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问啊?我们不联系你你就真不联系我们了是吗?陈一鸣,你好狠的心呐!”
非要用这么电视剧的口吻说话吗.......陈一鸣无语道:“妈,有事儿就说吧,我真的最近挺忙的,昨天刚花了九百万。”
母爱在心底作祟,担忧代替了委屈,杨秀声音一下子缓和了下来,“那算了,我们原谅你了,就这样,拜拜。”
“啊?喂喂喂!”
电话中一阵忙音,陈一鸣放下手机,扭头在楚夏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再睡会吧。”
楚夏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跟阿姨吵架了吗?”
“没有,她就是心里不爽,那我撒撒气,过一会儿就好了,这会儿千万不能跟她顶牛。”
“嗯,不要吵架。”
“好。放心,不会吵架的。”
楚夏重新倒在床上,正打算再睡一会儿,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啊?都七点半了啊!”
陈一鸣笑着道:“你一不上班,二不上课,急什么,再睡会儿吧。”
“不行啦。”楚夏匆匆起来,跑进了卫生间洗澡。
刚关上门,忽然又匆匆跑出来,将一套干净的内衣找出来,红着脸进去。
想来是当初让陈一鸣帮忙拿内衣的阴影还在。
听着水声淅沥,陈一鸣靠在床头拨通了王兵的电话。
他没有打给顾小丽或者陈凯,因为他知道秀姐和老陈或许也会跟顾小丽和陈凯嘱咐,自己这个电话打过去会让他们为难,没必要。
但王兵不一样,他的角色就是忠于自己,就算违背了老陈和秀姐的嘱咐,二老也不会怪罪。
至于要是听老陈和秀姐的,真不告诉自己,这么拎不清的司机还是开了算球。
好在王兵还算不傻,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了今天的安排。
原来是他们准备去伟人纪念堂,所以想叫陈一鸣一起,秀姐也是趁这个机会打个电话过来,借坡下驴。
就像小时候和妈妈闹了别扭,妈妈主动喊的一声【吃饭了】就算是伸出了和好的橄榄枝,而自己扒两口说的一句【今天的菜真好吃】就算是达成了和解协议,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没想到陈一鸣直接给杨秀把电话挂了,这一下就又点燃了一个更年期妇女的火药桶,要不是那九百万,不知道气得撒到什么时候。
陈一鸣吩咐王兵把自己的票也买上,很快钻进浴室,和楚夏一起洗了个香艳的澡,然后将楚夏送到了三合大厦,自己匆匆打车敢往伟人纪念堂前。
在广场外,陈一鸣找到了老陈他们,正排在长长的队伍中等待入内。
杨秀见到陈一鸣,作势就要装模作样呵斥几句,老陈扯了扯袖子,低声吩咐她注意场合。
杨秀悻悻作罢,只好无奈又愤愤地瞪了陈一鸣一眼。
跟着队伍慢慢朝前挪动,越来越接近大厅,那肃穆的气氛也仿佛感染了众人,队伍中,笑声和喧哗都渐渐消失。
从北大厅入内,那座巨大的汉白玉坐像,背靠着一副《锦绣山河》的巨大绒绣,伟人的气魄一下子撞入众人的眼帘。
跟着一旁的引导员鞠躬行礼,陈一鸣的心中满是虔诚。
当转进瞻仰厅,望见正中的那副水晶棺,陈一鸣的心猛地就紧了起来。
伟人的遗体安详地躺在其中,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一丝不苟,一面鲜红的党旗是他毕生功勋的凝聚。
陈一鸣望见那栩栩如生的苍老容颜,忽然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而身旁的二伯和幺姑父几位老人更是直接跪了下来,还好被四周早有准备的工作人员搀扶起来。
老人们抹着眼角,认真而朴实地道:“没有伟人,哪有我们今天啊!”
“我这辈子就想来燕京看看伟人,这下圆满了,就算是明天就走了,我也闭得上眼了。”
“伟人你好好安歇,咱们国家现在好得很!我们吃得饱穿得暖,顿顿都有肉,没得杨白劳,也没得周扒皮,政府也好,你放心嘛!”
老人们絮絮叨叨地念着那些听起来很朴实的话语,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发笑。
以前陈一鸣前世年轻的时候,也总是愤世嫉俗,觉得国家到处都不好,等后来慢慢多经历了些事情,就渐渐意识到了国家的好处,也体会到了带领一个民族从百废之中前进的艰辛。
路终究是要一步步走的。
不懂事的时候,看着有些话就只是看着课本上冰冷的文字,后来见识到了世界上一切其余国家的崩溃,受辱,才明白了伟人的伟大。
文字虽然有意境,但的确需要经历和见识来填充,不然史书上一句简单的【岁饥,人相食】,有多少人能品出背后的滔天痛苦。
他转身立正,恭恭敬敬地朝着伟人遗像鞠躬,从心底感谢他的丰功伟绩。
伟人,千古。
整个纪念堂不止有对伟人的纪念内容,还有对整个国家第一代领导集体的纪念,众人跟在引导员的身后默默走着,长长的一路,仿佛在重走着他们当年筚路蓝缕的长长一生。
从纪念堂中走出来,众人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落,没什么欢笑,沉浸在深深的缅怀中。
直到在午饭的餐厅坐下,慢慢才恢复了些。
陈一鸣让王兵从后备箱里拿了两瓶酒出来,一边倒上,一边开口道:“爸妈,各位长辈,中午吃了饭,接下来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有事情,要去一趟鹏城,你们这些天玩开心,走的时候就麻烦小丽姐和凯哥送一下。”
众人一愣,正在和顾小丽一起点菜的杨秀也顾不得还在生气,赶紧问道:“你去鹏城干什么?”
陈一鸣苦恼地笑着道:“哎,我也不想去啊,可是要挣钱没办法的嘛!”
杨秀想了想,抬头对服务员道:“这个龙虾去掉。嗯,这个鲍鱼也不要了。”
陈一鸣哭笑不得,“妈,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去办点小事情,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