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越三给假造的身份和公文,一路低调谨慎,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当成细作给处置了。
本来还有些许担心都城城门进不去,到了才发现,进城盘问犹如虚设,出城才是各种刁难。陈淮慎揣紧了自己的钱袋子,总觉得此行它有些安危不保。
离越多歌舞乐场。
香粉娇呼,盈耳绕鼻。
繁华街市,浮于外相。
达官显贵挥金如土,市井布衣珠砾皆珍,朱门酒肉腐臭,寒门粒栗难舍。
皆说离越乃是富人的逍遥窟,此言不虚。
两人沿街走来,香车宝马看见不少,瘦骨嶙峋,躲在酒馆外面等剩菜剩饭的也不少。举着几根干瘪的青菜,费劲叫卖的老者;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步履蹒跚瑟瑟发抖的妇女;穿着锦衣玉罗,目不斜视的管家子弟。
两人找了家还算正常的客栈。名叫喜来多客栈。陈淮慎挥挥马鞭就决定是这儿了。
两人提了包裹下马,将马匹交给小二,走进去叩叩桌子,问那前台正在算账的掌柜:“包一间上房,十天。多少银子?”
掌柜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番,捋着一撇山羊胡,道:“五钱银子。”
陈淮慎以为听错了:“上房?十天?”
掌柜笑了笑:“是五钱银子。”
陈淮慎惊喜:“这儿的客栈倒是很便宜。”
掌柜:“生意不好做呀,价格自然也就抬不起来。”
陈淮慎从袖口掏出五钱拍在桌台上,掌柜泛着精光的眼睛笑眯眯地收了:“让小二先带二位上去?”
陈淮慎摸摸肚子:“不急,还是先给我们备桌好菜吧。”
掌柜拿起算盘:“好勒,您想吃什么?”
陈淮慎摆摆手:“好酒好菜只管上就是了。”
掌柜又问了一句:“好酒好菜?”
陈淮慎指着他笑道:“怎么,有生意还不敢做吗?只管上酒菜,还怕爷付不起吗?”
掌柜放下算盘:“好,贵客且坐。”
两人行李不多,就是几件换洗衣物而已。拎着包袱往椅子上一丢,等着开饭。
六道菜,半荤半素,家常味道,没什么出彩也没什么挑剔。
吃饱喝足,陈淮慎吧唧吧唧嘴巴,感觉很好,遂抬手喊道:“结账了小二。”
小二没来,掌柜的亲自来了,哈腰道:“二位吃得可开心?”
陈淮慎点点头:“还行。”
掌柜又弯腰,指了指盘子:“一共十两。”
陈淮慎笑道:“多少?”
掌柜笑眯眯地又说了遍:“十两。”
陈淮慎板下脸来:“离越闹市之中,你们也敢开黑店?”
掌柜摆手:“可不能这么说啊,客官。我们这儿用的都是实料,全是一些宝贝东西做的。”
陈淮慎以为自己眼瞎了,又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冷炙,不过寻常蔬菜肉类,不服气道:“宝贝?这年头四条腿的猪都算宝贝了?”
掌柜指着汤碗道:“这鸡,可是吃上好茶叶长大的,通灵性,肉质嫩。你再看这肉,看起来像猪肉,其实他不是。这是一种珍兽的肉,只选他最好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