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我就去京城。同去的还有彤丹,她爸托我帮她在京城开展一下业务。”
“彤丹?噢,欢迎欢迎,到时候我们几家可以坐下来谈谈,看看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张凡心中又喜又忧。
彤丹这么快就要到京城发展,莫不是冲着他来的?
好事是好事,就是担心她有别的想法……
想着想着,眼前浮现出那天早晨账篷里褥子上的那朵红牡丹,觉得彤丹还是很纯很可爱的。
张凡打电话给周韵竹和林巧蒙,请了一下“假”,便急匆匆赶往京城机场,乘上了最近一次班机。
下午一时,张凡走出滨海机场。
刚一走出出口,就看见一个长发胖子,举着牌子在迎接张凡。
两人见面,不免一阵寒喧,雕刻家自我介绍笔名叫东海散人,接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东海散人社会兼职很多,各种会员,各种董事,看上去没一个是政府拨款的正式机构,都是些民间组织,乌合之众。
对这些名头,张凡不屑一顾,表面上只能笑容满面地赞叹了一番,说姜总如何如何推崇东海散人,他非常相信姜总,想过来选购几样好一点的根雕。
东海散人在电话里就听姜经理说张凡业务不小,眼下又见张凡气度不凡,断定他是个大金主,便表现得相当巴结,开车带张凡回到他的家里。
走进他的工作室,张凡仿佛进了一个杂货铺,到处摆满树根,地上全是木屑刨花子,连脚都插不进去。
东海散人带着张凡先看了他得到的各种奖杯,然后引他来到陈列室。
陈列室里跟仓库差不多,摆放着好几个大铁架子,上面一层一层地放着根雕作品。
“张总,这些都是精品,我自己的得意作品,不舍得出手的。不过,您既然是姜总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你随意挑吧。”
张凡皱眉看了一会,忽然问:“这些大树根,从断口上看,不是死树,而是活树,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古老的大树根的。”
东海散人神秘地笑笑:“根雕界都知道这样的行情,就是朽木的树根质地松软,根雕价值低,活树的树根质地坚硬,价值高。我这些大型作品,全是活树,没有一棵枯树朽树。”
“不对吧?这种古木,一棵十几万元哪,有高的几十万元,怎么会有人砍伐它?”张凡摇了摇头。
东海散人有些着急,为了证明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讪笑道:“张先生既然是姜总的朋友,那我是绝对信得过的。我索性告诉您一个秘密。这几年我们市里为了美化市区,购进了不少古树,栽在街上和公园里。我看中了哪棵,就在夜里把它搞死,然后园林花卉局换掉死树的时候,我托人把树根要下来就成了。所以,我的作品,个个都保证是活树。”
张凡一愣,假装不在意地问:“把树搞死?难道你在树下放把火?”
“放火?”他自得地道,“怎么能那么没技术含量!我是用细钻枪把树干周围钻几个小洞,往里面灌漂白剂,还有硫酸。这招很灵,你再大的树,半个月准死!”
“嗯,嗯……”张凡心中厌恶,表情不变。
走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张凡没有找到桃木作品,便道:“我这个人,出生时算命先生说我命里五行缺木,易受鬼崇,家里的摆设要多木。但因为桃木能壮神辟邪镇鬼,所以,除了桃木作品,我是不收藏的。”
东海散人挠了挠头,装成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真是不巧。我此前倒是有两件桃木作品,上个月被香州一位大收藏家以五千万的价格收藏了。”
张凡不太相信根雕作品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