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周边县乡里的佃户兴奋议论,言道他们常见到灼公子在黑水河畔来回晃悠,又总到自家地头挖土掘地,曾有人误将他当做是偷粮偷菜的贼子,差点揪住乱打一通。
又有人说,灼公子为了这图,着实是费尽了心血,自己曾见他扒在田埂上执笔描画,因着河渠要改道,还被人堵在院中不让归家。还有人笑道,可不是嘛,听闻灼公子还掉进过肥堆里,惹了一身臭。
谭怀柯暗自好笑,别的且不论,掉进肥堆可怪不得这引渠图。
池郡守又来了一段唱祝:“引天河以润戈壁,凿地脉而哺苍生。此渠贯通之日,便是我张掖郡焕然之时,合以天意民愿,为其取名。”
申屠灼帮着举起一块空匾。
池郡守拿起金笔,在匾上挥就了三个字——
千金渠。
——
乐府歌舞再起。
眼看年末祭祀临近尾声,忽而挂起一阵狂风,卷得大雪扑面而来,叫人睁不开眼。
就在这呼啸的风中,谭怀柯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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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力四望,只觉得心跳砰砰作响。
从哪里来的熏香气味?太淡了,离得太远了,又夹杂着祭台上燎炉气味,她闻得不够真切,也不敢妄下判断,这味道与记忆中的颇为相仿,却又略有不同。
又是一阵风来,这回气味更加浓郁了。
谭怀柯立时转向东南边的暖阁,从幕后奔向刚刚下了高台的申屠灼,急道:“快,快派人去暖阁!那边有危险!”
感觉到她将自己袖子攥得死紧,身体抖如筛糠,申屠灼扶住她的手腕问:“别慌张,暖阁怎么了?你为何这么说?”
“熏香,我闻到了暖阁里飘出的熏香,同那夜河谷中的味道很像……”
“池郡守!护卫暖阁!快!有刺客!”
申屠灼不由分说,立时提醒池郡守。
他毫不怀疑谭怀柯的敏锐,即便只有这么一点蛛丝马迹,即便连谭怀柯自己都不大确信,但事关暖阁中人的安危,宁可到头来发现是虚惊一场,也绝不可放任不理。
池郡守也未迟疑,当即拔起祭台上的玉具剑高喊:“护卫暖阁!”
岁末祭祀如此隆重,又有三皇子和陌赫大王子出席,本就安排了重兵守卫。既已有了和亲队伍的前车之鉴,他们也早早定下策应之法。
就在此时,暖阁中响起了兵戈之声。
——
下章:祭祀惊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