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又不说话了,上官佑莹耸耸肩,赶紧把他拿给她的寿司解决掉。反正现在的他老是一副酷酷的模样,说话又冲,总是带点讽刺的味道,有时候还很尖酸刻薄,无聊的时候找他顶顶嘴消遣一下还满有趣的;重要的是,无论他说的话有多难听、态度有多无情,他对她的心意却始终是那么温柔体贴,就跟往日一样。
“咦?你你不是那位方尔捷吗?”
类似火鸡母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边呱呱呱叫起来,用餐途中加上这道“配菜”还真是有点消化不良。菲尔不悦地横眼过去,试图让对方收回这道配菜。
“啊!你可能不太记得我了,我是郑家的邻居张妈妈,”火鸡母却一点感应度都没有,兀自哇啦哇啦叫著,难怪会被人家宰去做大餐。“我常常看见郑太太跪著求你不要走,所以对你的印象特别深刻。”说著,她还不请自坐地硬挤入上官佑莹身边,两眼却只专心在对面的方尔捷身上。
“老实说啊!我也很受不了郑家那个女儿,从小就是那样,总是用那种手段让身边的人为难,看起来柔弱无助,其实是个自私的女孩,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要不到,她就会使出各种无赖招数来得到!”火鸡母做作地摇头叹息。
“听说后来她跟一个和你同样温柔又斯文的男孩子结婚,照道理说,这样应该很美满了才对吧?可是没多久她就跑回娘家哭诉,要死要活的说那个男孩子都不管她的死活了。真是奇怪,人要吃饭吧?要吃饭就得工作吧?老公出门上班赚钱养她哪里不对了?又不是什么大富豪,哪有时间随时随地陪著她闹呀!”
端起上官佑莹尚未喝的茶饮了一大口,火鸡母又继续往下说。
“后来她是怎么离婚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又嫁给了另一个温柔又有钱的男人,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年纪大一点应该比较能够容忍她的任性吧?没想到不到半年,那个人就说他实在受不了那个女人,抱怨她老是把别人当傻瓜,只要人家稍微不顺从她的心意,她就又哭又寻死,搞得他精神衰弱。”
上官佑莹听得都傻了。
“一个月前她又回娘家住了,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办离婚,而且啊!不好意思,我老公儿子他们要走了,以后有空再聊啊!”语毕,火鸡母又迅速退场了,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唱,不禁让人怀疑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她都不担心认错人、找错对象、说错话?
或是她只是想客串一下八婆,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菲尔默默地把火鸡母用过的杯子拿开,再另外泡了杯茶给上官佑莹,然后,他问:“这样你还要我去对她说那一句话吗?”
“”好像已经变得很无意义了!
自从上官佑莹怀孕之后,倒是没害什么喜,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只是肚子开始肿起来,而且早上常常会爬不起来而已。
就像现在,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了,她却只会咕哝一句“我要吃中式早餐、西式中餐”然后翻个身又睡去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冲浴的声音、穿衣的声音,最后是厨房传来的声音,她不觉微微的笑了。
待她再次清醒时,是被他摇醒的。
“你不是说十一点hbo有部片子一定要看吗?真是,自己起不来又不定个闹钟!”
哦,对喔!
她揉揉眼睛,赶紧起身下床去冲浴,当她要穿上孕妇装时,他又突然跑进来找吹风机帮她吹乾头发。
“我就知道,懒惰也不是这种懒法,吹乾头发会很花时间吗?将来你要是开始犯头痛的毛病,我一定会在旁边幸灾乐祸骂活该给你听!”他碎碎念、碎碎念。“好了,你待会儿是要吃早餐,还是中餐?”
“唔早餐吧!”准备好了不吃多浪费啊!
然后他又出去了,她穿上他为她添购的几百件孕妇装其中一件,在镜子中瞧瞧自己:嗯!不错,容光焕发,眼神得意,笑容愉快,百分之百就像个被丈夫宠坏的妻子!
不久,她已经捧著稀饭在客厅看电视了。
“阿捷。”
“嗯?”
“我们什么时候回西雅图?”
“看你。”
“看我咦?怎么没有花生面筋?”
“你是在餐厅点菜吗?有得吃就吃,还敢给我挑剔,都已经这么多菜了下次给你一碟酱瓜就够了!”
上官佑莹耸耸肩。“吃稀饭就是要配面筋才好吃嘛啊!你要去哪里?”
“买报纸。”
可是他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罐花生面筋“顺便买的。”他说。
上官佑莹实在很想问问他报纸买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回来路上看完之后就扔了?他看报纸可真快啊!是不是只看标题?
“阿捷,我们明天回去好了,我想去史凯基特山谷看郁金香和水仙,还有下个月的西北生活庆典,而且啊!嘿嘿嘿,去年的弗蒙特节没有看到****脚踏车骑士,今年说不定可以看到哟”
当门铃响起时,她还陶醉其中兀自说个不停,菲尔受不了地摇摇头,并起身去开门,不意门一开他就怔住了。
“对不起!”一说完,他便待把门甩上。
“等等,尔捷!”门外的人马上把半边身子硬挤进门缝里。“我听张妈妈说你回来了,本来还不太敢相信,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尔捷!你是为我回来的,对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