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回去,他却舍不得她继续在外流浪。
他的宝珠,食的应是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住的黄金屋,枕的玛瑙玉石,而不是缩在一间破旧的寺庙里躲雨。
哪怕她只是短暂的避雨,仍是觉得委屈了她。
好在这场雨来得虽急,临到傍晚也停了,天边还有阳影落下。
唯独睡在破庙里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而是没有安全感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陷入自己的梦境中,也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在朝她靠近。
沈归砚解下外衫盖在她身上,蹲下身,借着从窗边洒进来的月色看着这张只有在睡着后,才会显得格外乖巧的脸。
他以为,她在外面最多只会坚持到一天就会回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比她还要难坚持。
他一想到那么娇贵的一个人真的要睡在破庙里过夜,忍受着虱子跳蚤的叮咬,他心口都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睡破庙的不是他,却比让他自己睡破庙还要难以忍受。
低下头,看着她睡得压出半边红痕的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软,比他小时候吃过的汤圆还要软,总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睡梦中,脸蛋被戳的宝珠不舒服地皱起小鼻子。
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好像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沈归砚弯身下腰,将人背上,踩着清冷的月光走出破庙,任由月色拉长着他们的影子,摇曳的融入月色之中。
“大哥,是你来背宝珠回家了吗。”趴在背上,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宝珠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片宽广的后背。
不对,不是大哥,自从大哥的腿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背过她了,如果不是大哥,那就是二哥了。
“二哥,是你回来了吗。”两只手抱紧他脖子的宝珠依赖地蹭了蹭,软甜娇糯着撒娇,“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宝珠好想你。”
“二哥你不知道,那个沈归砚有多讨厌,明明是他自己跑去和小娘子约会,却害得我和他一起背了黑锅,二哥你一定得要好好的帮我教训他一下。”
背着她的少年声音脚步顿住,而后嗓音低沉地回,“好,你希望我怎么教训他。”
“哼,当然是………”宝珠猛地反应过来,这个人的声音明显不是属于二哥的,如果背着她的人不是二哥,那会是谁?
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二哥后,感到害怕的宝珠挣扎着就要下来,“你,不是我二哥,你是谁,你放我下来!”
“你在不放我下来,小心我去报官,说你是拐卖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