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金池挪开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从废墟里出来,发现自己精心打造的洞穴全部毁于一旦,自己的小蜜蜂部下死的死伤的伤。
金池接受不了,狂抓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柔顺漂亮的金发,变得既干枯又毛躁,手上一抓一大把。
金池气得头晕眼花,美丽的金发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死蛇!你给我滚出来!我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下来,包蛇汤喝,我就不是金池!”
金池的声音传的极远,都震碎了他身边的石块。
远处,一条颤颤巍巍的绿色小蛇,扒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小心翼翼,满含抱歉地“嘶”了一声。
金池快速锁定绿色小蛇的位置,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它的面前,抓着小蛇的脑袋按在地上,眼神里全是疯狂:“蓝夜,基努,喜欢什么味的蛇汤?咱们今儿可得好好饱餐一顿。”
绿色小蛇疯狂扭动身躯想逃跑:“小金蜂,对不起嘶。”
“就是一个巢穴嘛,我赔给你就是了嘶。”
绿色小蛇满脸讨好。
“再说了,也全不是我的错嘶。”绿色小蛇试图甩锅
“有一半的责任,在那条臭鱼身上嘛嘶!”
“什么?那条臭鱼也来了?”
金池被绿色小蛇的一句话拉回了神志。
“死臭鱼,躲着干嘛?快点滚出来嘶!”绿色小蛇愤怒大喊。
“你又让我背锅,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她惩罚你!”
“切,蠢蛇,闭嘴吧,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掉价!”
咚!咚!咚!
一个蓝色的身影从角落里蹦了出来。
最映入眼帘的是超长的透蓝色鱼尾,鱼尾上点缀着饱满玉润的珍珠和贝壳装饰,尾巴的颜色从上到下,由深到浅,极致的蓝色,极致的美丽。
如海藻般,美丽华丽的蓝色秀发批在脑后,同样是珍珠,贝壳,外加海星点缀其间。
上半身是人类的男性身躯,但偏偏长的却是一张娇弱美丽的脸庞。
碧绿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小蛇。
人鱼出来的一瞬间,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金池和绿色小蛇身上瞬间附上了一层冰碴。
“臭鱼!你蛇大爷要冻死了嘶!”绿色小蛇动动尾巴,敲碎了身上的冰,顺便殷勤地帮金池也敲掉了。
金池的脸色比冰块更寒冷,一手幻化出的尖刺对准了人鱼,一只按着蛇头的手更加用力。
“你们两个现在必须给我一个能让我放过你们的解释,不然今晚就吃蛇肉炖鱼汤!”
人鱼冷哼一声:“呵,威胁谁呢?你以为我想来?你以为我怕你!”
金池眯着眼睛,握着尖刺的手微微用力。
“哎呀哎呀!是妈妈喊我过来的!”小蛇拉架。
金池手一顿,满脸不可置信。
小蛇说:“本来睡的暖烘烘的嘶,突然听到妈妈叫我了嘶,说让我到这里来嘶,我一瞬间就精神了嘶,直接飞过来了嘶。”
金池看了看周围残破的环境,杀心又起“飞过来?”
小蛇瘫成一团:“钻一半,飞一半嘶。”
金池转头看向人鱼,歪了一下脑袋,要听解释。
人鱼没好气地说:“是的,我也收到了妈妈的信息,不然你以为我喜欢来这个鬼地方!”
“好耶,人都到齐了呢!”
基努兴奋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几人回头,看见基努肩上扛着衣服破破烂烂的蓝夜,脚边蹲着一直黑金相间的毛茸茸。
辛巴用爪子揉了揉耳朵,朝众人挥爪打招呼:“你们都在啊!”
“啊!小甜心!”
小蛇挣脱金池的束缚飞身缠到了辛巴身上,蛇头搭在辛巴毛茸茸的头顶。
“呼呼,小甜心,你和以前一样舒服!”
小蛇暖呼呼的昏昏欲睡。
人鱼蹦哒着来到了基努身边,戳了戳一直不醒的蓝夜,问道:“他怎么了?”
基努回道:“他的头发被烧了,伤心到自闭了,不用理他。”
“啊?我还特意带来了咱们刚更新的珍珠膏给他呢,既然他没醒,就给你吧。”
“珍珠膏是干嘛的?吃的吗?”
“不是,是涂在毛发上的,让毛发又柔又亮。”
“那有啥用,又不能吃。”
“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多的人要呢。”
“哦,随便。”
蓝夜……
随便个屁!
“我要!”
蓝夜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蓝夜你终于醒了!”基努惊呼。
蓝夜从基努身上跳下来,抢走人鱼手上的珍珠膏,挖了一大坨涂在自己的头发上,嘴里念念叨叨。
“该死的用火的,最好别落在我手上,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去喂鱼!”
“咦,我不吃人,恶心!”人鱼连连摆手。
其余人一见面都在开开心心的聊天。
除了金池。
“小甜心,你的毛依旧暖呼呼嘶,好舒服嘶。”
“当然了,妈咪最喜欢的毛,天天都在保养呢。”
“哦?用的什么保养的嘶?”
“鱼鱼的珍珠膏!”
“那我这一身鳞片,我也想保养嘶。”
“你去找鱼鱼要贝壳膏,我之前看鱼鱼经常用这个抹他尾巴上的鳞片。”
“啊,死鱼太冷了嘶,我不想去,你帮我要一罐呗嘶。”
“可以。”
金池:……
金池看着他干枯又毛燥的头发。
他……也想要珍珠膏。
“鱼鱼你还有贝壳膏吗?”辛巴带着小蛇来到了人鱼面前。
“哦?小甜心,你要贝壳膏做什么?珍珠膏用完了吗?”
“不是我,是蛇蛇,他也想用贝壳膏,他说他的鳞片需要保养。”
“哦?”人鱼冷眼看着缠绕在辛巴身上的绿蛇。
人鱼思考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说:“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用他的蛇胆来换。”
小蛇忍无可忍,直立起身子,对着人鱼露出尖牙:“死鱼!你不要欺蛇太甚嘶!”
“以后你的贝壳膏,我全包。”
“什么意思嘶?”
“意思就是说,不要你花钱,想要多少有多少。”
“嘶!”
人鱼一脸傲娇:“你还不知道我的贝壳膏卖的有多贵吧。不信你问问小甜心。”
小蛇低头看向辛巴,辛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确实很贵,我答应了鱼鱼一些要求才买的起的。”
“那只蓝蜂呢嘶?”
蓝色冷喝一笑:“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想睡觉,除了穷就是穷的蛇蛇下定决心。
“好!一言为定嘶!”
“所以珍珠膏多少钱一罐啊嘶?”小蛇问蓝夜。
蓝夜想了想说:“我买一次一般买十罐,可以用一月有余,大概是一罐蜂蜜。”
偷听墙角的金池表示很便宜。
“外加五箱金银珠宝吧。”
金池吐血,便宜个屁!
“那鱼挑的狠,颜色没有光泽不要,有磕碰的也不要,麻烦的死。”
虽然很有钱,但因为以前穷怕了,根本不敢用钱的金池打断众人的交谈。
“既然我们在这里齐聚,那么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把母亲抢过来!”
“蓝夜,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最差!”
“你的贝壳膏没收!”
39
众人回到基地,已经过了一星期。
灾难带来的的损失无法估量。
几十万人流离失所,治安管控越发艰难,各地区有不少难民滞留,吵架斗殴,争夺地盘,偷窥行窃,层出不穷。
大批难民睡在各区市政厅,讨说法,讨房子,讨补偿。
本来这一切都甩不到异安局的头上,但是,就在一天前的夜晚,市政厅大堂被异种袭击,死伤超过200人。
异安局一时被顶上风头浪尖。
属以万计的难民冲进异安局,砸了异安局的招牌,占领了异安局的前门和大厅。
有些顽劣之徒,甚至冲进他们的房间,抢夺他们的物品。
成员们想阻止,那些人就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
“天呐,不得了啦,异能者杀人了!异能者用他们的能力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道!有没有公平啊!”
“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我的母亲,全部都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看看你们住的什么地方,看看你们吃的什么东西,再看看我们住在哪里,我们吃的什么?”
“你们住在高楼大厦,吃着人参燕窝鲍鱼,珍贵的食品多到给狗吃,狗都吃不完。”
“而我们呢,家园被毁,流离失所,吃着地上捡来的垃圾,喝着无法处理的污水!”
“你们现在住的吃的喝的都是用我们老百姓的钱,我拿回我的东西,我犯了什么错啦?”
“家人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个视频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虽然很快就下架,但根本就拦不住在私下的传播速度。
宋安为了稳定人群,主动让出异安居局大楼,最后的底线就是不得打扰所有成员,不得进入所有成员的住所。
宋安的消息一出,大批难民往异安局跑来,所有人争夺地盘都争疯了。
落后的一些难民,发现异安局实在挤不进去之后,纷纷效仿首位发视频的人,大闹在各地的有关政府机构。
宋安的上级打爆了他的电话。
“宋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谁让你做这种蠢事的,你一个人开了先河,你让我们怎么办?”
“那些难民,你让他们闹就是了,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你不理他们,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消停了,等事情过去之后之后,就让他们乖乖回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你这样做,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做人?你让上面的人怎么做人?”
“宋安,我看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大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做这样的事情?上头怪罪下来,你要让我怎么交代?”
“宋安,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没有上级的批准,你怎么敢做这种事儿的?谁给你的权利?啊?谁给你的权利?”
宋安目光沉沉,对着上级就问了一句。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那个在市政厅杀了200多人的异种,是从哪里来的?”
上级愣了一下后,气得破口大骂。
“从哪儿来的?老子还想问你从哪儿来的呢?你他妈你是谁啊?你是异安局的局长,你他妈还问我异种是从哪里来的?你是被那些难民给打破脑子了吗?”
“蠢钝如猪!宋安,当初我提拔你做上这个局长的位置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挺聪明挺识相的人,怎么才短短时间内,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安的语气毫无波澜:“一只吃人的异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市政厅,杀了两三百人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们异安局找不到一点关于它的线索。”
“只知道它是一只恐怖又凶残,专门吃人的异种。”
宋安喃喃自语道:“领导,好奇怪啊。”
上级领导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去了一趟亚马逊之后,整个人就疯魔了,是不是吸了太多森林里的瘴气,把脑子给弄坏了?”
“你已经不适合再做异安局的局长了,过几天我会派新的人过来,你就这样滚蛋吧。”
说完,领导挂断了电话。
宋安握着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辛巴吃冰淇淋时的照片。
他还记得那是他捡到辛巴之后,第一次带他出去玩,辛巴好像对这个世界极其陌生一样,对任何事情既新奇又害怕,只敢躲在他的身后。
最后,他只好带着他买了一个冰淇淋,当时辛巴吃的满脸都是,他觉得辛巴的样子很好笑,就把他给记录下来,准备之后嘲笑他。
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时机,他也把这张照片一直设为屏幕壁纸。
现在,他看着照片中辛巴迎着夕阳,因为吃到美食而露出的笑脸时。
终于支撑不住,泪如雨下。
他死死地拽住手机,拳头用尽全力砸向墙面。
墙壁被敲的巨响,而抢了宋安隔壁房间的的,是一家四口。
听到这声音后,立刻破口大骂。
“敲敲敲,敲什么敲?有没有点规矩!有没有点礼貌!”
“真是无语了,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些烂人。”
宋安跪在地上,全身燃起火焰,那是他体内抑制不住的愤怒,向外溢出。
同时,他眼里又流着痛苦的泪水。
为什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他一个都留不住。
陈闲蹲在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单飞琏,数着他的睫毛。
他最近才知道单飞琏的又长又浓,像个小扇子一样。
看着单飞琏的睡颜,他掰着手指算日子,一二三四五六七。
单飞琏已经昏迷七天了。
宋安对单飞琏挺好的,他住的地方是有专属电梯,没有专门的电梯卡是进不来的。
所以,虽然陈闲对外面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因为一直在照料单飞琏,所以也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
他陪着单飞琏一直躲在他们的小家里。
常阳来了一天又一天,明明所有的伤,她已经治疗完毕,但单飞琏就是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常阳对此挠秃了头发,连陈闲发现常阳有些消瘦了。
其他人都来看望过单飞琏,但好像都有很着急的事情,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常仪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她也只是静静的坐在陈闲身边陪着单飞琏。
等陈闲累的睡着,她又悄悄走了。
陈闲每天都要为单飞琏擦拭身体,平时一顿饭就要吃几斤牛肉的他,如今却要靠着营养也续命。
看着身形日渐消瘦的单飞琏,陈闲附上身亲了一口。
“快点醒过来吧,我的小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