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天界

守剑瞪着从容,只希望从他口中问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时机未到。”

她问了十次,他十次都是用这个借口搪塞。

“你到底在等什么时机?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在操纵着别人的生命,就连我也都成了你的棋子,是吗?”她一把揪住从容的衣襟,冷着脸喝问,耐性已经磨光。

回到天界,她等不及休养身体,马上来到从容的云仙洞天,只想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从容却始终不愿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要这样解读,我也不反对。”从容俊逸斯文的脸庞,仍是那八风吹不动的沉静。

“你”她气得说不下去了。

以她当饵,成了奉滔天的禁留,备受凌辱,他不但没有任何歉意,连一句解释也不给,守口的本事,简直比死人还厉害。

“你的气太弱了,最好多休息,否则体力將会耗竭殆尽。”从容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劝道。

“我怎么能休息?厉王就要回来了,整个承天宫如临大敌,玉皇焦虑难安,下令所有天兵神將全天候戒备,你还要我多休息?”她忿忿地放开他,怒声大嚷。

她显然中了厉王的诡计,他即將来袭的预告,已让整个天界乱了阵脚。

“玉皇其实一点都不需担心,虽然星象显示了恶兆,但厉王再可怕,我们仍有制他的武器。”从容轻声道。

“什么武器?”

“你。”

“我?”她愣住了。

“是的,只要你就够了,从以前到现在,能制服他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从容还是那句老话。

“为什么?”她不懂。之前,她一直以为从容所指的是她的武功和神剑,但事实上似乎并非如此。

“因为他爱你。”从容看着她。

她脸色微变,猛地想起那二十多天奉滔天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难道,在那些可恶的强占和凌辱背后,真的藏着爱吗?

“你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吧,他对你的爱,超乎寻常”

“别说了!”她大声怒喊。

不,她不想知道,即使她已经多少感受到奉滔天对她的痴狂,她还是不愿去面对他那种令人备感压力的情感。

“不过,这就是他的宿命,他爱你的程度,將会决定他是否会毁灭。”从容又道。

她睁大双眼,明明空荡的胸腔,却泛起一抹疼痛。

“但他并未毁灭,不是吗?你要我去对付他,但反而因为我,他的记忆被唤醒了,也解除了非人咒”她懊恼地说着,但话到一半,却陡地住了口,脸色刷白。

这就是从容的目的。

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才会故意对她被缚的事不闻不问,为的,就是制造她和奉滔天相处的机会,利用她,唤醒奉滔天的记忆

从容盯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没错。”他看穿她的心思,点点头。

“为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让奉滔天回复记忆,等于陷玉皇和整个天界于险恶之中”她惊愕地瞪着他。

“有些事,总要冒点危险才能达到目的,同样的,要除掉厉王,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这哪是什么方法?这根本是恶搞,你接下来又要如何对付他?你说啊!”“我说过,你就能对付他了,你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就输定了。”他一再强调。

她再一次悚然住口。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难道我和他真有什么牵扯吗?我以前爱过他吗?”她艰难地问出内心的疑问。

“这个答案,你得问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我的心早就不见了,不是吗?你拿走了我的心,然后把我变成一具只能倚剑为生的行尸走肉”她失控地怒喊。

“我没拿走你任何东西,守剑,你的心,很久以前就被你自己藏起来了。”从容清朗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被我自己?”她错愕地呆杵着。

“是的,你把你的心,连同你的那段记忆,都藏在一个没有人碰触得到的地方。”从容喃喃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她惊愣。

“几千年前你种下的因,造成了现在的果。守剑,一念之差,会改变很多事,包括一个人的命运,厉王以为他失去很多,事实上他已经得到他最想要的了,所以,他得付出代价,成为兽,过着非人的生活,都只是代价的一部分而已。”从容难得地说了许多,只是,依然没说破重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心藏起来?一个人没有心,根本不能活”

“是不能活。”从容又叹了一口气。

“那我又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从容不但没有解除她的疑问,反而令她更加困惑。

从容不再多说,摇着羽扇转身走开。

“你别再想了,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保重你自己,这趟凡间之行,你已元气大伤”

他的话听起来充满关怀之意,她想起自己与剑之间的特殊关联,心中一动,突然道:“从容其实是你救了我吧?你用神剑帮我续命,让我一直活下来”

从容身子定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点责备“没错,你做了傻事,本来早该死了,但我却救了你”“为什么你要救我?甚至耗用你的法力为我续命?”她瞪大双眼,内心不但无法感激,反而觉得他又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事。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会出手救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他语带玄机。

“什么道理?你口口声声自称身为‘观星’就只有预卜,而非干预,但你却一再的涉入了别人的生活,不懂得回避”她突然感到生气,也感到戒慎。

多年来,她从不曾怀疑从容的为人。可是,现在她却打心里冒出了冷颤。这个始终让人看不透的人,他对是非对错的依据是什么,底限又在哪里?

他,是善,还是恶?

“我不是不懂,而是不能”他叹道。

“你”“好了,你从刚才到现在已经问了一大串问题了,守剑,你不累啊?”他突然一笑。

“因为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只有你知道答案。”她拧眉不悦,在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其实你一点都不用着急,等明天厉王现身,一切的疑问都將得到解答。”他仍卖着关子。

又是这种让人气结的说词,她怒火中烧,正想追问到底,却见他神色有异,抬头瞥向承天宫。

“不过,我想你也许不用等到明天了”

她凛然地转头,只见一片黑沉沉的妖气逼近承天宫,脸色骤变。

“他来了!竟然提前了一天!”她惊怒低呼。“果然是厉王的作风,从不按牌理出牌。”从容冷哼。

“我得赶回去”她戴上头盔,急着提剑要走,却突然提不起气,脚步微晃。

从容扶住她“我先去看看,你练了剑养养气之后再来。”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我哪还有心情练剑”她挣开他的手,吸口气,迫不及待地朝承天宫飞去。

从容伫留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神色一敛,眉宇肃然。

“你以为你为什么才活到现在呢?守剑,因为这盘棋,没有你就无法结局,这一盘对弈,等待了几干年,就为了等你下最后一子断魂棋”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清逸的脸庞闪过一道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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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宫外,原本为了庆贺玉皇寿辰,宫墙花园张灯结彩,理应一片热闹景象,如今布置全遭破坏,整个宫阙弥漫着一股阴邪晦暗,喜气尽失。

一大群非人魔兽四处作乱,禁卫军们早已全员出动,与大批非人魔兽对战,赵同领军的天兵天將亦赶来支援,但魔兽们时而零星袭动,时而纠集袭西,看似零乱无章,却又频频奏效,制造了莫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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