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董姑,会写毛笔字?”张凡问道。
“不会不会。她说过,她小时候家里穷,过继给别人家当佣女,没念过书,更不会写毛笔字。”朱军南道。
张凡放下毛笔,从箱子提出一只黄色的布袋,打开紧缠的袋口,往外一倒:
但见乱七八糟,一整套法器赫然在目:师刀,如意,法绳,五令牌……
甚至还有一只五彩七星法灯,那是诸葛孔明独创的**器,千年来,备受各门各派法师巫汉神棍推崇。
最醒目的应当是一只黑陶娃娃偶了!
半尺来长,眉眼睁大,披头散发,四肢被发丝缠着,特像古代临刑的死囚……
这个陶娃娃,就是盅师作法的法标了。
《玄道医谱》上有叙述关于邪病的病因。做盅之人把被害人的发丝或鼻蚕附在人偶之上,然后施法对人偶施刑,鬼法延及被害人,被害人同时中法,或神志昏迷,或精神错乱,日久必死。
古代嫔妃宫斗时,厌胜术大受嫔妃们欢迎,因此这些法术法器,历代历朝,是严禁在宫内出现的。
张凡细细一看,这人偶身上缠着的发丝细亮柔顺,一看就是年轻女性的秀发。
估计发丝应该就是朱小筠的发丝。
张凡轻轻把发丝解下来,小心地揣在怀里,然后翻过人偶,仔细看了看它的脚心。
果然是厌胜咒人!
两个脚心上分别刻着两个字,左脚为“死”,右脚为“绝”!
“这是怎么回事?”朱军南大惊失色地问,“这是在咒人哪!”
“巫盅咒人,分咒病、咒残、咒穷、咒无后等等,这个偶人看来是咒死咒绝的,最毒的咒级!”张凡把小偶人的脚心凑到朱军南眼前。
“啊!”朱军南惊讶一声,“这……董姑她真是巫师!”
“多亏发现得早,再晚几天,小筠可能遇害!”
不过,朱军南人很理智,大脑逻辑也相当清楚,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又冷静下来,道:“虽然这些法器能证明董姑是巫师,但并不一定说明她在诅咒小筠。张先生,要么,我们现在把她审一审?”
“对,狠狠地审,要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来。”张凡道。
“来人,把董姑带进来!”
随着朱军南的喊声,两个保镖把董姑揪进来,摁在客厅地上。
朱军南指那些法器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巫师?”
董姑在两个保镖的扭下之下,拚命挣扎,叫道:“我,我不是巫师,这些东西,是我表弟托我收藏的。我表弟在街头搞巫术,被警察拘留了,这些东西是我从他的出租屋里取回来的。”
董姑一边尖叫,一边擂头顿脚,撒泼喊冤。眼泪哗哗地流,那样子,确实像是受了冤枉!
朱军南被假象打动,有些为难,看了看张凡,意思是问他怎么办?
张凡鼻子哼了一声,道:“先把她关起来,等我找到证据再说。”
“带走!”朱军南一挥手。
“朱叔,”一直没吱声的宫少说话了,“朱叔,这法器明明都是装在箱子里,没用过嘛。董姑说得有情有理,咱们可不能无故受了别人迷惑,冤枉了董姑。你细想想,这保姆,可是巩家介绍来的……”
朱军南眉头一皱,思索几秒,把脸拉下来道:“要说到巩家介绍的,那也是你从中牵的线呀!要是不明不白的把董姑放了,以后你在我朱家就会不清不白的,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对你怀疑。”
“唔,这层意思,我还没想到,朱叔……”宫少明显地听出来,朱军南的话里有怀疑他的成分,不禁心惊胆战,嗫嚅道。
“带走,严加看管!”朱军南再一挥手。
保镖将董姑揪起来带出门外去了。
朱军南随即对张凡道:“张先生,事情已经扯破脸了,此保姆乃是n省巩家的亲戚。我朱家与巩家在生意在来往过密,场面上关系不错。若是董姑真的清白,我们在巩家那里,不太好交待……”
张凡轻轻一笑,“朱董事长,凡巫师咒人,哪有一个轻易承认的?您放心,既然董姑把这么多法器带进了朱家,目的性很明显,因此,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新证据的。”
“人在那关着呢,你倒是找呀!光是信誓旦旦有什么用?哼!”宫少讥讽道。
“宫少稍安勿燥,请跟我来!”张凡微笑道。
其实张凡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带着二人,径直走进朱小筠的卧室。
昏睡中的朱小筠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仰面平躺着,薄薄的布毯之下,衬出一个体形书写的“大”字,而两只小脚,恰好从毯子下面探出来,两排小脚趾,晶莹可爱,染成红色的趾甲,颗颗艳丽,像秋天山坡上红透的野莓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