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怎么说,宝珠这厢都选择了沉默,就这样也好。
眼尾一片湿红的沈归砚抬头避回奔涌而至的泪意,伸出手拽住她手腕,近乎卑微的哀求着,“就算你要赶我走,也请让我把你护送回京后在赶我走,好嘛,要不然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宝珠扬起红唇,止不住地讥讽,“路上在危险,又比得过之前那样危险吗,要本郡主说,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都比不过你身边。”
顿时没有了任何胃口的宝珠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
沈归砚想也没想地直接跟上,“我陪你。”
“不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宝珠冷漠至极的口吻,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搅得他血液翻滚,喉间涌上血腥。
走出客栈后的宝珠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去哪里。
可是还没等她走远,一个小男孩突然直直的朝她撞来,她好心的询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时,一块浸满蒙汗药的布巾捂住了她的鼻子。
在她走出去后,沈归砚不放心的追上去,却遇到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柳儿。
她今日的心情极好,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带着愉悦,又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目带愁容,“宥齐,就算郡主不要你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会告诉你,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谁知她的话像是踩中了沈归砚的逆鳞,致使少年周边的气压低得仿佛能冻伤人,狭长的桃花眼锐利一扫,“谁和你说她不要我了,她只是和我闹脾气罢了。
“只要我和她解释清楚,她就不会在和我生气了。”是了,只要他求得宝珠的原谅,他们就会回到过去,她也不会说着要离开自己的话。
见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的柳儿拔高音量大怒,“什么闹脾气,她分明就是不要了,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要不然怎么会说走就走,连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沈归砚眼底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这是我和宝珠之间的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批评。”
掐得掌心青紫一片的柳儿不甘的眼圈通红地质问,“我怎么会没有资格,我是你师父的女儿,有着你和青梅竹马的情谊!”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天底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女人比我更适合当你的妻子!”
沈归砚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底色是浓得化不开的鄙夷,“本官为什么喜欢你,你凭什么配得上本官喜欢。”
“可是。”柳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她再也回不来了啊。”
想到什么的沈归砚掐住她的脖子,阴森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比。”
被掐住脖子的柳儿笑得癫狂,“我死之前能拉她陪葬,也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