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在意识到出现在眼前的是单飞琏之后,就主动抢过控制权,一颠一颠地朝单飞琏扑去。
句芒还没来得及阻止,陈闲就操控着小树苗抱住了单飞琏的腿。
“靠!别把我的盆给摔了!”句芒呐喊。
“知道!”陈闲一手抱着盆,一手抱着单飞琏的腿,还试图往上爬,希望单飞琏抱着他。
单飞琏看着在他腿上一蹭一蹭的小树苗,咦了一声,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这是?”
陈闲努力摆动枝叶,砰的一声,枝干上开出一朵小花。
“哎呦,别乱开花!”句芒有些心疼。
单飞琏注意到了那朵小花,“是句芒?”
“是的,是的,还有我!陈闲!”陈闲试图和单飞琏对话,但单飞琏却什么也听不到。
陈闲问句芒:“不是,为什么我当时能听到你说话,现在单飞琏却不行?”
句芒却震惊:“啊?你当时能听到我说话?”
单飞琏肆意摆动着小树苗,看着其中一根树枝像人手一样抱着一个花盆。他拿过花盆,刨了刨土,把小树苗栽种在里面。
单飞琏说:“行吧,你就先和我呆着吧,等我把陈闲救出来了再说。”
陈闲不停呐喊,却只能干着急:“陈闲在这,好不容易跑到这里,不要进去啊!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
单飞琏从怀里掏出黏土小人,按照娲越给的使用说明,小人手指的方位就是陈闲所在的方向,现在他被指引到这里,小人的手臂却垂直落下,就跟导航一样,到达目的地附近就自动结束了,所以陈闲现在就在这里。
单飞琏缓缓飞在天上,没有露出太大的动静,在周围巡视着,试图找到陈闲的踪迹。
按理说陈闲最应该在的地方就是整个洞穴的中心,也就是石床的附近,不可能和成堆成堆的小蜜蜂们在一起,但事实是,哪里只有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口交。
单飞琏在顶上飞了几圈了,就是找不到陈闲的踪迹。
单飞琏不解:“奇了怪了,难道陈闲会隐身?还是这泥巴小人坏掉了?”
单飞琏把小树苗抱在怀里,陈闲动来动去试图吸引单飞琏的注意。
陈闲:“我在这里,不要找了,快点跑吧!”
看着小树苗活力充沛到处乱动,有时差点趁他一时没注意差点脱手。
单飞琏啧了一声:“句芒,在乱动就把你的花给揪掉。”
陈闲:
句芒:救命,这里有人要虐待植物!
单飞琏不信邪,准备冒着风险,在下落一点,在凑近一点,再一次搜查一遍。
“苍蝇飞来飞去的,很扰人啊。”
一道声音从下面传来,单飞琏低头看去,发现一个金色长发的人正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
宋安在他出发以前告诉过他,最要警惕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人,他是蜂后之下,战斗力最高,等级最强的峰——金池。
宋安告诉他,其实蜂类的能力从卵子时期就能被发掘,他们会预测卵子实力,能力强的会由蜂后亲自抚养,能力弱的就只能在无人的角落自生自灭。也只有实力强的蜂才有和蜂后交配的权利。
蜂群中等级之间固化严重,只有由蜂后亲自抚养的那一批才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金池却是一个例外。
之前,蜂后身边确定只有两人在旁,那就是蓝夜和基努,可是有一天,金池就像利剑般强势出现在了蜂后的身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实力强压基努和蓝夜。
宋安猜测金池是从底层蜂一路爬上来的,实力不可小觑,和基努还有蓝夜不同,最难对付的就是他,金池。
单飞琏看着低头和金池对视,嗤笑了一声,渐渐落地。
看着蓝夜在跪在地上咳嗽出精液干呕,单飞琏翻了翻白眼说:“你们的蜂后要是知道你们这么乱搞会不会被气死啊?”
金池耸耸肩,无所谓道:“蜂后?她已经死了啊,谁担心她啊。”
单飞琏想到了那睁着大眼睛满脸不甘和怨恨的头颅,打了一个哆嗦。
“行了,我也不废话了。”单飞琏说:“你们绑了一个人,是我老婆,把他还给我,我就不找你们麻烦,立马走人。”
金池眨巴着大眼睛,歪头问:“谁?”
单飞琏啧了一声,坐到金池的身边,哥俩好地拍了拍金池的肩膀,说:“就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皮肤挺白,虽然长相有点精明刻薄,实则脾气好,性子乖,难道是你手下的人抓了没给你报告?”
金池想了想,摇摇头道:“欸?没有见过欸。”
单飞琏咬紧后槽牙,行,装,他妈的装。
单飞琏笑呵呵地看着没穿裤子,唧唧勃起的金池,又看了看迷迷糊糊倒在一旁的蓝夜。
单飞琏笑呵呵:“哥们,玩的挺花啊?我想着蜂后没了,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单飞琏看着金池胸前的两大坨胸,戏谑道:“由你亲自上?”
金池转过头来看着单飞琏,单飞琏笑嘻嘻和他对视,两人之间火花飞溅。
金池开口道:“单飞琏,我知道你。”
“嗯哼。”单飞琏表示理所当然,“谁能不知道我呢。”
金池说:“现在的你还打不过我。”
单飞琏双手抱头吹了一声口哨:“谁说的,那可不一定哦。”
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金池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现在我很忙,没空和小孩玩游戏。”
金池深深地看了单飞琏一眼,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单飞琏,我很欣赏你,但就算在如何欣赏你,触碰到了底线就不行,趁现在你最好赶紧离开。之后”
金池眯了眯眼睛:“把你杀了也说不定。”
单飞琏听完,哈哈大笑不停,等笑够了朝金池吐舌头:“你做好有本事说到做到。”
基努带着一群小蜜蜂们把风息他们带到跟前。
风息一行人摆成一排按在地上,基努向金池说:“我们刚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好跑掉了,没追上,想着找母亲重要些,就先把他们带过来了。”
单飞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喂!你们怎么全部在这,你们不是先回去了吗?”
司雷被人按在地上憋着气说:“单哥救命啊!他们虐待人啊,而且他们把风息和句芒都抓来当人质,句芒他”
司雷看着单飞琏手里的小树苗:“咦,句芒在你手上啊,那就好。”
单飞琏看了看手里的小树苗,想了一下,走下来,把他放在了风息的身边。
单飞琏转头跟金池说:“哥们,这些都是我队友,你要干啥?好好说话,先把人给放了。”
金池一抬手,按住他们的小蜜蜂往后退,禁锢他们手脚的蜂蜡也一瞬间融化,众人得到自由。
司雷等人揉着酸胀的胳膊骂骂咧咧,风息连忙抱起小树苗查看情况。
金池坐在上方,凝视着众人,眼神透露着不耐烦。
“你们把人藏在哪了,交出来。”
“我耐心有限,并且不想动粗,最好乖乖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金池的语言中似乎包裹着能力,他们被死死压在原地动弹不得,唯有单飞琏一人没有影响。
吴回实在忍不住破口骂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们抓的我们,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之后,现在又要我们交什么人,妈的,脑子有病就去治!”
金池揉着脑袋,烦恼不已,啧了一声。
安全屋时限还有5分钟,句芒问陈闲:“那个金发美人是在找你吧,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陈闲揪着自己的头发,头发都快要薅秃了:“不知道啊,一见到我就喊我母亲,还要强奸我,我说我有对象还不信,异能也突然消失。”
句芒小心翼翼说:“那个,这个,现在的状况只能维持5分钟了,5分钟之后你在哪里消失就会在哪里出现。”
陈闲:“我靠!你这技能这么没用!”
句芒咳嗽了一声:“虽然,但是,这不是让你躲过致命一击了么?”
单飞琏挡在了队友面前,他注视着金池,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他手指微动,金池的头发无风而动,金池歪头,一道血痕落在了他的脸颊,鲜血汩汩流出,半张脸一瞬间被鲜血覆盖。
金池低着头,鲜血从下巴滴落至手心,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手的血迹,勾唇一笑,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啧,小孩子就是脾气暴躁啊。”粘稠的血液糊的金灿灿的头发失去了光彩,经过氧化,血液渐渐变黑,脸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但头发上的血液却有着魔力一般,黑色在吞噬着金色。
单飞琏目光一凝,立马乘胜追击,却发现自己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无法动弹。
这是!
基努俯身看着单飞琏,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道:“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
金池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瞳孔半金半黑,两种颜色在他的眼珠里相互排斥又相互交融。
他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惫似的,斜躺在了床上,一只手伸出床边,拍了拍地上闭眼装晕的蓝夜。
“还在生气?好了,是我错了,给你赔不是,现在是正事要紧,先把母亲找到再说。嗯?”
蓝夜狠狠扇了金池的手背,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单飞琏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又加了一倍。
单飞琏一时承受不住,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金池看着单飞琏就算如此他的脊梁骨也是挺直的,满口称赞道:“真的很不错哦。”
金池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说:“母亲啊,限你以最快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哦,从现在开始,每一秒落在单飞琏身上的重量就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多加一分,很少人能坚持这么很久哦,一般十几秒就变成肉渣了。”
“不过,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金池伸出指头一一点过被压在地上的风息,司雷等人。
“今天的晚餐会是久违的馅饼吗?”
“啊啊啊,句芒快放我出去!”陈闲看着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单飞琏心疼的要死,“你提前把我放回去,不要等什么五分钟之后了!”
句芒手忙脚乱:“这样的要求还是
眼前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地上散落着被火烧焦的石块,天空被染成无尽的红,空无一人的土地上有一人正面目狰狞的拼命地奔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着他,可他的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
他不知疲倦的跑着,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环境,他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很久,却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跑远。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跑,可身体的本能却在害怕,警告他必须跑起来,跑出去,离开这里。
天空好像离得越来越近了,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天,一滴带着浓郁腥味的水滴落在了他的鼻尖,他用手一摸,手上一片血色。
下雨了。
他皱了皱眉,四周空旷无比,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况且,他不能停,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停下来就会被抓走。
于是他继续跑着。
一瞬之间,雨水倾盆落下,暴量的雨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被这血色的雨水淋得湿透,如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
但他不敢停止,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他索性闭上眼睛,凭着方向感继续跑着。
闭上眼睛后,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听觉一下子敏锐了不少。
他听到了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听到了自己脚步踏在土地上的咚咚声,听到雨落撞击地面的哗哗声,还有风的呼啸声。
他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自己跑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
雨停了下来,他却仿佛在闭眼奔跑中得到了快乐,他不愿意睁开眼,也不愿意停下来,他想要一直跑,一直一直不停奔跑。
“陈闲,停下来。”
一道声音顺着风,钻进了他的耳朵。
是谁?谁在哪?陈闲是谁?明明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他忽略掉声音,继续不停地跑着。
“陈闲!停下!”
声音像炸雷一样轰炸着他的耳朵,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一瞬间,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冒起,恐惧,害怕,厌恶的情绪直奔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跑,跑,跑!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都在叫嚣着逃跑。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痉挛,大脑的求生意识却在告诉他必须立刻马上跑起来,只有逃跑,他才能活过来。
他试探着往前踏出一步。
“陈闲!!”
眼皮一道亮光闪过,随后到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携着吼叫声攻击着他。
“陈闲!陈闲!陈闲!陈闲!”
他害怕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低声求饶:“我不是陈闲,放过我吧,我好害怕。”
可雷声却越来越大,那道声音越来越狂怒,那声音不停地在嘶吼:“陈闲!!”伴随着激烈可怖的雷声,他的内心正在渐渐崩塌,
“陈闲,睁开眼。”
微风吹拂着他的额发,仿佛一双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微风携来的声音温柔细致,那声音安慰着他。
“陈闲,睁开眼。”
“然后,跳下去。”
!!!
他猛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他正蹲在悬崖的边上,只要有人轻轻推他一下,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幽暗的崖底就像是一条潜伏的大蛇,正张着大嘴等待着他的主动落网。
他连忙往后退几步远离崖边,那温柔细致地声音却在不停地催促,让他毛骨悚然。
“陈闲,快跳啊,快跳吧。”
他摇着头,捂着耳朵,不听不听。
但那声音却能穿透层层阻碍,直击他的大脑。
“陈闲,陈闲,快跳啊,跳啊!”
他的不为所动让那温柔的声音渐渐失去耐心。
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为什么不跳!为什么!”
“为什么偏要离开我,为什么!”
“母亲!!!”
————
陈闲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湿透的从床上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把做的噩梦全部忘光了,但身体仍然止不住的战栗。
眼前有些模糊,他跟随着身体的本能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带上,发现自己躺在在自家的卧室里。
陈闲耳朵一阵嗡鸣,他怎么会在他的家里?他不是应该?
咔嚓。
门从外被打开。
一个金色长发长的十分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牛奶,看见陈闲醒了之后激动地叫了一声,连忙把牛奶端进来放下,一下子扑进陈闲的怀里。
“老公!”
娇娆造作的声音让陈闲抖了一下,他的手下意识地推开扑过来抱住他的女人。
陈闲惊恐道:“你是谁!谁是你老公!”
金发女人眨巴着大眼睛,嘟着嘴,满脸幽怨地看着陈闲:“老公,我是你老婆金池啊,你怎么睡一觉就把我给忘了呢?”
金池强制性地把陈闲抱在怀里,却像小女人一样用拳头锤着陈闲的胸口撒娇道:“老公出差回来睡了好久呢,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是怎么能才醒来就把我给忘了呀,我好伤心呜呜呜。”
陈闲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空空的,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更重要的是!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gay,根本不可能找女人,更甚至和女人结婚。
他使劲捏着自己的大腿肉,疼的他咬牙切齿都没有醒过来。
疯了,疯了,真的是要疯了,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金池拿过放在一旁的牛奶递给陈闲说:“老公给,这是你最喜欢的热牛奶,我亲手煮的的,你一定要喝哦。”
牛奶色泽鲜亮,奶香扑鼻,但却有一层油一样的东西漂浮在表面,晃动间能看见油下面白白的奶。
陈闲像是想到了什么,条件反射地干呕,一把推开金池的手,牛奶洒落在地上,香味更加浓郁扩散,瞬间浸满整个房间。
金池被杯子打碎的声音吓了一跳,埋怨地看了陈闲一眼,说:“老公,你干什么呀!”
陈闲推开金池往厕所跑去,他刚进厕所关上门,金池就在门外不停拍门叫喊:“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陈闲抵在门口,再三确认上锁后,才敢离开。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道:“没事,我上厕所而已,你别一直敲门。”
隔着一道门,金池娇俏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变得有点像男人,她说:“好吧,老公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
陈闲没有回答,金池的身影一直映射在门上,她一直守在门外没有动。
陈闲打开水龙头,拿下眼镜,低着头,用手捧着水不断冲洗着自己的脸,试图通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除了知道自己叫陈闲,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唯一敢确定的是,他是百分百的gay,门口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他的妻子,他是绝对不会骗婚的。
陈闲抬头看向镜子前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白纸,面容消瘦,眼眶凹陷。
看着门上依旧倒映着金池的身影,回想着金池抓着自己时强劲的力量,在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细腿。
陈闲摊在了马桶上。
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叮——
“好久不见啊!陈闲。”
一道声音凭空出现在空间内,带着久别重逢的亲昵。
陈闲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门外的金池听见动静,敲了敲门:“老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开开门!”
陈闲下意识反驳:“哦,没有,看见了蟑螂,已经被我踩死了。”
金池在门外遗憾地说道:“好吧,老公你快点出来哦。”
陈闲瞪着眼睛环顾四周,一个发着金光的小球凭空出现,小球动了动身体,露出用简笔画画出的简单四肢,同时球面上出现五官,他伸出手竖在自己的嘴巴上说。
“嘘~不用发出声音,直接在脑内和我对话就好。”
陈闲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本能的相信着眼前的这颗小球。
陈闲问:“你是什么东西。”
小球怜爱的从上到下地看了一眼陈闲说:“哦,我亲爱的宿主,你受苦了呀。”
陈闲皱了皱眉毛,满口的疑惑还没说出口。
小球飞到陈闲的眼前,用他的线条小手抵住陈闲的嘴唇,挑了挑眉毛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说来话长,我也不长话短说了。”
“杀了门口那个人,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了。”
“我是111,你最可爱,最忠诚的系统正在为你服务。”
“我是111,你最可爱,最忠诚的系统正在为你服务。”
陈闲耷拉着眉毛:“不信。”
111抵着陈闲的唇,双脚交叉悬浮在空中,一只手扶着额头,正在兴致勃勃的耍帅,结果陈闲嘴巴一动,111没扶稳,让111摔了一个踉跄,更严重的是,陈闲这个人竟然敢说不信?
111不敢置信,两只手捂着嘴巴,身上发出的光恨不得刺瞎陈闲的双眼,111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闲面无表情地说:“不”
信字还没说出口,陈闲的上下嘴唇就被111双手合住。
111欲哭无泪,只能瘪嘴哀嚎:“嘤。”
我的宿主好像不好骗了捏。
既然如此,111立马变脸,刷的一下,变得冷艳又高贵。
111悬坐在空中,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撑着膝盖,俯下身子凝视着陈闲问:“呵,你不信我,但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111自以为自己气场两米八,有着统领黑帮的教父气息,然而在陈闲眼中只是一个会飘会说话的发光土豆。
毕竟自己都结婚娶妻了,突然出现一个自说自话的发光土豆,并不能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陈闲对着发光土豆说:“土豆,不是,111。”看着发光土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陈闲立马改口。
陈闲试着说:“那个,杀人犯法。”
111眨巴着大眼睛,没有从陈闲说的话中反应过来,它跟随着陈闲说了一遍:“杀人犯法?”
陈闲目光如炬,点点头说:“是的。”
111噗呲笑了一声,它手指了指门上金池的影子,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会以为他是人吧。”
“就算他是人好了,杀了又如何,碍事又碍眼的东西。”
111满脸间都是对金池的厌恶与不耐烦。
陈闲沉默不已。
111继续迷惑陈闲:“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杀了金池,所有的一切你都会想起来,到时候你不会怪我的。”
“你想一直这样吗?你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
陈闲继续保持沉默。
111加大砝码:“别忘了,金池说你们现在是夫妻,那他会不会让你履行夫妻义务呢?”
111成功让陈闲抖了一个机灵,他想到他进来厕所这么久,金池也就一直守在外面不动,从这些行为就可以反映出金池如多么固执且占有欲强的人,想起金池那意外惊人的力量,如果金池强迫他,他能反抗吗?
但是,但是,陈闲说:“她一个女孩子,我”
陈闲脑袋空空,111一直在他耳边不停引诱:“陈闲,你必须杀了金池,他就是导致你这样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想找回记忆吗?”
“陈闲,你不会忘记了你还有一个爱人还在等你吧。”
陈闲猛地抬头盯着111:“什么!”
111眼睛转了一圈,心想难道突破点在这里?
111笑了笑说:“你忘记了啊,难怪呢,你交了一个小男朋友,现在因为你不在,每天要死要活的,哎呦,真是可怜哦。”
111满脸遗憾。
陈闲一把抓过111在手心,握着它说:“你说什么,我有男朋友,他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111摊在陈闲的手掌心说:“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男朋友叫单飞琏,如今生命垂危呢。”
陈闲在听到单飞琏三个字的时候,心脏明显抽痛了一下。
陈闲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这是在为单飞琏伤心吗?
111本来面上无表情,嘴里温柔深情地给陈闲诉说着单飞琏和陈闲两人之间的事情,但却突然停了下来。
“陈闲,你哭了。”
陈闲:“唔?”
陈闲伸出手,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欸,这是怎么回事,我”
111摇头道:“我从之前就看出了你可能是个恋爱脑,果然不出我所料。”
111直接了断:“杀了金池,你就能见到单飞琏了。”
陈闲吞了吞口水,握了握拳头,把111捏的嘎吱乱叫,他下定决心道:“行,我试试。”
111一个转身消失了,陈闲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深呼吸了几次,做足了心里准备。
一开门,对着金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婆!”
守在门口的金池露出灿烂的笑容等待着陈闲,本以为陈闲又会对他避如蛇蝎,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意外之喜,高兴地直接蹦到了陈闲身上:“老公!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金池跳到陈闲身上,陈闲脸色一变,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脸上仍然是笑脸盈盈,他拖着金池的屁股走到了客厅,把金池放在了沙发上,他摸着金池的头发问道:“谢谢老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一杯?”
金池蹭着陈闲的手,抱着陈闲的腰撒娇说:“我不喝,我就想和老公待在一起。”
陈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立刻软下来说:“哦,是我想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喝?”
金池立马起身说:“那我去给你接水!”
陈闲按住金池的肩膀,安慰道:“老婆最近辛苦啦,让我做点事情来犒劳犒劳你吧。”
陈闲信步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接水,用身体做遮挡,顺手捞过放在一旁的刀别在了裤腰上。
陈闲深呼吸,活动脸上的肌肉,转身笑脸盈盈朝金池走去。
陈闲走到金池跟前,递给金池一杯水。
金池高兴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水,刚想和陈闲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池张了张嘴,只能噎唔着几句气音,他愣愣地看着陈闲。
陈闲一刀割断了金池脖子上的大动脉,血溅满了他全身,溅脏了满地。
金池捂着不断涌血的脖子,抓着陈闲的衣服向他求救,眼眶里含满了泪水,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喷溅到陈闲头发上的血滴顺着头发丝滴落在了金池的脸上,像是一滴从眼角滑落的泪,金池睁着大眼睛,眼里失去了生机。
陈闲扔下刀,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他背过身,蹲在地上抱紧自己,不停深呼吸让自己放松。
“没事,没事,没事。”
“这是梦,这是幻境,这是假的,这一些都是假的。”
“忘掉,忘掉,忘掉。”
陈闲突然浑身抽搐,因为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颈。
那只手如同钢筋一般捏着陈闲的脖子,迫使他扭过头,看见本来应该已经死亡的金池正靠着他的肩膀,金池眼睛睁大到极致,七窍流血,金色的长发尽染着鲜血。
金池眼珠转动,僵硬的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他张开大嘴,对着陈闲一字一句。
“你,逃,不,掉!”
一只大手从金池的嘴巴里伸了出来,手指飞动,像有眼睛一般在四周探寻着什么。
陈闲被吓傻了,呆愣在地一动不动。
眼看着手指找到了目标,向着陈闲的方向做出抓握的姿势,手越伸越长,渐渐露出手臂,肩膀。
有东西要从金池的身体里出来了!
陈闲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地抓扣着脖子后的手,从金池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似乎是发觉到陈闲想逃离的心思。
放慢了出生的速度,如鹰爪般的手向陈闲袭来!
“陈闲,闭眼!”
一团亮光突然出现在陈闲面前,挡在了手和陈闲的面前。
111大喊:“快!拿起刀!砍向那只手!”
陈闲的眼睛被111的亮光刺激的泪流满面,暂时性失明,那只手同时受到了111的影响,陈闲咬紧嘴唇,在地上摸索着刀。
在哪里,在哪里,刀在哪?
“陈闲,快一点!撑不住啦!”111狂喊。
手指一痛,摸到了刀。
陈闲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受伤,拿起刀之后就开始狂砍,好像砍到了,好像又没砍到,陈闲不敢停。
咔嚓,咔嚓。
陈闲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后迎面而来的一阵风,身体好像在奔跑,但却有些怪异。
他这是?
陈闲睁开了眼睛,他能看见了,自己确实正在高速运动,只不过更像是在贴地滑行。
“哟?您可终于醒来了。”熟悉的戏谑声响起。
陈闲惊喜叫喊:“111!”
111笑嘻嘻:“欸,是我,怎么,想我不?”
111突然出现的喜悦太令他兴奋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111,你之前去哪里了!”
111咳嗽了一声说:“情况特殊,我要躲着不能被他们发现,不过既然你已经醒来了,我就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你了,妈呀,跑了一路真是累死人了。”
陈闲接过身体的控制权之后继续跑着,他知道111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111沉声道:“陈闲,你尽量往阴暗狭窄的地方钻,按照我给你的地图,快一点的话,是能和单飞琏他们接上头。”
是的没错,就是钻,陈闲终于能变成动物的原型了,他现在正是一条小青蛇在迷宫似的蜂巢里钻。
陈闲的脑子里接收到了111给他的地图,地图上面一个青色小蛇图标正在复杂的地形图里飞速向龙卷风图标的地方移动。
然而在青蛇图标身后的不远处,一大推蜜蜂图标正朝着青蛇图标的方向聚集。
陈闲:
陈闲默默加快了跑,不,滑的动作。
后方洞穴里,金池闭着眼睛躺在石床上。
不久前,分明正在熟睡的陈闲突然变成了一条青蛇,眨眼之间就溜得不见踪影。
金池暴怒,以为是宋安的小把戏,立即派遣基努和蓝夜,让两人带队,一个去追踪陈闲,一个去堵宋安一行人。
而他自己却立马躺在陈闲睡过的地方,闭上眼睛,沉入了幻境。
这是金池的特殊能力,能对他标记过的人实施幻境,陷入环境中的人,陷入的越深,忘记自我的程度越重,等到了一定的程度,整个人都会成为金池的傀儡。
本以为陈闲这个人很好拿捏掌控的,结果没想到,陈闲竟然还有如此能力,或者说帮手?
金池能从底层爬到如今的高度,不仅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劲,还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金池的眼底闪烁着疯狂,他抬手招来一只小蜜蜂,附耳说了几句话,小蜜蜂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随后眼底的兴奋藏也藏不住,向金池告退后,颤动着翅膀飞远了。
金池扭了扭脖子,蓄势待发的翅膀撕破衣服向外延伸,一股威慑之力压得周围的小蜜蜂们不得不双膝跪地,以示臣服。
金池悬在半空,他张开双唇,发出一连串的声波,宣告着全体蜂们。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陈闲!
变成青蛇的陈闲还在到处往黑暗的地方钻,可看着地图的他发现,好像突然之间蜜蜂们变得狂躁了起来,四面八方的蜜蜂都在往陈闲的加速位置赶来。
111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告诉陈闲:“快!不要到处钻了,按照我给你画的线路,快点跑!”
巨大的蜂巢迷宫里,一条红色的路线出现在眼前,陈闲来不及感叹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之前不用,现在的他为了逃命,腰都快甩飞了。
蜂巢里的异动,异能者们也感受到了,司雷背着单飞琏腿肚子有些发颤:“喂,你们感受了什么没有?”
所有人立刻警戒围成一个圈。
司雷:“靠,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风息,因为他是这里最聪明最稳重,也是拥有预测能力的人。
风息抱着小树苗句芒,满脸凝重,说:“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风息。
风息一脸颓丧,怀抱着小树苗的力气加重:“我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句芒看到平日里沉着冷静,任何事都在掌握之中的少年,
在整个蜂巢的最深处,一个昏暗潮湿的洞穴里,常仪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小小年纪的常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关到这里之后,从一开始的顽强自救,到祈求同伴们来救援,到现在只想祈求异种们给她一口水喝。
但是没有一只异种,一个人来过这里。
就好像她被遗忘了一样。
她奋力嘶吼,她苦苦求饶,却无一人应答。
在这里,只有她的回声和呼吸声与她做伴。
在这里,她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她在这里过了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忽然,前方传来响动。
有人来了!
常仪希望找到她的是她的同伴,如果是异种的话,那么她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非常危险。
“小朋友,感觉如何?”
一种因为喉咙破裂,说话灌风而嘶哑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
常仪被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来人。
她警惕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继续自顾自的说话:“你的异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常仪感受到眼前的人带来的气息,是顶级捕食者的压迫。
那人一靠近就让他汗毛竖起,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人深处他的手,按在了常仪的头上。
常仪如同受惊的白兔。
“你到底要干什么!”常仪惊声尖叫。
“嘘!不要出声,乖乖听话,头晕是正常现象。”
那个人手指成爪,吸出了一个白色的光团后,放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咂了咂嘴,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常仪,沉思良久。
等常仪再一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救下来了。
睁开眼,眼帘的就是一团金色的毛发,仔细观看,还能在毛发中看见两个粉嫩嫩的小耳朵。
是辛巴!
常仪热泪盈眶,包住辛巴的头就开始嚎啕大哭。
小狮子正在给常仪检查身体,擦拭伤口。
正擦得仔细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住摸头撸耳朵。
顿时敏感害羞的不得了,粉嫩的耳朵瞬间变得红彤彤的。
立马抬起头,远离罪魁祸首。
野兽一样金色的瞳孔,此时变得湿漉漉的,控诉着常仪道:“你别”
结果常仪嘴一撇,眼睛眨巴眨巴,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辛巴自暴自弃地变出了爪爪,给常仪玩弄。
有同伴在身边,常仪终于感受到了安心,她问辛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其他人呢?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一连串的询问,让辛巴哭笑不得。
他看着常仪,眼神坚定又温和。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认真回答。
“我是通过我的鼻子闻到你的。”
“我没有受伤。”
“其他人我没有找到。”
“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死的。”
最后,他低下头十分愧疚的对常仪说:“对不起,当时没能救下你和风息。”
“我我还是太弱了。”
到最后极尽哽咽。
常仪不在意的说:“说什么呢,当时的那种情况,你能跑掉就代表我们能活着的几率会更大,不用给我道歉。”
常仪继续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先联系他们再说,娲越给的联络器呢?”
常仪在身上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辛巴更是羞愧难分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它给弄掉了。”
“现在怎么办啊?”
常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但嘴里的干燥和肚子里的饥饿,已经告诉她,她必须要补充水分和食物。
“你有水和食物吗?”常仪问。
辛巴摇摇头,说:“这附近有一条河,我们去哪里看看吧。”
常仪点点头,就着辛巴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离开了洞穴。
沿途上两人十分小心,生怕转身就遇到了异种。
但是路上非常幸运,周遭没有一点异种的痕迹。
等听到有河水流动的声音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谨慎又轻快地朝河流的方向跑去。
到达河流边上,看着干净又清澈的河水,常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渴了再说。
这河水意外的清甜,带着一股蜂蜜的香味。
常仪转身朝辛巴招手,也想让他来尝一尝。
结果对上辛巴那冷漠又冰冷的,野兽对着猎物一般势在必得的眼神,再一次晕了过去。
“天高高。”
“月高高。”
“孩子回家找妈妈。”
“妈妈是孩子的心头宝。”
“谁敢动就全部吃掉。”
“天高高。”
“月高高。”
“妈妈和孩子玩捉迷藏。”
“孩子登高找妈妈。”
“找不到,找不到。”
“天高高。”
“月高高。”
“没有妈妈真无聊。”
“坏人把妈妈捉走了。”
“找出来,全吃掉!”
“全吃掉!”
宋安背着重伤朱佩准备离开,跟金池的这场交易,步步都让他神经紧绷,毕竟和异种交易,变数太大了,不过幸好,异种比人类讲信用。
背上的朱佩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常仪和常阳都不见了踪影。
还有辛巴。
一想到这,他就头疼的要死。
上级领导都是猪脑子,不把前线的人当人,十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但偏偏,偏偏除了他们其余人都是混吃混喝昏庸无能的鼠辈。
世界毁灭了算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算了,先赶快离开,救朱佩再说。
不过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还没出去,该不会……
“天高高,月高高。孩子找到妈妈了,为了妈妈不再跑,要把所有人都吃掉。”
“都吃掉!”
清脆的童声唱着诡异的歌曲,宋安提高警惕,高声震撼:“谁!”
轻缓悠扬的歌声停了一阵,突然变得急促锐利起来,并且有目的朝着宋安极速靠近。
歌声变得尖锐又刺耳。
“天高高,月高高。朋友登高告诉我,吃掉地上的野草,妈妈再也无处可逃!”
歌声从前方到后方,从左边到右边。最后是上面!
宋安甩手一团火。
歌声停止,四周变得静悄悄,只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错了,不对!
宋安环顾四周,大声道:“你们要的人我不是给你们了吗!你们老大也说了要放我们离开,你是在违抗你们老大的命令吗!”
没有应答。
宋安抬手抄起一团火焰道:“你们是要撕破脸皮吗?那就直接出来,我的火可是很久没有烧过异种了!”
宋安表面风平浪静,随时准备和人打架,但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一个人还好,受伤了死了都无所谓,但他背上还有一个朱佩,他就不能无所谓。
长时间的对峙,长久的沉寂。
宋安不敢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来越响!
直到他的身后……
“宋安!”
35
这个声音,宋安他保证,就算他死了,他也不会忘。
宋安慢慢转过头,明明转头只要一瞬间,可他脑子里却在慢速回放以前的画面。
有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有他们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他的撒娇,他的可爱,他的手竟然还能回味软乎乎耳朵和手掌的触感。
所以
不会的。
宋安回头站定,从来都是蓬松耀眼的金色秀发如今被水打湿的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嘴巴瘪着,眼泪在眼眶打转,要哭不哭,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安。
“呜”
辛巴还没出声,宋安建立起的坚硬防护不攻自破。
他蹲下身子,放下朱佩,朝着对方张开双手。
下一秒,怀抱里就多了一个金色落汤小猫咪,被蹭的全身是水也开心。
宋安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异能帮人全身烘干,等人重新变成以往蓬松软乎乎的模样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辛巴一直把头埋在宋安的肩头不出声,宋安只好一直给人顺毛,等辛巴在他怀里软了下来,才抱着宋安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我有点害怕。”
“发生什么了?你给我说一说?”宋安安慰道。
辛巴说:“在地上的时候,我的运气比较好,当时摘果子去了,所以没有抓到。”
“我不想当逃兵,所以我下来找你们了,但是我又把娲越给我的小人弄丢了,这里的路太复杂,为了躲避异种,我又迷路了,不过幸好我找到了常仪,她当时一个人昏迷在地上,她说她想喝水,我们又找到了一条河,结果常仪喝水的时候又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原来滴水声是因为这个,宋安想。
辛巴又说:“我好不容易把常仪给救起来,结果她又晕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辛巴蹭了蹭宋安说:“我们快点回去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辛巴话还没说完。
“不行哦,你们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嘻嘻。”
“谁!”
宋安立马抱起辛巴,带着朱佩躲到了角落里,他全身肌肉紧绷,眼尾带起一片火焰。
“呜呜呜,好感动,好感动,好感动哦!”
蓝夜和基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基努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呜,我也好想在母亲的肩膀上哭。”
蓝夜翻了一个白眼,说:“哭哭哭,我比你更想哭,人都能从手上逃走,废物!没用!”
基努悄悄反驳:“切。”
宋安打断两人的对话,满脸笑意地问:“各位,咱们不是说好了,放我们走的吗?”
蓝夜对着宋安没有好脸色,“人又不见了!是不是你搞得鬼!”
宋安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他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呢,我可没这能力。”
蓝夜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把你们都抓了,一个一个杀,他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不是吗?”
宋安讨好的脸色一下子收住,他盯着蓝夜,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啊!!!”
宋安先发制人,一个猛冲,带着火焰的拳头砸在了蓝夜的脸上。
“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他那漂亮的蓝色头发在红色的火焰里熊熊燃烧,蓝夜崩溃大叫,一个劲地扑着他的头发,都来不及管他即将崩溃的脸。
他在地上打滚试图熄灭火焰,可火焰却越来越大,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缝,让他的五官四分五裂开来。
“不要!不要!”
蓝夜在地上扭曲爬行,宋安控制着火焰包裹住他的全身,蓝夜跪趴在地上保持着捂着脸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再出声了。
宋安虽然有些不敢置信蓝夜就这样被轻松打败,但还是乘胜追击朝基努打去。
结果基努迅速展开翅膀,飞在了半空。
基努在上,俯视着宋安。
他面无表情甩手给了宋安一个风刃,那风刃越靠近宋安越大,宋安闪身躲避,却发现被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你!”
宋安看着飞在半空的基努,和近在咫尺的风刃,他决定硬接下这一招,他朝着基努甩了几个大火团,结果还没到跟前就熄灭了。
“怎么可能!我的火怎么可能被熄灭!”
宋安还未接受他的火焰被熄灭的事实,风刃就来到了跟前,他双臂交握挡在跟前,风刃一穿而过。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都被刀子划过了一番。
“噗”
宋安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跪倒在地上,全身都在疼,呼吸也疼,喘一口气更疼。
但他还不能倒下,他的身后还有人!
宋安废了老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平时清俊儒雅的他,此时全身破破烂烂的,全身上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伤口都在渗血,过了一会就成了一个血人。
基努捏着鼻子,挥挥手,飞的更远了,他嫌弃道:“呕!好恶心,你们人类好臭,好脏。”
宋安试着动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你在说什么屁话,那么多人不是你们吃的是吧。”
基努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们人类臭死了,很恶心,人类算是一种食物吗?吃人类是一种惩罚!不亚于被母亲讨厌的惩罚!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我们都不会吃人类一口!”
“什么?”
宋安听到这个回答,一瞬间耳朵嗡鸣。
基努似乎根本就不想要宋安的命,提到关于母亲的话题,憋着嘴巴哼哼唧唧,又哭了:“呜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又臭又恶心的人类,呜母亲为什么要跑,想带母亲一起回家,呜”
异种不吃人?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
那他一直到现在都在为了什么?
他脑子一阵恍惚,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倒地,彻底昏迷了过去。
角落处,辛巴左瞧右瞧。
蓝夜倒地不知情况,基努似乎情到深处一直哭哭啼啼。
辛巴环顾四周,踮起脚尖准备悄悄离去。
基努却闪现在他身后,拽住他的尾巴。
露出大大的笑脸,甜蜜兮兮地,问,
“好久不见啊!小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