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周围都是假惺惺又势利眼的人,突然闯入一名单纯的朋友,你愿意放走他吗?
摄略多个产业的杨氏财团,是杨易出生的家庭,他每天起床至上床睡觉都有管家服侍,让他非常不自在。
只有週休二日下午才能逃离那讨厌的家,当时管家都会陪同母亲与他来到市区的公园,虽然父亲非常无法接受他与平民百姓玩在一起。或许父亲的生气是多余的,他的身分根本没人敢接近他,所有家长都会拉着孩子假装没见到自己。
某一次的下午变得不一样,正当他又一个人在沙丘上弄城堡时,有个脏兮兮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孩靠了过来。他抓紧过宽的衣摆,虽然眼神慌张的东张西望,但很明显他正在跟杨易对话。
『沙堡要先用桶子装满沙比较坚固。』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易。』在沙丘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对方有些害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吕米?米?』杨易看着歪七扭八的字,但眼前的孩子还是想努力把字写好,脸颊都泛起了红润,杨易微笑的阻止对方,温柔的说着『就叫你小米吧?你可以叫我小易。』
男孩和自己年龄相同,家庭背景用双眼也能辨别出身分差异,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外界排挤的人,所有人都会自动迴避他们,杨易瞬间眼睛闪烁着光芒,拉着男孩、死命的握着他的手。
他们每一次的週末都玩在一起,沙丘、秋韆、溜滑梯等,甚至杨易会吵着管家带着他们到附近的糕点店买点心,一起在夕阳滑落直到黑夜笼罩天空,杨易才肯对男孩挥手道别。
为了确认还能再见面,杨易都会重复好几次的『下一次见一定!』
在孤单的黑白世界,男孩的出现就想彩虹打破了乌云,让阳光照射下来。彩色的雨水让杨易的世界变得充满颜色,他一直相信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甚至许下谁是oga就娶谁的童言童语,就算都不是也要永远在一起
是不管两人最后是什么性别都要在一起一直永远的在一起。
夜晚的晚风轻拍在杨易的脸颊上,他走在当初与吕茗相遇的公园,其他孩子们都不敢靠近他,只有这个脏兮兮的孩子跑来陪他玩,就算沙子弄脏了他昂格的衣服,也没关係的继续和吕茗玩耍。
手牵着手、然后不舍的道别
吕家在杨易记忆里非常窄小,一家四口挤在同一个房间,吕父和他打着地铺睡,则母女睡在床上。厨房共用了客厅的空间,洗衣服跟洗澡的地方也是挤在一起。
吕茗身上的衣服则都是旧衣回收场捡来的,他从来没穿过合身的衣服,连同他的妹妹也是如此,但似乎家里仍然会给妹妹买几件好看的。
吕父是在工地鹰架爬上爬下的工人,吕母则是在加工厂上班,所以家里的事情都由吕茗包办。每次见面都能看到吕茗身上多了几道煮饭时的刀伤或烫伤,也有不小心撞到东西跌倒的擦伤。
但杨易一点都不在意吕茗家庭跟自己差距有多大,每次待在一起谈天说地都能看见吕茗的笑容。
至今那无杂质的纯洁笑容仍然捆绑着杨易,每当他的世界下坠时,就会贪婪的抓住他,将他们强迫的捆绑彼此。
『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
升上了小学后两人就读不同的学校,杨易仍然坚持每天都要陪吕茗上下学,但小五的某一天等待吕茗出现的杨易却看见鼻子通红头髮明显湿漉、衣服皱乱还充满污水渍的吕茗,以及他双眼红肿跟浓厚的哭腔声。
这次迎来的不是吕茗对他的笑容,而是挟带惊恐与不安的闪躲,杨易想靠近他却扑了空,他们之间第一次拉开距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吕茗低着头开始慌乱的整理自己的仪容,但乌黑的双手只让眼前的孩子更加骯脏。杨易向前阻止吕茗,却被对方拍开并见着他往后继续与他保持距离,擤着鼻涕与发出夹带干哑抽泣的童音,他用力的揪住自己的书包『只是打扫厕所的时候滑倒撞翻水桶了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吕茗仓促的狂点头,就想要堵住杨易的任何后续动作与发问,这让杨易脑内的警钟响起,他虽然狐疑但吕茗坚持自己没事情,然后催促他们赶快离开的模样,只能决定把所有的疑问先放置脑后。
13岁是对所有青少年都很重要的事情—隐性性别检验,杨易不復家族众望是名alpha,他很开心的跑出家门,满心期待地朝着吕茗家前进。他看见吕茗那欲言又止、不肯告诉他而躲避的模样。
掉落的检验报告单上面印着蓝色的章,杨易将他捡起来的瞬间吕茗绝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beta。
问杨易有没有失望?
有的。
初中他们之间开始变调,隐性性别检验没多久,吕茗越来越抗拒上学,很常时候都是杨易拖着他,把他推入学校,并让他好好上学才能出人头地,到时候就邀请吕茗到他家的企业底下工作,但吕茗那恐惧上学的绝望似乎没流入杨易眼里,他正在努力的让他们站在同个位子上,只是天真的小少爷却没发现身旁的人已经坠落深渊里,连求救声都消失无踪。
看着杨易的离去吕茗踏上班上的脚步宛如几吨铁块,每个步伐都像踩在尖针上。他已经能预测到自己桌子被搬到垃圾旁、抽屉的东西可能都被丢或是撕毁、很有可能还被塞满垃圾与残余、椅子也被涂上奇怪的胶水或是一坐好就被人『不小心』泼了满身有糖饮品。
而这些吕茗都会发生的每一天杨易根本都不知道,他仍然在自己的童话里想像他与吕茗的未来。
甚至不清楚吕茗被班上每个人的攻击,吕茗很害怕、很无助。尤其是几个检验得到是alpha的恶霸,对吕茗的藐视与欺负更加严重,他们会拿着杨易来羞辱吕茗,强迫他说一些贬低自己的恶毒话语、有些会学一些不堪入目的黄书那样性骚扰吕茗。
求助老师的下场只让他更凄凉,恐惧的事情每天不停增加,他甚至最后不敢进教室,只能躲在厕所或是很偏僻的工作间哭泣着。
而这些事情杨易都没察觉,因为吕茗藏的很好。藏好被殴打的瘀青、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检视自己的书包,才走出学校跟在杨易身边。
『小米你真的没事吗?』杨易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着疑惑,吕茗只是沉默的摇头把他甩在身后『小米?』
『小易你别来了行吗?』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吕茗要他不要再来的回答,对方巍巍颤颤的声调,似乎都在告诉杨易眼前的男孩想远离他、恐惧他,甚至害怕他『算我求你了』
初中三级的最后一哩路,吕茗在绝望中毕业,那些欺负他的人把他拖到体育道具室,他的求饶只要让他们不满意就结结实实地赏了他几巴掌,并开始脱他衣服、拉开他的双腿、踩着他的双手,嬉笑怒骂他赤裸的身体,最后拿着油性笔。
『垃圾,毕业快乐~~~~~。』
正当他们玩腻要离开时,吕茗全身的涂鸦与瘀青,只能让他痛苦的瑟瑟发抖,全身捲曲缩成一团的抽泣着,正当他觉得至少他还活着时,一名看着他如破布一样的野兽起了色心,他伸出手再一次把残破不堪的吕茗打开。
那些色情片片段强行的压在吕茗身上,听到施暴者在干好事而回头的怪物们,再一次围着可怜无助的小动物。除了哭到沙哑跟无声的尖叫声,就是混杂各种浓烈气味的淫欲,他们轮着将所有恶劣的性慾发洩在吕茗身上。
股间撕裂的疼痛和全身的腥臭,连移动手指头都麻木的毫无知觉,看着昏暗的体育道具室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他多么期望杨易不要再外头等他。
杨易浑然不知吕茗的遭遇,他只看见一跛一跛抓紧着身子,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吕茗。挚友看见杨易,宛如肾上腺激发双腿一跨狂奔逃跑,杨易慌神的直追也没追着吕茗。
这是他们崩裂的开始。
高中,他们彼此的距离明显分开,吕茗开始沉默不语、不会在主动和他说话、敷衍杨易的每一句问题,有时会刻意停下步伐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如同陌路一样 。
被一名oga挽着手的那一天,吕茗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如果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只是误会只要解释吕茗就能会回来,那他真的是个白痴。
但,是的绝望的是杨易仍然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救。
吕茗遭遇人生最大劫难,不管是学校所有破事,还是每天上学与放学都还要看到杨易,他简直厌恶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