真是天下红雨了。
不过,外面下雨了吗?
阿笙主动靠近他,轻声问:“今天能不能在家陪我?”
“今天要去学校。”
半天,阿笙低低道:“不能推了吗?”
“之前说好的。”他侧头打量她,温声道:“明天我留在家里陪你。”
还真是无情的主儿,讨好他的时候,温柔的很,一旦目的受阻,阿笙立马放开他,更是将被子裹在了身上,看样子是打算重新入睡了。
陆子初觉得好笑,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淡淡道:“今天还让我带花回来吗?”
阿笙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不说话。
“最后一天,送花的人应该有很多。”见妻子不答腔,陆子初轻唤:“阿笙?”
阿笙主动吻他的唇,陆子初看了看闹钟时间,小丫头吃醋了,只盼上午去学校别迟到才好。
在陆子初看来,想让妻子主动做出亲密之举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早晨纵使主动引诱他,却也像是一只刚刚破茧而出,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蝶,推掉讲课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抵不过承诺和理智,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临时反悔,毕竟有些不妥。
这天早晨,阿笙缠着他不放他下床,若是放在以前陆子初倒是很享受的,随她怎么闹,就算在床上贪恋一天也不打紧,但这天……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身体不舒服。”她腻在他怀里开始编谎话骗人了。
他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哪儿不舒服?”
她抱怨道:“浑身不舒服。”
陆子初不是不知道她在说谎,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管她有理没理,也不存在什么是非对错,只要她开口,必定会全都满足她。
她说身体不舒服,他就配合她演戏,佯装不知她的小心思,惯着,哄着,疼着。
石涛曾经问过他:“在你眼里,阿笙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这话很正常,是人就有缺点,这世上看似有完美的人,也只是看似而已,就连造物主也不能说自己是完美无缺的,更何况是凡夫俗子。
但石涛这么一问,陆子初倒是反问道:“她有缺点吗?”
就算他之前说阿笙任性,但对于他来讲,那不是缺点,而是真实的情感外露,阿笙原本就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所以在理性的驱使下,不管她做什么,就都是好的,这种好没有对错在里面。
石涛泄气道:“每个人都有缺点。”
那么,阿笙在他面前不需要什么优缺点,只要她是顾笙,就什么都是好的。
陆先生生平最厌女人纠缠不休,可换了人,那种感受却是与众不同的,婚后变成了一个温暖的人,有时候洗脸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眼里是暖暖的情意。
这边好不容易哄得阿笙不说话,起床穿衣服时,回头见她闹情绪的趴在床上不理他,只得吻了吻她的颈后:“听话,我晚上早点回来。”
阿笙是不可能理他的,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早饭怕是都没时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