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迹你可看清楚了?是否确定是国舅爷的字迹?若是那九千岁设下的反间计,你我岂不是要落入陷阱?”
陈恒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娘娘,臣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国舅爷的笔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记得,当初国舅爷就曾有过称帝之心,如今虽说是为外孙报仇,但难保其中没有私心。”
“也许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除掉太后娘娘您,而是想要借机登上皇位。”
太后眸色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现如今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万一被人骗了,误杀了得力的帮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恒见太后有所松动,趁热打铁,继续劝说道:“娘娘,有些事你不可不防,国舅爷虽然在你麾下做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若替皇上除了你,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就相当于半个开国功臣,即使没有问鼎之功,也有从龙之功。”
“届时,他不仅能够风光无限,还会成为皇上的心腹重臣,从此接替王丞相的位置。权倾朝野。”
太后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
真会是这样吗?
虽说他们是亲兄妹,然而自己对皇后那般狠心,江云鹤的野心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这确实不得不防啊。
陈恒继续道:“娘娘,现如今大战在即,你要不然和皇上重修于好,恢复他的权利,让他们自己人去龙争虎斗。”
“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您再重新将大权牢牢地揽入怀中。”
太后无奈一笑,“皇帝和哀家如今哪里还会是一条心呐?他呀,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恨哀家呢。”
自从把白钰罢官贬职后,姬文轩几次都想杀了自己,那恨意都快写在脸上来了。
现如今,他又知道了淑妃当初的死因,血海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还会和自己重修于好?
至于东厂,司临夜更不可能站在自己身边了,每次司临夜看到自己的态度,像是隔着血海深仇似的。
说到这,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昨晚让你去东厂地牢找人,可有找到?”
陈恒皱起眉头,语气低沉地说:“九千岁似乎早有预料,昨天臣去地牢时,刚好被他逮了个正着。”
“臣来不及寻找线索,就被他当作贼人赶了出来。”
“娘娘,往日的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九千岁怎么可能会查到证人?这是否是他故意设局,引您上钩?”
太后凝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而在这边,江箩敛起红袖,一脸心事的走出殿门,一眼便望见江云鹤已等候多时。
江箩轻声唤道:“爹……”
江云鹤闻声转身,关切地询问:“如何,可曾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