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宫外,妖兽魔物四处作乱,而宫内大殿,虽然暂时保有平静,但情况却好不到哪里去。www.qb5、com
原本该是热闹庆祝玉皇大寿的欢乐时刻,此时却气氛深凝紧绷,人人脸色忡忡,神情惶惶,与殿堂上妆点的红色彩带与灯笼,正好成了强烈对比。
“从容,为什么你竟任由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武曲又是怎么办事的?你一再强调她能对付厉王,结果呢?她不但被掳,现在更不见踪影,原以为她能拿出当年重创厉王的能力,为朕除掉那只恶貂,岂料事情全走样了…”玉皇拧着眉峰,一脸忧戚焦怒地坐在雕龙大位上,大声喝斥。
“玉皇别心急,一切仍然在微臣的掌控之中。”从容一脸平静,他是所有人之中最镇定的一个。
“你掌控了什么?数千年前就该死的人,不但逃过死罪,活到现在,还挣脱了非人咒,率领了一大群非人妖兽进攻天界…你说,这也在你掌控之中?”玉皇把所有的焦虑全化为对从容的责备。
外头的厮杀声渐渐逼近,这表示天兵神將和禁卫军已经快守不住了,从容这家伙却还气定神闲地杵在这里,既不行动,也没有做任何防御准备。
“当年厉王逃过死劫,的确是微臣的失算…”从容叹口气,想起了数千年前破晓的那一刻,他赶到东门时所见到的骇然景象,震撼犹在。
那时,他真的太小觑爱情的力量了,也低估了守剑的刚烈性子,才会错失一次解决厉王的时机。
换心术!他怎么也没料到,守剑竟懂得这种绝世秘技,而且会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用她自己的心救活厉王,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发现得到守剑的心的厉王,居然拥有了不死之躯!
仿佛得到了守剑的保护力量,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没有任何兵器能杀得了他。
那一刹那,他就惊觉,能对付厉王的,只有守剑一人。
她不能死,她一死,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制的住厉王了。
因此他才救了守剑一命,打造夺魂神剑,为守剑续命。
“你失算的还不只这些,你们四神官实在太令朕失望了,般若,平常,一个个背叛了朕,现在说不定连守剑也跟着造反了,你这位‘观星’要是真有能耐,应该早就预知到这种事了,不是吗?”玉皇愈说愈气,到后来竟起身怒吼。
“微臣知罪,不过,即使微臣明知般若与平常的事,也改变不了结果,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保护玉皇,如此而已。”他恭敬地道。
“哼!你真的保护了朕吗?你做过什么努力了?像现在这种紧急状态,你竟叫朕在这里等着厉王,却什么也不做…”玉皇冲下台阶,指着他大骂。
“如果微臣什么也没做,此刻坐在那个王位的,就不是玉皇您了。”他下巴高高抬起,口气变得极为淡漠冰冷。
玉皇一怔,顷刻间被他的气势压了下去,愕然之际,猛地记起先皇传位给他时的告诫。
“只要有从容在,你就绝对能平安无事,这个人,千万不能得罪,他是因欠了我一份人情才愿意进宫为官,他肯侍奉你,是你的福气,记得要好好地与他合作,那么,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先皇的话他向来没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多少有些体会,这个他始终摸不透的观星大人,其实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朕…朕的意思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讪讪地收回手,走回龙椅坐下,态度和语气都同时放软。
“不用担心,您只要在一旁看着,那只貂…不,厉王,就会死在您面前。”从容笃定地笑了。
“真…的吗?”玉皇和其它人都半信半疑。
“我想,他也该来了…”从容突然道。
他话声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势便如飓风来袭,扫得梁柱微晃,桌椅震动,人人惊惶变色。
“呵呵呵…哈哈哈…”随着笑声乍现,一道黑影势如破竹地一路从殿外打进大殿,那些宫内的禁卫军没有任何人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人嚣张地直闯大殿。
黑发态扬,黑袍飘逸,奉滔天狂妄地在殿中站定,一手抆腰,一手则握着守剑,噙着恶笑环视四周,那姿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武曲大人,她怎么…和厉王在一起…”众人一见到守剑都愕然惊呼。
守剑不管其它人怎么说,她的视线打从一进大殿就紧盯着从容,而从容,也定定地望着她,瞧不出是喜是怒。
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她着急下安地揣测着。
“抱歉哪!皇兄,我来迟了。”奉滔天把目光定在玉皇脸上,勾起嘴角。
“你…大胆!你这个罪人竟敢擅闯承天宫…”玉皇握紧把手,大声斥责。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特地来为你祝寿啊!”奉滔天嗤笑道。
“祝寿?你根本是来大闹宫廷…”
“说大闹太伤感情了,皇兄,我特地邀请这些非人们来炒热气氛,怎么你一点也不领情呢?”奉滔天耸个肩。
“住口!朕看你是畜生当久了,才会和这群妖兽搅在一起,你以为你带它们来捣乱就能夺得皇位吗?别作梦了!只要朕在位一天,你永远也别想爬上来!”玉皇铁青着脸,尖锐地斥骂。
奉滔天右眉一挑,脸上闪过一丝怒焰。
“你好像一直没变嘛!皇兄,从以前就一直担心着我会篡位,总是提心吊胆,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真可怜啊…”他讥笑道。
“你说什么?”玉皇脸色大变。
“没关系,既然你当得这么痛苦,我就来帮你解脱,你这个玉皇就当到今天为止了,好好安享晚年去吧,这片山河,正好改由我来接手。”奉滔天放肆地挥挥手。
“你这该死的家伙!守剑,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將他拿下!”玉皇气得眉毛打结,忍无可忍,大声喝令一直静静立在奉滔天身旁的守剑。
“别叫了,你的武曲大人,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奉滔天笑着將守剑搂向怀里。
“什么?”
不但玉皇惊愣,其它人也一片哗然。
“以前,我们常常在我的行宫幽会,恋情打得可火热呢!”奉滔天用力抓握一下守剑的肩膀,故意说得轻佻恶劣。
守剑怔怔地望着前方,胸口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又痛了,被他话中的恨意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