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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证明的(1 / 1)

“进。”

“怎么来的这么……”宋致说着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怔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换了说辞:“你怎么来了?”问出口又觉得有些多余,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冉季在房屋中央打量了一番,宽敞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些不知用途的仪器,看着比之前看到的要复杂重型不少,另一侧有几间诊室好像还空置中。

看来还挺顺利的,冉季走过去拉开宋致对面的座椅坐下来,“装修的还可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宋致回过神,“挺好的,暂时不用,这件事谢了。”

上次跟冉季说好的只是要两个设备而已,倒是没想到对方知道他一直想单独出来,直接帮他运营起一个机构来,过了几个月倒也置办的顺利。

“没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的。”

瞟到对面的人又看了眼表,冉季有些疑惑,“你等会有事?”

宋致欲言又止,“没……”

他镇静了一下自然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叹了口气,打开病历本,问他:“你的药还在吃吗?”

“早就没有了,你不是知道。”

吃那种东西不但没什么效果,还会让他头脑思考缓慢迟钝很多。

宋致合上手里的病历本,叹了口气,每次跟冉季谈都有些头疼,对方的态度让他站在医生的角度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

“已经那么多年了,你来找我看诊却又不遵医嘱,而且关于这方面又只是我的辅业,不算是专家。”宋致抬手压了压两眼之间,“这对我来说压力也很大。”

“你说什么呢?不是一直这样吗?”冉季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宋致好像不太对劲,皱了皱眉,“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一开始你赶走了那么多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医生,答应让我做你的医生,就是因为我这方面的医术并不精湛。”

“我很难不怀疑你就是让我看着你,也刚好能做到让你维持着不至于马上去死的那根弦而已,不是吗?”

“而你,根本就没想好起来。”宋致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人,知道自己一时脱口的是不该说的话,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只能这样说开了,任何人都不想看着朋友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越走越远。

冉季没说话,似是觉得他有些不正常,不在意地轻笑了下,“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我改天再来好了。”

“虽然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是必须实话实说你的状况。”

“你没发现吗?你已经有些变了。”

“最近我每次看到你,状态都有好转,偶尔出现的伤痕也在减少,这是向好的发展。”

宋致看着他少见有一些血色的脸,深深叹气,还是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不如就借机放下吧,冉季,折磨你自己也改变不了过去。”

冉季少见的在宋致面前冷下脸来,“宋致,你只要负责我需要你做的事。”

看到面前的人起身,宋致从桌子后也站起身,喊住了他,“冉季!我知道魏津还在你那里。”

冉季果然转过身,眼眸里深沉色彩没有好转,反而往墨色一点点浸染,“你怎么知道的?”

……

“不论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你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明,病人因为外部因素产生的任何变化都应该跟医生说不是吗?”

宋致一副清冷不关心他人的个性极少见地坚持一件事,“既然都说出来了,那我干脆把话说清楚一点,你问问你自己还能让他离开吗?”

“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冉季不知为什么觉得耳边的声音极刺耳,却没能迈开脚步,他不躲不闪地看回宋致,眼底没有一丝动摇,“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宋致简直拿他没办法,第一次发现有人居然比黎非明还要难搞定,叹笑了下:“我知道你想说他恶有恶报,一开始我帮你整治他,也是怪他自己不长眼,叫什么不好,要叫人轮奸你。”

“也是因为我知道你恨极这种人,因此我不是站在医生的身份,而是站在朋友的身份,你想做我就帮你一起做了。”

“可是说到底你现在把他锁在身边,还完全是只是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问问自己现在真的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声声质问,宋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抱着跟冉季会闹僵的可能坚持说下去,可能是他脾性上来了,他也不是耐心极好的心理专家,专业素养不到位,也可能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这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他早晚会走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致摇了摇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对他做的事,到底是因为他那么久之前做的事活该被这样对待,还是因为你不能接受自己产生了想法而在刻意这样对待他。”

“你自己也察觉到了,才来找我的不是吗?”

冉季还是平静无波的模样,没有说话,细看之下才能发现被深藏眼底之下的无名火焰。

宋致递给冉季一个名片,“这是应激性创伤这方面的专家,你想好的话,找时间去看看吧。”

冉季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嗤笑了一下。

“我不会变,我会证明的。”

宋致摇摇头,“证明给谁呢?你没必要证明给任何人,你是要证明给你自己吗?”不知为什么语气突然急迫了一些,“你到底是不能容忍他一点,还是更不能容忍产生了什么感情的自己一点!”

话说出口,空气彻底静下来。

半晌,冉季淡淡道:“你越界了,宋致。”

宋致也发现自己不论如何失言,都有些过分了,他没有任何立场对冉季说这些话,他现在做的事超出了医生的范畴,是在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

意识到这一点,宋致缓了缓在冉季平静的神色里道了声歉,“对不起。”

随即站立不稳,脚下发虚地坐了回去,脸色也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开始就坐立难安的,生病了?”

咚咚——

刚巧这个关头门外有人敲门,冉季想着谁居然看诊中途进来,回过头和不管不顾直接进门来的黎非明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愣了。

“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

两人惊讶的仿佛上厕所撞到异性。

冉季好笑,“我是病人,您哪位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晚射不射。”

“他阳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宋致叹了口气。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冉季看着两人挑了下眉,“你们…哈,所以我成了你们py的一环了是吗?”

“不是…”

冉季往旁边闪了一下,作势要出门。

“等等。冉季,你……好好想想。”

冉季回过身拍了拍宋致的肩膀,“跟他搅在一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冉季走后,黎非明肆无忌惮回过身抱住宋致,“他怎么了?”

宋致被弄的有些心累,嘴上随便应答,“我给他做心理咨询。”

黎非明上下其手着,突然脸色一变,“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他为什么不找专业的,他也不缺这个钱。”

宋致无奈,“他几年前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一直有睡眠问题,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含糊地说了下。

“哇,他出门那个脸色我还以为你把他全家骂了一遍呢。”

“哎,现代社会谁还没有一点睡眠问题了,冉季怎么说也是个总,没点压力像话吗?”

“别管他了,你不想拿出来吗?”黎非明凑近了,将膝盖抵在医生两腿之间,欺身把人压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你刚刚说谁阳痿,嗯?”

“说起来宋医生总帮别人检查前列腺,有帮自己检查过吗,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啊?”黎非明将手放在衣服兜里,轻轻拨弄一个物件。

宋致腰侧轻微发抖,脸上也忍不住呈现出一些春色,却还是硬挺着,一把扯过他一侧的衣服,“我告诉你,黎非明,我陪你玩这个已经是极限了,我知道你们那些东西,你敢都搬到我身上,我就拿手术刀阉了你。”

黎非明松开手调回正常频率,怕了一样,“好了好了,别这么容易生气。”轻轻拿开了身上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暴躁易怒短寿,你是医生连这都不知道吗?”

“知道个屁唔…”宋致正要推开他,反被捉住手,后半句也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淹没了回去。

洁白的墙壁,被两侧陷在墙壁上的极细光带晕染出若有似无的暖色调光晕,与窗外的深浓夜色对比,把卧室内显出一点温馨来。

冉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

床上的人睡得却并不安稳,黑发散落在眼前,隐约可见下面微皱的眉头。

明明他的床足够大,可床上的人却不是躺平伸展开的睡姿,而是侧身微蜷,一只手放在胸前,保持着一副寻求安全感同时又隐隐防御的姿态。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喜欢抱着人入睡,偶尔揉捏一下那副因侧卧夹的更深的胸肉。

时间久了,魏津已经逐渐被他养成了这幅睡姿,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到他动一下。

潜移默化中,魏津的习惯和生活无一不为自己而在一点点被改变重塑。

只是,他之前有这么嗜睡吗?

从他四五点回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动,找到卧室里发现人正在睡觉开始,坐在沙发上等魏津自己醒过来,居然就这么从黄昏一路等到夜色正浓。

冉季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过去直接把人提起来,或者趁着他睡得全身热乎乎暖烘烘,把睡裤扒下来,直接把那个软穴一点点操开,笑眯眯盯着魏津迷茫睁眼后瞬间的惊讶与不甘忍耐到一点点染上欲色。

可今天他只是这样坐着,静静坐着。

也不只如此,坐在这里看着眼前人的时候,他以为并没有听进去的宋致的那些话,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还是因为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他不驯服之余分外惹人厌的印象。

冉季从沙发上站起身,托着手边的杯子往床边走,更细致地打量着他不安的睡容,手腕微微倾斜。

即便他现在直接把人弄醒,把酒液泼在他脸上,恐怕也不会是他印象中那样了吧。

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样把握着魏津,打开门就在房间里甚至在他的床上等着,都是自然且理所应当的。

所以这样,宋致才笃定一样地说他没法让魏津离开吗?

真是可笑。

可沿着这样的理所应当想下去,不就是他的人生正在由自己把握,反而言之,倒也像是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与魏津交织在一起了一样吗?

既然如此。

来试试好了。

笃。沿着杯沿倾斜的液体因杯底被轻轻放在桌面上而恢复了平静。

凌晨的魏津是被一阵极大的开门声吵醒的。

那天直播后,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什么都不想再思考,思绪也因此而有些迟钝,冉季何时开门进来乃至一些抚摸都不会弄醒他,多数情况也只有被插的狠了才会醒。

有时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睡梦里给冉季玩了好久,一醒过来还没建立清晰的意识,就是强烈而绵密的快感。

“这样醒过来的感觉怎么样?”

嘴里说不出连贯的话,只有破碎而虚幻梦呓一般的呻吟,却也很快淹没在落下来的吻里。

这种糟糕的体验让他有种他的生活不是睡梦就是在高潮里的荒唐错觉。

因此如果不是声音实在是大,晚上睡觉中的他应该是不会醒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冷风都顺着门缝吹了进来,让人猛然察觉到秋天已经过了一阵子,天气骤然转凉。

没再睡着的魏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貌似只听到了开门这一声,想了想,还是从床上起来拉开了房门。

如他意料那般又觉得不会发生的那样。

大门开着。

冷风一阵一阵的往里吹,他体内的血液却因此而叫嚣着沸腾起来。

冉季坐在地上半靠在门边上,闭着双目,头垂落在一旁,身上的酒气很重,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都闻得到。

“冉季?”

魏津用正常音量试探地问了句,因为没被回应的这一声,黑暗里的呼吸声愈发厚重急促起来。

魏津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下,没有踏出门外,扶在房门上的手也没松下来。

要跑吗?

过了一会,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房门被轻轻合上。

魏津退了回去,坐在床上,看着房门。

等。

上次的直播让他彻底意识到他没法跟冉季和平相处,同时显得这段时间他的退让像是笑话。这样的玩弄他是受不住第二次的,下次冉季真的让他在直播时失禁出来或者露出脸,他觉得自己会不正常的。

他现在就已经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消极想法,在回过神来时,他甚至都不能理解这怎么能是他魏津想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擂鼓一样的心跳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后面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自己的心跳声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因此而把人吵醒。

就这样度秒如年地过了一个小时,房门才再次被打开,门边的人变得呼吸绵长,已然陷入深眠,侧着垂下来的头又低了几分。

从冉季身上迈过去那一刻,魏津没有一丝逃脱的轻松,他真的很怕看到那双眼睛突然睁开,这种恐惧像刻进了意识里一样,甚至比跑不掉还要可怕。

不能离开这件事其本质上没有被冉季抓到更可怕。

不能离开只是他不能在外面生活。

而被抓到他面对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过了一会,走廊里的声音逐渐消弭,空气中响起极轻的一声笑。

还真是跑的毫不犹豫呢。

冉季支起一只腿看着门外,实际从魏津踏出这扇门开始,他就已经睁眼了。

只是对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把天空浣洗的晴朗明净,月光格外明亮,空气里有一些泥土的清新,也因此多了些寒意。

冉季走到阳台边抬眼看了下,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挂在半空。

甚至有些太亮了,把路上仓皇逃跑的背影照的太过清晰,甚至因为跑的太快脚下踉跄了一下。

好在没有摔,可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断了腿呜咽逃跑的小狼。

看的冉季笑了一下,按在栏杆上的手却不由自主收紧了。

视线中的人仓皇之间终于回了下头,月光下,视线居然神奇般的方向一差不差往他这里看过来。

室内没有开灯,明知对方看不到,冉季还是下意识闪身躲进右手边的墙壁后。

还是让他跑的安心点好了。

一直到视线里看不到人的身影,冉季才转身回到卧室,突然感觉有些闷,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冷空气吹进来,把人吹的清醒。

刚刚魏津只穿了一身连帽衫,好像是有点少了。

房子静悄悄的,晚风带的窗帘飘动。

怎么原来没觉得这间房子这么安静?

以前的晚上是怎么过的来着?

冉季站在窗边想了想,走过去打开了电脑,点进直播软件,被屏幕光照亮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魏津在社会上摸爬了几年,哪怕是这样的窘境也不至于完全就落魄街头了,他找了个之前有会员的酒店,前台的女孩跟他之前就认识,大概还有一些好感。

自己的技能大概就是都点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身上了吧,才让他想了一路一个能来接他的合适朋友都没有,想到这里魏津不由得苦笑了下。

“我等下还有会不好现在掉头回去,我也不为难你,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魏津天生模样好就有加成,加上体态身材把普通的帽衫穿的就像明星机场照一样,之前前台小姑娘看到他都是西装革履,今天反倒拉近了距离,对方又是高级会员,因此听到他说没来得及带身份证也没太质疑,用私人权限操作了一下帮他办了入住。

打开门反锁好后,魏津在里面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魏津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思绪转了几转,把手放在心脏那里抓握了几下,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逃出来了……

终于逃出来了。

昨晚的经历一幕幕浮现,他跑的实在太仓促了,一分钱都没拿出来,好在还能刷脸支付,不然这十几公里的路都够他走半晚了。

一旦安心下来,魏津才意识到胸腹里空空如也,还没休息够的他八成是被这股饿意给唤醒的。

没办法,魏津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后,又穿回了那件灰色帽衫,从房间走出来。

其实他不想穿这件从冉季家里穿出来的衣服,可由不得他选,好在这件衣服上没什么花纹,扣上帽子在人群中倒也不显眼。

他到酒店附近的无人便利店里随便装了点吃的往回走,路过大厅的时候,其中一间电梯缓缓打开,几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微微一怔后,压低了头匆匆从旁边绕了过去,除了带起一阵风,没惹起中间那张熟面孔的一点注意。

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同一张酒桌上暗藏心思互相举杯敬酒,谁也不肯弱对方一点势头。

这里是他在外出差常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他公司里的熟人,甚至是冉季的熟人常来的地方。

电梯门在眼前关上,魏津拎着塑料袋的手微微发着抖,他低下头苦笑了下,怎么搞的,被冉季吓成惊弓之鸟了呢。

可这一巧遇也让他意识到,他落脚的地方并不安全。

之前的房子算起来应该还至少有一个月才到期,在外面一直刷脸支付也实在不方便,他倒是想回去拿东西,可他不敢冒险,谁知道冉季会不会在那里等他。

可就算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再回去,他的钱也不够了,走之前他记得还在还信用卡,存款大概这几个月被扣了个七七八八。

啧。怎么办?

魏津犹豫了许久,最后用酒店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陆晓。

魏津过往人生里在这种时候兴许能拉他一把,勉强让他信得过的人,数过来数过去,貌似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借钱?”

陆晓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意外,按说分的这么难看的情侣,又这么久没联系过,居然还是打电话过来借钱,换做是别人早都骂出口了。

可陆晓不一样,她从小性格就好,爱为人着想,不然也不会忍受魏津这种性格的人这么久才提分手。

分手之后,她找了几次都没联系上魏津,本来就一度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此刻听到他与以往很不一样的语气说想借点钱的时候,就几乎有些坐实了这个猜想。

以魏津的性格,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也不会低的下这个头。

她想着反正对方借的也不多,他们之前吃几顿饭的钱而已,就本着在一起情分一场问他:“我打到你的卡上吗?”

魏津犹豫了下,“你能不能送过来给我?”

“送过来?”

“我…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额…好吧,我今天还有一个客户,大概七点左右有时间。”

魏津说了一个地址,挂断电话后,心里五味杂陈。

陆晓是在一个小旅馆旁见到魏津的。

如果不是到了地方看起来在等人的只有一人,他根本认不出这是魏津。

靠在墙上单手插兜的人面容被连衣帽遮挡住了大半,远远看上去只露出一个下颌来。

她对魏津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因此魏转过脸的时候,看的她微微一愣。

面前的人没戴眼镜,柔顺的黑发落在眼前,一时让她有些陌生。

“魏津?”

“嗯,你来了。”

陆晓打量着对面的人,脸色不太好,仔细看才发现好像只是肤色比从前要白些而已,之前那双流转凌厉眼尾微翘的眼眸,也说不上哪里不太一样,貌似是有点不自觉下意识在避开别人目光,与从前恨不得攥尽别人所有艳羡目光的模样实在有所差距,更是让她心头迷惑顿起。

“魏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有些犹豫,怕对方是沾上网贷了,后面听到见面还以为对方是想复合找个台阶下呢,没想到见了面看到对方这样一副样子。

“哦,这个。”陆晓把一个装钱的信封拿出来,鼓鼓的,看起来比他提的三千要多上一些。

两人相处时也多是她作为照顾的角色,倒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魏津,在一起情分一场,几千块钱,借就借了不还也无所谓。

“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

魏津抿着唇把钱接过来,突然听到耳边这么两句熟悉又柔和的关心,心里一阵酸涩,伸手将贴着颈项的衣领又拉了拉,像有些担心被对面看到什么痕迹一样。

“我没事,钱过几天我会还你的。”

往日听起来不近人情的嘴硬居然都被她听出几分可怜来,好奇怪,魏津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她生出想捡回去的心情呢。

明知道不应该,陆晓抬眼看了眼身后不算新的旅馆,还是问出了口:“你有地方住吗,还是你住这种地方,要不要先去我家落脚几天?”

魏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用了。”

“好吧。”说是这么说,对方拒绝了,她也没有必要坚持。

“那我先走了。”

陆晓挎好包刚要转身,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之前的事,对不起。”

陆晓微微一愣,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没想到有一天能在这个人嘴里听到道歉,下意识道:“魏津,你好像变了。”

魏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吗?”

他是变了,在冉季身边这一段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他都快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曾经说的那些话更是悉数成倍以他不能接受的方式报应回他自己身上。

魏津你控制欲太强了……

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羞辱我……

当初是谁求我在一起试试的,猫啊狗啊还知道感恩,我收留了你这么久……

这句道歉他合该早就说出口的。

小旅馆环境不比星级酒店更比不上冉季的高级公寓,那床被子看起来虽然还算干净,但总有几个不平的褶皱显示他的低劣品质。

“是这里吗?自己动一动嘛,金金,自己找找哪里能让你舒服。”

“怎么开心的都哭了,哥,你又被操哭了你知道吗?”

“只是手指呢,就被操哭了,等下可怎么办啊,嗯?”

不要了…不要了…

还在睡梦中的魏津被铺天盖地格外熟悉的热潮唤醒,却并没里在微眯的视线里出现那道他意料中的身影,脑子里影像的错乱让他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周围静悄悄的,房间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空气里渗着凉意,可此刻他身上却出了一层热汗,一只手搭在乳头上,另一只手罩着的地方触感一片湿黏,嘴里还干涩地呼着热气,后面那个位置正在习惯性的一缩一缩想要咬紧什么东西,带来极强的存在感。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眼神慢慢聚焦的魏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是在做什么,一阵难以言喻的耻辱感汹涌袭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起手清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下也彻底让他清醒了,过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拿过一旁床头柜上随便买的临时手机翻看,刚好看到上面陆晓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如果暂时找不到地方落脚,可以去我弟那,他住的房子是双室,另一间收拾收拾就能住,你付水电就行了。”

陆晓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就顺便问了一下,她以为魏津肯定还会拒绝来着。

“我找到工作就离开。”

过了一会又发过来一条,“谢谢。”

反倒陆晓怔愣了一下,对会向她道谢的魏津还有些不习惯。

“那你等等,我跟他说一下。”

“这是地址。”后面附上了一个地址截图。

魏津本意是想过一阵看看回住处把表什么的取出来卖了顶一下,可他买了手机后,看到他哥发来消息,说把他的表先拿走了。

生气归生气,可以他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合适去找人理论或者打一架,更何况魏理那个人估计也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了吧。

现在他也总得有地方住才行,干脆就应了下来,等日后再给陆晓补齐钱款。

第二天魏津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陆晓给的地址。

“等一下先生,我们还要把押金退给您。”

“不用了,我把房间里的床单扔了。”

前台愣了下没说什么,“好的先生。”

此刻的陆唐刚刚放下游戏手柄,双眼瞪大,看着他姐发来的消息。

“姐你怎么乱捡男人回来,靠!”他本来自己住的好好的,爽的很,结果突然被告知有个人要住进来。

得知对方是陆晓前男友,他更是激情输出,“前男友?陆晓你贱不贱啊!”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分手了不能帮帮忙啊。别废话了,他顶多住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陆唐听过他姐打电话的时候抱怨过一两次这个男友,心里大致为其勾勒的形象是人很麻烦的三十加白领男。

因此他打开门看到穿着连帽衫看起来年纪貌似也与他差不了多少的魏津时,稍微吃了一惊。

“你就先住这边的房间,然后这后面还有一个小箱子我没拿出去。”

虽然嘴上不耐烦,魏津来之前他多少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他用来放杂物的另一间房。

说话期间他几次偷看身边这个略显沉默的男人,愈加好奇。

“好。”

说实话他对这个面容帅气身材标准的男人印象不差,不带假话的说,虽然他也不赖,但魏津这样的放到他们学校大概会非常受欢迎,他身上甚至有种天然的时尚感,像是素人模特。

可问题就在于他有些别扭,陆晓好像听起来放下了,可是他知道陆晓受委屈的时候哭的多厉害,结果还要给他帮忙,刚上大一还是小孩子心性的陆唐,说白了是在替他姐不平加有点委屈。

因此他看魏津做什么事有没有问题都想要挑剔两句。

两人基本在家时间都很多,平时陆唐也是自己做饭,还能省钱。

魏津来了他就随意提出轮流做饭,他本来以为魏津会拒绝,没想到对方同意了,甚至做的还挺不错的。

虽然没能在这上面挑出问题,可他发现了魏津没有收拾碗筷的习惯,这一发现让他更是觉得那是因为魏津被自己老姐照顾惯了,坐实了一部分开始的印象,踏实地保持着对魏津的不爽。

魏津感受到了这股好奇地打量和微妙的敌意,不过对方在他看来就是个孩子,况且他也不打算久留,就一直和对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也不太交流,最多见到点点头的相处距离。

他想过了,因为冉季,也因为之前出过那样的事,他的名声怕是不好了,之前的身份短期起码在这个城市也是不好再用了,他只能考虑用假信息找个能有临时收入来源的工作。

这几天他也有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城市生活,可因为一个人要他放弃全部,多少又很难甘心决定下来,总之,就算是去别的城市他也要挣出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大概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才行。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在有一次陆唐兼职回来时发生了改变。

陆唐和陆晓不是一个妈,他妈控制欲极强,两人关系不怎么好,他到她姐这个城市上大学之后,只想自己一个人,就出来租了个房子,房东是她姐认识的,租金要的不贵。后面学上的没什么意思加上需要钱他干脆找了个不正经的夜班,一周晚上去做三天兼职,倒也不用跟家里要钱了。

就是上夜班实在有点累,第二天回去昏昏沉沉睡个一天也是有的,困得狠了,连家里还住着一个人也忘了,随便往沙发一躺。

醒来的时候金色洒满了整个客厅,已经是黄昏了,他望着阳台外沉昏的夕阳打了个哈欠,起身迷迷糊糊地往厕所走。

刚一拉开门,热气扑面。

雾气随着开门散开那一瞬,陆唐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应该是刚刚从冒着热气的洗浴间里出来,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

空间不大,刚好让站在门边的陆唐清清楚楚地看到,挂在魏津宽阔背脊上的水珠,是怎么从凹陷的脊椎线流淌至尾椎骨的位置,又是怎么绕过两侧凹陷的腰窝流入到围着下半身的白色浴巾里的。

这就算了,他分明看到他身上隐约的痕迹,虽然已经很淡了,可还是能看得出从后背腰侧往身前蔓延的手指印子,让人忍不住想象这副身体是经历了多甘甜的性爱,才留下这样一个充满欲望的作品。

陆唐是个标准的gay,看到这幅画面几乎咬了舌头,“不不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

魏津背对着他默默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两侧的腰窝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深陷,把身上被水吸着的布料一点一点拉下来,盖好他刚刚用医用敷贴贴好的胸口。

穿久了质地绵软的布料,还没恢复过来的乳头接触到材质硬些的衣服,总是有很强烈的不适感,算是过了一阵子,他才意识到前几天在酒店晚上会那样,大概就是因为乳头被酒店里的劣质棉过度摩擦的缘故,没办法他只好用医用敷贴贴住那里。

陆唐捂着鼻子默默退出去,心里想的全然是:靠!他姐吃的真好!这家伙,如狼似虎的。

总算知道为啥是前男友,她还上赶子帮忙了,这脸蛋这身材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那天之后陆唐看到人总会微妙的有些不好意思,对方打招呼,他一慌直接走开了,魏津倒也没在意,该打招呼做菜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几次下来,陆唐倒是开始乖乖对着魏津叫哥了。

就在陆唐差不多也习惯家里多了个人的时候,有一天他晚上起来上厕所,路过魏津房门口听到了里面低低的声音。

夜晚安静,房门隔音一般,能让人清晰地听清里面夹杂着喘息又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有些痛苦一样。

“停…”

陆唐半夜起来脑子不清醒,差点问出口,突然想起什么合上了嘴。

刚好合上他的想法一样,他听出了那里面的一丝丝甜蜜欢愉,不过被掩盖在下面,不易发现,而且逐渐明显起来。

差点就尴尬了,成年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

不过他怎么从没听过男人嘴里冒出过这样的……

又是那样冷淡的人。

陆唐喉结上下滑动,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魏津平日里充满叫人不敢冒犯的禁欲气息的眉眼。

不,也不完全冷淡。

那次傍晚他看到魏津的那副模样闯入脑海里。

男人洗了澡,线条流利的身体。

他逃也似的出来,一抬头看到魏津从卫生间走出来,走到阳光里,眉眼从冷色调一点点被染成金色的暖色调,t恤被水意吸附在皮肤上,小腹突然酸涩地涌起一股热意,他暗骂一声连忙回了房间。

哗——

洗碗池里的水不间断地冲下来。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的陆唐无精打采地把餐盘里的剩菜倒入垃圾桶,放入水池。

“小唐。”

“怎么了?”陆唐有些听不清,方大梦初醒一样关上水,已经漫出来的水这会已经把几个盘子完整地泡在了水里。

陆唐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坐在餐桌前摆弄手机的魏津正好抬起头。

“你姐有对你说过吧,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

“啊,是。”

明明之前就知道了,可陆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将其归结为好不容易熟悉有个人陪了,又意识到对方不久后就要离开,脸上露出失落又迷惑的复杂表情。

“我后面可能去别的城市,也不能替你姐照看你,我知道你有个夜间工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你总是早上还一身酒气。”

魏津与他对视片刻,果然对方神色踌躇,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果然是这样。

“说白了,我有些担心你,你这个年纪还是好好回去上学。”

对方在他看来俨然还是一个尚需要管教的孩子,魏津却丝毫没发现这个所谓的孩子不过也就小上冉季一两岁而已,而自己从来没有也不敢将冉季当成孩子看。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管对方,但毕竟是陆晓的弟弟,对方这样不正常的生活方式,他总觉得不太安全,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有连带责任。想到了不自觉就提点了两句,听最好,不听就算了。

没想到对方低着头想了会,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神色不见刚刚的一点闪避,“我知道了哥,我会辞掉好好去上学的,只是这个月我得干完,不然拿不到钱。”

魏津点点头,想着陆唐跟他姐在乖巧上还是有些相像,转回头继续看自己找到的公司资料,却同样不知陆唐是他姐他妈他全家都拿他没办法的存在。

本来已经要转身的陆唐,又有些犹豫地转过来开口:“哥啊。”

“怎么了?”

“那个我是gay来着。”

魏津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然后厕所门的锁我修好了,你下次洗澡还是把门锁好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不然不太好。”

陆唐打量着魏津没什么变化的神色,扣了扣头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你不会歧视gay吧?”

魏津摇摇头,现在的他还能歧视谁啊?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得到答案的陆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那就好。”

魏津分不清自己是被难耐的燥热弄醒的还是幽微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第几次了,哪怕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也是成年男人有欲望需求很正常,可强烈的欲求里总是隐隐伴随着的后门被用力撑开的触感,尿道里针刺一样的幻痛,都像是一种嘲讽。

跟冉季在一起有了太多次持久而旺盛的性爱,那些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影响,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越是想要压抑住,越是能几次三番让他意识到身体内部和外部愈演愈烈无法克制的饥渴,即便他能在清醒的时候以理性克制住,也会在深夜时陷入无法逃脱的情欲梦魇。

他根本就没能摆脱冉季,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他曾经的高傲与自认为的理性正在被这种摆脱不掉的影响一点点蚕食。

魏津看着虚空的黑暗,痛苦地咬了咬唇,接起了那个还在吵个不停的电话。

“喂?”魏津接起电话的嗓音里透着暗哑。

可对面的声音比他还要不正常,“哥啊……”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陆唐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怕什么来什么,魏津清醒了一半:“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啊?”陆唐说话尾音一直发飘,显然不是处于正常状态里,听的魏津直皱眉。

“地址。”

“丛…夜…哥啊是a70几…啊6”

“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魏津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中的人,水珠淅沥沥地从面颊下巴还有黑色的额发上落下来,除了面上看着还有些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不正常了。

真是麻烦。

他最好只是醉倒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如果不是陆晓的弟弟,他才懒得管这样的闲事,他自己都已经够麻烦了。

他刚刚还想要给陆晓打过去电话,可打给陆晓,以她那样的性格大概会非但没什么用,还会被吓坏。

只是万一陆唐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恐怕那边也耽误不得,魏津随便穿了件大衣,刚刚迈出大门几步,想了想又返回玄关处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上,顺便揣了把折叠刀进衣服里以防万一。

魏津打车来到了陆唐给的地址,面前的场景让他不好的预感几乎就要落到实处。

环形包边的玻璃转门内,如瀑的灯带从近二十米挑高的吊顶垂坠下来,两侧墙壁边分别悬挂着乳白色螺旋型长梯,半遮半掩在高大的室内棕榈树后。

交错之间,魏津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面孔,是他认识的某位市里领导,身边跟着几个亦步亦趋模样谄媚的人,手边站着一位身条模样皆是上乘的女人,可他面上却犹然微微不满。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大学生兼职工作的好地方。

站在门外的魏津犹豫了,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常,可那不过是他作为成年人作为男人的壳子在外面套着罢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内里是个什么样子。

那里面裂着缝,渗着血。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自己无关的事高高挂起,就当做陆唐是喝大了,他自己睡着了,忘记了就好。

可……

犹豫了几番,他还是迈了进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一旁带着白色手套的门童迎了上来。

“施一围先生今晚在这边定了场,秀场刚结束,我来晚了,那边催的急,可能正在……我还没联系上,不然你去问一下。”

施是他刚刚随便一瞥看到的人,认识那人的人不多,除了工作人员,知道他比起女模更喜欢玩男模的人更是少数,普通人也不会如魏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又何况魏津看起来实在像极了有钱人喜欢的那种漂亮模特,他一个小小门童哪敢去打扰正在尽兴的客人,不过几下盘问就把魏津放行进来。

可几乎是刚一踏入这样的地方,魏津就后反起味道一样的涌起一股恶心。

不知道是被冉季夸着哄着多了还是怎样,刚刚那一番话,他竟是下意识地甚至是有自信一样,把自己放在了颇受喜爱的玩具位置。

魏津呼出一口气压低帽檐走了进去,随着往这种地方的深处走,偶尔路过的包间里传出来的淫靡声音与骂声,几乎让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一直来到尽头一扇门前,有些担心看到不好的画面,魏津深吸了口气才轻轻一推。

房间内只有几个光带,勾勒出房内奢华摆设的轮廓,与之相反的是一地杂乱,入目可及皆是喝剩下的酒和烟。

魏津在室内视线扫了一圈,在混乱的房间里找到了躺靠在房屋左侧沙发里的陆唐。

还好没出什么事,不过这是喝了多少。

他走过去拍了拍陆唐的脸,“陆唐,回去了。”

陆唐朦胧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傻笑,“哥——你来啦。”手臂往一边的沙发扶手撑了一下想要起身,由于全身乏力没能做到,又砸了回去。

魏津往前走了一步想把人拉起来,脚边不小心踢倒一罐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瞳孔瞬间猛缩。

是笑气。

魏津看人意识已然不清醒,干脆直接扯过他的手臂,架着人往外走。

在一旁玩的正尽兴的几个少年里终于有人注意到这边走过来。

“你谁啊。”

对方刚伸出手来拦就被魏津推了一个趔趄,后又一把扯住衣领。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们他妈的让他吸笑气!”魏津手上用力,把人搡在地板上,除了冉季,在魏津的个头和体格面前,也很少有能占到便宜的,更何况是醉醺醺不知道吸入了什么脚底发软的小孩。

不管身后人的骂骂咧咧,他架着迷糊的陆唐往外走,一直到了大厅里,被刺眼的光一照,陆唐才仿佛恢复了一些意识,扶靠在魏津身上。

“哥……”

陆唐想要站直,可身体里却骚动不止,不知道想做什么,就是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扒在魏津身上,环着他的脖颈,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忍受不了地往魏津身上乱蹭,侧过脸时嘴唇刚好也贴在魏津的侧颈上,才安分了一些。

虽然这幅场景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没引起什么注意,但被大厅亮如白昼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难堪。

魏津想了想,把自己头上的棒球帽拿下来,盖在了陆唐的头上,才架着人继续往外走。

看起来吸入的不多,意识是半清醒状态,安全起见,魏津打算还是带他去一趟医院。

……

正对着大厅,节节攀升往上的单向电梯里,靠外一侧的长腿往前迈了一步,黑色方头的皮鞋几乎就要贴到电梯壁上。

电梯内没有设强光源,只脚下两侧装了光带,可因为外面的大厅过于光亮,让站在里面的人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随着往前,那人的眉眼被大厅里过滤进来的光从斜上方照下来,愈发显得多日以来状态极差的眼窝深陷,一张与平时不同没有丝毫笑意的面容逐渐清晰,连平日里唯一柔和了五官的浅瞳也不甚明朗,只剩下让人胆寒的极强压迫感。

随着楼层数字攀升,冉季的视线一点点下移,没有一丝偏差直直对准在魏津离去的背影上。

“这次月末的聚会挺好玩的,不是我想拉你入圈子,你不是也有向我要过一些道具什么的吗?现场还有表演,所以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黎非明转过身,看到站在另一侧的冉季,才发觉对方好像完全没听他讲话,他想了想又问了一遍,“冉季,你还好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冉季不知道是不是像宋致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毛病,之前他还敢和冉季开开玩笑,可最近以来,在手段愈发令人生惧地弄残了两个江家找茬的后,以及每况愈下笑意渐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有些害怕还有担心。

“你在看什么啊?”

左不过一个月没见,冉季觉得魏津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样子,他留下的那些痕迹像是在他身上全然不见了一样。

可他有什么时候说放他走过吗?

那张多日阴沉的漂亮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是冷笑。

“在看我的狗跑去对别人摇尾巴了。”

“啊?”

“狗?你已经有狗了?那正好带他来参加聚会吧,我也带上我的小奴隶。”

黎非明不理解冉季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身上怎么好像是有一股死气了一样,不自觉说话间一直在调动他对其他事物的兴趣。

“奴隶这种东西,你就是要管好他才行,让他们奢求得到你那一丝可有可无的爱就行了,没必要付出太多情感。”

“你听到没啊。”

“听到了。”

“那你……”

“来。”

“啊?”

“他在外面久了,该回家了。”冉季转过身来,轻轻靠在身后的梯内扶手上,背着光的面容重新隐入阴影,让人看不清面上神色。

“谁啊?算了,无所谓,来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走来证明呢?

这次还是放在身边吧。

放在身边也可以证明。

嘭——

陆唐听到关门声,知道是魏津回来,从厨房探出头来,“哥你回来了,我马上好。”

从外面回来的魏津站在玄关刚刚放好鞋,一转头看到了客厅餐桌上满桌的菜。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陆唐关了火,“因为庆祝哥找到工作啊。”

魏津好笑,洗了手回来坐在桌边,“你怎么知道我找到工作了?”

陆唐做了一手好菜,这大概是他唯一跟他性格温婉的姐姐陆晓相像的地方,难得让魏津有些怀念起从前与陆晓相处时的自己来。

“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找不到?”陆唐端着最后一道菜摆放在魏津面前。

一道金黄酥脆酱汁浓郁的松鼠鱼,是挺难做的菜。

“哥,你尝尝这个,这是我新学的。”

魏津笑了下,“还不一定的事呢。”

“那就谢谢哥那天帮了我。”陆唐浅浅一笑,拉开座椅坐在魏津对面,“所以呢,面试的怎么样?”

魏津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点点头,“嗯,初试过了,明天下午再面一下,没问题就可以到岗了。”

虽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但是毕竟他经验多,即便不是他从前的工作领域,只要面综合性比较强一点的工作,都可以说出点东西来,况且他要求也不多,又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薪资只是之前的几分之一而已,能通过也是意料之中。

“哇,哥真的好厉害!什么类型的工作啊?”

“好像是活动策划,项目支持类的,负责一些大型活动和项目,具体还不太清楚,要到岗后再了解。”

魏津端端正正端着饭碗,模样斯文,穿着休闲的室内宽松上衣,与赤身裸体时散发出的致命性感截然相反,颇具反差性的在从前的锐利被削弱后显现出一种沉稳下来的成熟气质来。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祝魏经理早日暴富!”

魏津筷子尖微抖了下,夹着的东西也掉在了桌子上,眉间微皱,“别这样叫我。”

陆唐摸不到头脑,还是应下来,“哦哦,好。那就祝哥明天下午面试顺利吧!”

两人顺势碰了下杯。

魏津也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甚至他看公司里氛围轻松,反而显得昨天穿了一身正装的他有些格格不入,索性换了t恤外加一件休闲黑色大衣。

“您好,你在这里等一下做好准备,面试官还在开会,等下就来。”

前台将他引入一间看起来像小会议室的房间里等待。

“嗯,好。”魏津点点头,打量了一周,感觉有些怪异,这房间有些太空了,连桌子都没有,大概是用来做过什么活动,地上有搬运过的痕迹,房间里只剩下墙壁上镶嵌的投影、表,还有房屋中央的一张座椅,大概会是主面试官的位置。

房屋安静又密闭,过于沉静的空气与空旷的房间让他蓦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经历,不过等了十分钟左右就开始逐渐焦躁起来,有些忍受不了地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让风能透进来。

脚步声混着门把转动声在身后响起。

好像很多人一样。

不是只有一位面试官吗?

魏津回过身把视线移了过去,在一点一点张开的门缝里,果然出现了很多人,影影绰绰之间,看到了一双极白的修长双手。

那是一双他不能再熟悉,曾经日夜游荡在他全身上下,钻进不能碰触的敏感地带的手。

魏津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危险逼近时大难临头的发寒感,慢慢从窗边退开,在门被彻底推开那一瞬,转身就往会议室后门逃。

也不管身后追上来的人和抓到肩膀的手,只一个劲地着急伸手用力去推面前的门,还没碰到门边,腰上被猛地勒紧。

魏津是被拖拽回来的。

两只手被抓按在背后,被压着跪在了冉季面前的地板上。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现,在看到眼前一双发亮的黑色皮鞋时,魏津甚至恍惚了一下。

头上一痛,头发被人抓着被迫扬起头,正对上冉季自上而下的冷冽目光,却让他产生了类似被灼烧的错觉。

坐在本是主面试官的扶手椅上的冉季,脸色不算好,眼下淡淡的蒙着一层乌青。

“好久不见了金金。”

鞋尖碰了碰面前人的脸颊。

魏津发颤地开口:“冉季……”

冉季慢慢俯下身,碰了下那只抓着他头发的手,“放开他。”

那人撤开了手。

冉季帮他捋顺被弄乱的头发,轻轻把他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一旁,微微一笑。

“还是这样看起来更顺眼一些。”

冉季打量着面前的人,轻轻啧了一声:“怎么瘦了?我以为你过的很开心来着,是没好好吃饭吗?”

“所以,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家吧。”

“欢迎回家,金金。”

冉季几句话一直带着笑意,不见生气,可越是这样魏津越是害怕,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太了解冉季了。

他此刻所想绝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果然,刚刚还轻抚着他脸颊的手背用了几分力气拍上来,冉季用教训的语气问他:“怎么可以跑去对别人摇尾巴呢,嗯?”

“你到底…要做什么,让他们放开我。”魏津挣了几下,可钳制在身上的力气让他连移动一点都不能做到。

冉季轻笑了下,“人事没跟你说过吗?活动相关的,不难的,只是需要先做一点准备。”

同样的话这会听在魏津耳朵里全然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从刚刚开始就在一路疯长的恐惧感,在看到旁边人从提着的箱子里拿出来一组针剂,与身后按住他肩膀的手又多了两只后,被提到了极点。

魏津双眼猛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冉季,猛烈挣扎起来。

“冉季,我不会跑了,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你看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来这里就是找你的啊。”

“我来就是给你上的,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

冉季看他害怕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别怕,说了做点准备,就只是做准备。”

“什…什么准备。”

针头抵着装满淡粉色药水的小玻璃瓶底抽满后,残余了一些药液的空瓶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点药水从针尖那里喷出来,挤压尽最后一点空气,被拿到魏津面前,让他彻底看清了抽到细针管里大概只有指甲大小的一段液体。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凌厉的光泽。

“这是什么!”魏津反射性地想躲开可身体却被两边的人紧紧钳制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冉季!”

“我不能染上毒品,别的都行,只有这个,求你了!”

“毒品?”冉季有点莫名又好笑他怎么会想到这个东西。

“魏津,我怎么会让你染上那种东西呢?”

“带你去个聚会而已,只是大家带过去都多多少少是个角色,还有双性的,屁眼上面长个逼。”

“你有吗?魏津。”

“你什么意思?”明明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反正不是毒品就好了,可他听着冉季的话却遍体生寒,从来没感觉这么冷过。

冉季没回答他。

上衣被撩开至胸上,轻轻塞进领口那里。

冉季看到上面的乳贴,微微一愣,将其揭了下来,失笑道:“确实,以后可能要常贴这种东西了。”

冰凉的东西在乳头连着乳晕那一周打着圈擦开消毒。

所有人做的事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皮发麻。

冉季接过旁边人手上的针剂,半蹲在他面前,掐揉了几下面前漂亮的胸膛,尽量放松他紧张的肌肉后,将刚刚闷在医用敷贴里有些发白内陷的乳头掐捏出来,用手指轻轻揉动。

魏津闭着眼微微颤抖着朝旁别过脸,哪还有一点之前被操熟教乖的模样。

可不论有多不愿意,乳尖被揉弄了几下就迅速充血肿起的反应却骗不得人,这确实是已经被操熟操透,习惯了抚摸,被打上冉季专属烙印的身体。

冰凉的针尖抵在脆弱的软肉上,微微刺痛,给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冉季停了一下,抬起头问:“你先告诉我,你跟他发生关系了吗?”

魏津呼吸凝滞了一瞬。

“什么?谁?”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冉季指尖微顿,从他衣服的侧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笑了下,放在他面前。

“他。”

魏津看清陆唐的名字,迷茫又努力地摇了几下头,“我没有。”

冉季淡嗤拿起来左右滑了一下,在他面前接通了电话。

“哥——”

“面试怎么样?结束了吧?”

魏津眼神盯着在他胸前咫尺的针头,喉结轻轻滑动,咽了咽口水。

“小唐,我…我不回去了。”

“哥?你说什么?我刚刚在打扫房间,晚上准备煮火锅。”

他不去看冉季的神色,也感受的到放到身上的强烈视线。

“我要去别的地方了。”

“什么?”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我打算去别的城市。”

对面沉默了许久,“知道了,哥一路顺风啊。”

说完这边没挂断,冉季盯着手机看,果然那边同样没有挂断的意思,就像是还期待着什么一样,他笑了一下,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哥?”“你们?”

冉季冷笑了一下,多日以来发涨的太阳穴隐隐抽痛起来。

“你只是有些寂寞,才去随便找的对吧,不论是谁都是一样的对吧。”冉季语气轻柔地问,背过来的两根手指贴在魏津的颈项上。

冰凉的触感顺着颈项的大动脉一路下滑,停在那天被别人嘴唇吻到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我没有。”

对方的模样太令他害怕了,他知道如果坐实他有什么一定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因此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否认这一事上,表现出来就是一直在重复着那一句。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对上对方的视线,连低垂下来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这在冉季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番解释。

他也是想着,不要误会了他的小狗才好呢,可两人有说有笑拎着蔬菜进了同一扇门的照片还好好在他桌上放着呢。

魏津不会跟陆晓再有瓜葛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已经是那样一副骚浪的身子了,女人怎么还能满足的了他呢,可他还是小看了魏津,找不了陆晓居然想到去找她的弟弟作为替代。

可他不点头,小狗怎么能偷偷跑去外面找别的交尾对象呢?

就算找也得是他给找才行啊。

所有的东西乱七八糟搅在一起,一会儿一个念头抢着冒出来,一团乱麻一样,让人恨不得付之一炬,被熊熊火焰燃烧折磨着,宋致也好还是谁的话好像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要……”

“我真的没有。”

乳尖被用力掐住,比刚刚还用力几分,任由尖锐的针头注射进来,极锐利的痛在敏感脆弱的位置蔓延开,针管里的液体在推送下一点点在眼前消失。

魏津被身体精神双重折磨,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心里的恐惧更甚。

冉季抬手,另一只被递了过来,抵在另一侧的乳头上。

魏津哀求地看着冉季,说话都在发抖,“好痛,冉季,别在继续了。”

冉季用手背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不过是会让你身体产生点小变化的东西,乖,马上就好了,不会有事的,别怕。”

慌乱疼痛让他并没有听出冉季话里的异样,只哀哀低求着:“原谅我吧。”

就好像他以前做习惯了的那样,仿佛这一个月的逃离只是他的幻觉。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呢,金金。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惩罚你,大概你现在会在你们那个狗窝里在他面前被干了。”

魏津抖了一下,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头部往前贴了一下,讨好地磨蹭在冉季耳边,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若有似无吻着他一样,低声说:“别弄了,你…你操我吧冉季。”

“会的,等我们回去就满足你。”

一边两支,注射下来魏津已经全身冷汗涔涔,被注射过的乳尖连着附近一片都奇异的胀痛着,而且逐渐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异物堵住了那里。

压着他的人松开了手,全身力气一泄,往前扑进了冉季的怀里。

只这么一会,魏津的身体还是那副宽肩窄腰看起来很结实的身体,挂在上面的乳头却看起来比刚刚肿了一圈,很厉害地挺着,颜色是亮晶晶的透明烂粉色,像是被人揪着玩了一晚上那样可怜。

只是被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就让他敏感难耐地躬下身,嘴唇颤抖,低低的呻吟声溢了出来。

“啊…”

冉季站起身。

地上的人靠在面前的腿上喘气,尚未回神,突然一阵禁锢感从脖颈处传来,猛然收紧后又调整了一下,那股窒息感才好一些。

清脆的扣锁声在耳边响起,魏津似是微微一僵又似清醒过来,伸手摸到脖颈上的东西,迎着冉季垂下来的视线茫然地抬起头。

懵懂的神情下是一个黑色皮质项圈,贴合皮肤地箍在脖颈上,与肢体匀称发育成熟的男人身体相得益彰,衬出一种引人征服的性感,再往下微微隆起的弧度上是两颗显眼地挺立着的乳头。

模样不可谓不动人。

冉季食指拇指拎起坠在项圈上的金色小牌子,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两个字。

“开心吗,是你用最喜欢的金子做的铭牌。”“本来这个环我是想给你套在下身上的,可那样你连射精尿尿都不能自己做到了。”

感受到面前的人还在有些发抖,冉季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温柔地摸了摸,捋顺他微微凌乱的黑发,“放风时间结束了,以后乖乖做小狗吧。”

对于小狗来说,充足的爱抚是必须的,适当的拘束也是应当的。

不会摇着尾巴跟过来,那就只能牵好链子了。

陆唐求救的闹铃声响起时,魏津恰巧因为晚上烦闷不堪地喝了酒,意识不清,直接烦的把手机扫在了地上。

地上的手机在不甘心地响了一会后安静了下来。

好在陆唐吸的不多,只是身体反应大,躺下过了那一阵后好了些,进来送酒的工友发现了他,把他带出来送上了出租车。

他出来被冷空气一吹,也清醒了一点,几乎是凭着最后的毅力回到了家,跌跌撞撞地进门时,大门是半敞开的。

只是此刻他的脑子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了。他脚底发软,踩在虚幻里一样,其实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

随着他往里走,陌生又熟悉的呻吟声从卧室那边传出来,熟悉是那声音他好像听到过,可又让他觉得陌生,是因为那声音里还参杂着肉体的拍打声与男人的哭求。

陆唐踉踉跄跄的,实在没了力气,到了门口的时候扶着门框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幕让他模糊不清的意识愈加混乱起来。

皎皎月光里,在那张不大的床上,他刚刚还一直在想着的男人正在被另一个男人抓着手臂按在胯下操干。

过于巨大的视觉冲击加上吸入迷幻类药剂的效果,让陆唐以为这是自己产生的荒谬幻觉。

陆唐一进来的时候,冉季就已经发觉了,还以为对方会吵闹起来,没想到对方就呆愣地跪坐在门边看。

看那样子,怕是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看了好一会,陆唐越来越觉得这是幻觉或者梦境,不然也太奇怪了,幻觉里,那个男人钳制住身下人的下巴,向着他这边转过来,喘息的声音里带着笑。

“金金,你看谁回来了。”

在这样一下下的顶撞里,身下人的视线艰难重叠起来。

“小…唐…?”

陆唐怎样也想不出他对上的会是这样一张脸。

面前的人神情恍惚,眼睛失焦一样地虚虚看过来,泪水混着半张着嘴流下来的口水湿润了满脸,顺着弧度漂亮的长颈往下流淌。

可魏津身后的男人对于被撞破,还是被撞破在人家主人的床上做这事,没有表现出一点该有的窘迫哪怕是一点不自在,反而将抓着魏津的手臂改为拦在他胸前,微微用力,让人直起身来,炫耀一样的把这具陆唐仅仅之前瞟过一眼就大为震动的躯体展示在他眼前。

依旧是记忆里漂亮的骨架,饱满流畅的胸膛上是密密麻麻的暗色吻痕,一路延伸至颈窝。

魏津被拦抱在冉季怀里,不得不挺起身,半勃的性器晃荡在陆唐眼前,晃动的触感让哪怕处在醉意里,同样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人隐隐产生了一些耻意,往前弯腰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冉季不准他挣扎,把他抱在怀里,从身后抓握住一侧的胸脯往上推,又左右地揉弄,暧昧地气息喘在他的耳边:“没想到你的新弟弟下班这么早。”

“来都来了,不如也叫他一起玩玩吧,魏津?”

“不…不要。”

“吃过了,回去就不想着了,嗯?”

冉季声音压的不能再低,含着怀里人的耳珠轻轻厮磨,“我只让你吃这一次。”

“过来。”冉季看向对面的人,那张漂亮的脸映着月光,更显得美丽异常,不似现实之人。

陆唐吸了药,头脑思维方式都简单了很多,哪怕这样一副荒谬的场景骤然出现在眼前,他最先迷惑的问题,却是为什么有陌生人在他家里。

逐渐的,他愈发肯定这是梦,如果不是做梦,哥怎么好像被人干还看起来心甘情愿还那么开心呢?

他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

认定是梦境,他便下意识地听从对方的指令,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感觉到身前的一片湿润,也是月光真的明亮,他低下头,看到布料被湿的暗了还挺明显一块。

冉季一边舔舐着怀中人脖颈一侧的皮肤,余光里发现陆唐还是半跪在那里,充当观众一样,抬起头看了眼,笑了。

“真是个小男孩啊,魏津哥,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孩都给直接看射了。”

月光在两人背后描画出一道银边似的光辉,随着每一次顶弄与身体晃动变换着光线,让人有种正在观看情色艺术的体验。

“怎么了弟弟,不想离近点看看吗?”冉季沉醉地蹭在怀里人的颈窝里,一只手从魏津的腿弯处捞起来,让有些往里扣的大腿向外大张开,让他能看到正在吞吐着性器的小穴,一口一口的,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可那里被性器半遮掩着,又有点看不清,让人反而更好奇那样小的位置是怎么能容纳了那样的巨物的。

被这样的好奇驱动着,陆唐腿还软着,只能爬着往前。

陆唐爬到床边的时候,抬起头视线往上,刚好对上了被撑成一个圆环的穴,那上面的嫩肉甚至在里面的性器往外抽出时被带的一鼓一鼓的,泛着透明。

就这样在陆唐的视线里,面前半勃的性器一点点硬了起来。

魏津身体里刚刚开始动得缓慢的性器,突然开始一下下快速擦过肠道里的前列腺,可又偏偏绕着圈骚着痒一样,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啊…啊…”魏津难受地皱起眉,停了一会的眼泪又落下来。

冉季爱怜地吻了吻他脸上的泪痕,“还是不够吗,真是贪心。”

冉季干脆从身后抱着他往前凑到陆唐的嘴边,命令道:“舔。”

陆唐没怎么犹豫,就张开了嘴,他其实也有点想舔,自从那次看到魏津洗澡之后,他就一直喜欢魏津了,他跟他见过的同学都不一样。

能做这样一个梦他在震惊过后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如果让他去爬魏津的床他是万万不敢的,加上是他姐的前男友,这里面又多了一层禁忌。

可是现在是有人逼迫他去做,而且哥也看起来就很想要,这让他觉得很自然又开心,他可以没什么压力的就在幻梦里与哥有肌肤之亲。

好喜欢。好喜欢哥。

身前的性器被纳入到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魏津打了个抖,本就一阵阵想要射精的欲望愈加浓烈起来,腰都开始时不时抽动着。

刺激太过强烈,他不敢推身后的人,只能反射性地去推身前的那颗头,“不……”

可手臂却被抓着扳在了身后,只能无用难耐地挺胸扭腰。

陆唐想让魏津舒服,用上了所有看片的知识,用心地服侍着嘴里这一根东西,好在不算很大,他几次深喉都不是很难,在面前人最后一次严重发抖双腿颤得不像话的时候偏开了头,然而还是被射到了一点在嘴边,他没吃过男人的精液,好奇地舔了下,没什么不太好的味道,很干净,就和魏津给他的感觉一样。

“舒服吗?哥。”陆唐跪在床边,扶着魏津的腿仰起脸看着他射精过后变得更加迷幻的神情。

“说话啊,金金,问你舒不舒服呢。”冉季惩罚似的在他身体里深入了两记,把还在高潮的人顶弄的呜咽不止。

“舒…舒服…”

“舒服就好。”陆唐甜甜傻傻地笑起来,觉得还没有舔够一样,舔上了面前腹肌线条分明的凹陷,绕着圈舔的那里一颤一颤,舌尖往下滑离开的时候还不舍的嘬了下性器尖端,把人舔弄的抖了一下。

仿佛有些不满意怀里人太过被别人吸引注意牵动着反应,冉季开始努力地往魏津的敏感点上侵犯操弄。

“不要了…求你……”

冉季亲了亲他,“才一次呢,再来一次,乖。”

这次冉季干脆从身后托起来魏津的两条长腿,从身后像抱孩子一样把他抱起来操。

软下去的性器,也在这样的颠簸中,在腰腹上小幅度地甩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进的更深,落下来的时候魏津要被捅穿了一样,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只能完全敞开身体瘫靠在冉季怀里任由对方操他,可他之前喝了酒,加上这个姿势比刚刚压迫膀胱重了许多,突如其来的尿意又快又难以忍受。

“尿…尿尿。”

“还要我同意吗?好,尿吧。”

“厕…厕所。”

冉季笑了下,“不想让小弟弟看到尿尿吗?”抬眼看了下还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的人,问他:“你家厕所在哪?”

陆唐指了下,“出门…右…”

冉季就这样抱着人走了出去,一只手推开门判断了下马桶的位置,也没开灯走过去,大概对准了一个位置,更加分开魏津的双腿。

“尿吧。”

魏津听他的话下腹微微用力,可努力了半天,因为还在半勃的阴茎,似乎是有些尿不出来。

看他努力的艰难,冉季想了想,哄孩子一样嘘声,没一会,在微微的嘘声里一道液体冲了出来,淅沥沥地落入水里。

伴随着这样清醒时刻魏津一定会羞耻万分的声音,冉季同样射在了他的身体深处,一边万分喜爱地亲了亲他的小狗的后颈。

好了,撒完尿了,遛完弯了,他也该带着他的小狗回家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刚好过了一个月,天气变得更冷了一些,冉季指尖夹着烟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盯着夜色笼罩下的草木,想起不久前他站在这里的场景,看人离开,应该说是看人逃离,微微恍惚。

与上次如洗的天空不同,月色被迷蒙的光晕笼罩着,让人能看的出这已经不是那天的月亮了。

只是圆缺了一轮的月亮的确还挂在那里,散发着光辉。

到底是把那天的月亮留下来了。

冉季把烟按灭在一旁,转身进了温暖的室内。

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仿佛中间不曾过去一个月一样,那人理所应当地躺在他的床上熟睡。

只是床上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安静,毕竟白天受了那样的惊吓,被他带回来,在车上坐在他旁边一路都在颤个不停,他都说了没有在生气了却还是吓成那样,说是惊惧过重也不过分,反倒真让他觉得有些可怜了。

回来之后,冉季让人在他们吃的晚饭里给他放了点安神的药,睡过去后,这会应该还很难醒过来。

他要拿魏津怎么办好呢,那天之后想都没想就把事情做完,把人又弄了回来。

除了要把人放在身边,其他的他还都没有想过。

是还要像以前那样吗?

当初就不应该把人捡回来教训,现在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麻烦。

算了,养条狗而已能有多麻烦?

冉季俯下身把他身上的被子拉开,向两侧掀开魏津身上的睡袍。

不知是不是白天的药起了效果,原本就挺阔的胸部弧度起伏看起来更大了一些,那上面的两粒肉眼可见的肿起来,可爱的挺着,像是想要被人抚摸。

他把手指按压上去,躺着的人好像微颤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放在上面的指尖愈加放肆地轻轻揉弄起来。

玩了一会,冉季把手移开,果然看到两侧的乳尖肿的更厉害了,有点像是正在发育一样,只是并没有出奶,看来药还没有起效。

不过被他盯着看了会,发现也不全然没出现效果,那里的奶孔已经通开了,不仔细看会很难发现那里的小孔正隐隐翕张着。

而且,冉季视线下移,魏津下半身的睡袍那里被微微顶了起来。

这就发情了吗?果然还是那副被操熟了下贱淫荡的身体。

冉季在床头找到润滑均匀地在涂手指上,直到完整包裹住指根,分开手指,上面的银丝就像蛛网一样展开往下滴落。

冉季俯下身掀开他睡袍的下摆,分开了他的双腿,把指尖轻轻抚弄在紧紧闭合的穴口,将润滑湿润到每一个褶皱里,浅浅戳了几下后,就一点点旋转着手指以不容拒绝的力量往肠道里压进去。

里面很紧,比走的时候变紧了很多,之前被操开已经能容纳他的后穴又紧密地闭合上了,拒绝着外物的入侵。

只是两根手指插进去就被绞的分都分不开,看来魏津应该是没有撒谎。

他抬头看了眼魏津,大概是药的分量重,又或者魏津根本不想醒过来面对这样的现实,被这样骚扰,也只是皱了皱眉,面上微红,整体神色并无太大变化。

冉季此刻已经单腿跪了上去,膝盖将床榻边压的微微下沉,俯下身,眼神盯着被手指操弄的人。

没一会,手指进出多了,在润滑的加成下抽插越来越顺利,紧闭了近一个月的入口被捣弄的逐渐出现水声。

手指每次都深深捅到底,动作也逐渐粗鲁,指根撞在穴口两侧的臀肉上,丝毫不担心把人弄醒一样,丰沛的润滑在指根那里被捣成白沫,贴着臀缝极为色情地往下流,在下面的床单上洇湿了一小块。

看到被晕染的越来越大,就像是被弄的尿湿了一样的布料,冉季笑了下,目光又盯回还在睡梦中的人,甚至有些期待看到他睁开双眼。

可是没有,睡梦中的人最多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呼吸变重,脸上热红的不正常起来。

房内逐渐湿热升温的空气与他刚刚带进来的冰冷气息交相混流碰撞,在矛盾又复杂的空气里,他的胯下也逐渐隆起来,抵着熟睡中,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弄的快要高潮的人的腿根。

可冉季怎么说呢,既想要看魏津醒过来难耐又渴望淫荡的神情,可当人都这样了还不醒的时候,他又有点不想吵醒他了。

后穴许久不被操弄,又因为魏津这一个月的身体多少都是有些被压抑着,保持着有些欲求不满的状态,因此在冉季噗嗤噗嗤地捅了几十下后,后面热的湿软的跟什么似的后穴就这样夹着冉季的手指在睡梦中被干的高潮了。

肠道里不停的挤压收缩,同时因为睡觉而放松的状态影响了前面的射精,那根在冉季眼前不知羞耻立起来的东西跟平时不太一样,只短促地射了一下,就很快软下来,因此剩下的精液就从半硬半软的阴茎尖端慢慢流了下来,流进了腿根那里。

“啊…”

床上的人好像呼吸不畅一样扬起下颌,嘴边终于溢出了一丝梦幻绵长的呻吟,眼角甚至被快感逼出了生理泪水。

两根手指微微分开把穴口撑开,拉长成一道肉缝,让人能看到里面翕张艳红的肉壁。

剩下的润滑混着肠液从里面流了出来,已经是足够色情又淫靡了,让人难以想象日后上面流着奶水下面流着淫水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果然是已经被操熟的身子,只是用手指弄弄就出水了,他想把手指拿出来,可后穴甚至还在裹着他的手指吸吮着不想放开,明显是还不足够的样子。

估计再弄下去人也快要醒了。

医生说用了药最好还是不要立刻过度刺激身体,多多休息才是。

冉季抽出手指,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指,替魏津擦干净下体,还有穴口那里,整理好他的睡袍。

整理上身的时候,冉季发现胸口那里好像比刚刚肿的更厉害了一样,乳晕那一圈都鼓了起来,周围一小片皮肤都在泛红,怎么了,只是碰了两下。

脑子里念头一闪而过,一开始给魏津用了从直播间买的药那次,好像效果也有点过度了。怎么他是药物敏感的体质吗?

冉季想了想,走出去过了一会拿了一小罐东西进来。

透明冰凉的膏体被均匀地涂抹在两侧双乳上,床上的人呼吸反而开始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不降反升,看起来竟比刚刚被插入还要难以忍受一样。

冉季收了手,有些没办法了。

半晌,他半蹲下来在床边,轻轻吹了上去。

以前外祖母对他这样做过的,哪里涂了药,被冰凉的呼气轻轻吹一吹,会舒服很多。

看他眉眼舒展开,好像比刚刚好了一点,冉季起身帮他合上衣服盖好被子,心里莫名有些怪异。

刚好此时衣服里的手机响了两下,他的手机还在静音,是魏津的手机。

还没点开,解锁界面就预览到了一条极长的信息。

来自陆唐。

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翻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手机界面对准了魏津的脸自动解锁后,停在了那条长信息上。

深夜寂静无声,只余下指尖一下下点在屏幕上下滑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让人心神不安。

冉季的面容冷了下来,刚刚升上来的热气像是被瞬间驱散了一样。

只床上的男人感受不到这份压迫感,还沉浸在刚刚的高潮余韵里,脸颊微微熏红。

长长的一封表白信,冉季花了点功夫才看完,捏着手机两侧的指节越绷越紧。

只有一个月而已,什么都没做,就能让人死心塌地地告白?

冉季面上轻轻笑开,眼中风暴渐起。

隔天早上,魏津是被热意和痒意给弄醒的。

好热。

此刻他还没完全清醒,伸手想摸一旁的空调遥控器,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突然意识到那股热意和痒意好像是来自胸前,猛然间清醒过来。

好像宿醉了一样,头昏昏沉沉的,魏津食指拇指搭在太阳穴上睁开眼。

随着动作被子滑落下来,轻轻的摩擦引起一阵让人战栗的酥麻快感。

好痒。

魏津去看胸前,有些怔住了,微微敞开的睡袍里,本就锻炼得当饱满漂亮的胸脯,因为微微肿起来而显得更加挺阔,下胸线至腹肌间的凹陷也因此看起来更加分明,两粒红肿发亮的乳头挺翘在上面,胀大了一倍不止。淡咖色的乳晕跟着鼓起来,把奶尖没入进去一半,倒也显得尺寸还好。

“啊…”

太痒了,魏津忍不住摸上去揉捏,侧过身蜷起身体,呻吟出声。

该死,冉季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他感受到一股湿意从他身体里溢流出来,出于成年人的羞耻感,他下意识管束自己的行为,夹紧了后门。

他能隐约感觉到里面比平时要不太一样,至少平时醒过来不会有东西湿乎乎地顺着腿根往下流。

魏津伸出手往身后摸,果然在臀缝那里摸到了一手黏腻的水,微微一愣,第一想法是冉季昨天晚上操过他了。

可如果是那样,他不会没有感觉才对,何况这么久没有过了,那样大的东西插进来他怎么可能没有醒过来又没有感觉。

所以,这些东西是他自己……

魏津双目微微睁大,他知道有些药物能让人的身体变得敏感,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对这些东西恐怕只会反应更严重。

突然间他想起冉季说的双性,鬼使神差的,魏津有些颤抖地往自己腿间摸了一把。

好在什么也没有。他松了口气。

“醒了?还是还没玩够?”

魏津猛地抬起头,看到冉季抱臂斜靠在门边,嘴角带着笑意。

“……你站了多久?”

“从你一边摸奶子一边扣穴开始。”

……

“醒了就快点起来吧,饭都送来了。”冉季说完转身出去。

魏津咽了咽口水,从床上起来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尤其是胸前微微解开,留够了富足的空间。

他看着门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以他对冉季的了解,他知道自己逃跑的事情不会被这么简单揭过去,冉季此刻于他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感,越是平静,那下面潜藏着的越是危险,可目前他能做的也只有顺从对方这一条路好走……

出来时,冉季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等他。

他走到对方面前,“冉季,我……”

“去把饭加热一下。”

再次被打断,魏津只好听他话地转身往厨房去,像是随便被摆弄的游戏人物,看到台案上的纸盒,机械地把菜品一样样拿出来。

只是在他加热锅铲的时候,恍惚了一瞬。

他现在是在哪里?

是陆唐家里还是一直都没离开冉季身边?

这次打断他的,是胸前那股越来越重的痒意,居然开始隐隐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啪嗒。

魏津低下头,看到什么东西滑下来,落在正在加热的锅里,滋的一声。

分外显眼的一抹白色被加热过后,形成一块白斑贴在锅底,空气中溢散出一股怪味道。

他有些发愣,没太明白这是什么。

啪嗒。

这次他看到了,这是从……他的身上掉出来的,在身体与衣服衣摆之间的空隙里。

……

这是什么?

魏津颤巍巍地解开了自己身前的衣服那一刻,脑子里所有的弦都崩断了。

那两块嫩肉肿的厉害,跟刚刚无异,只是那上面这会正颤巍巍的挂着白色水珠,可似乎出来的地方还是太小了,看起来很吃力一样,半天才往外挤着一两滴奶珠,这会儿摇摇欲坠半晌才从肉粒上滴落下来。

如果是生产过的女人看到这小奶孔努力的模样,大概会知道,这是溢奶或者漏奶了。

可此刻魏津的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室内温度正好,他却如坠冰窟一样。

这是要毁了他啊,冉季。

“还没好吗?”外面传来冉季催促的声音。

魏津咬了咬唇来不及细想,忙擦掉胸前的东西,只想着不能让冉季发现他的变化,至少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没准,没准过几天他就好了。魏津可以说丝毫不敢往自己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的方向想下去。

三菜一汤摆上桌,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与他在陆唐那里和他吃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眼前的菜明显食材更高级,烹饪也更精细。

他却味同嚼蜡,头脑里一团乱麻。

两人相对无言,比之从前更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好,魏津更是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疯了,才能逃离这样不真实又有些疯狂的现实。

就在这样有些窒息的氛围里,门铃响了。

冉季拿着筷子坐在对面,头都没抬一下,“去开门。”

以为是让自己拿东西进来,魏津有些麻木地绕过客厅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看清来人的一刻,魏津微微睁大双眼,僵在了原地。

“小…唐?”

为什么……

“哥!”陆唐看到开门的魏津后脸上露出欣喜来。

“哥现在住在这里吗?”没注意到魏津的反常,陆唐嘻嘻笑着往里探头,

“谁让你来的。”

陆唐神情微微迷惑,举起手机,“不是哥你说的你在这里吗?”

魏津有不妙的预感,来不及细想,只想要尽快关上门。

“小唐,我…现在不方便,下次哥再去找你,你先回去。”

陆唐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姐姐的前男友鼓起勇气表白,来的路上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对方突转急变的冷漠态度给刺伤了。

他不想就这样出去,不知为什么,他有种现在离开就再也见不到魏津了的预感,连忙撑住要被关上的门,“哥,哥,我有事跟你说,别关门。”

“下次,小唐下次好吗,今天不行。”

陆唐那副执拗傻愣的性子这会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我今天就要说,让我进去吧哥。”

魏津深深皱着眉,厉声道:“所以我说了下次,陆唐!”

陆唐退了一步。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寂。

“让他进来吧,魏津。”

魏津身后响起了一道沉稳悦耳的声音,可面前的人却如同石化了那般,抵在门上的手也僵住了。

陆唐迷惑的往魏津身后看,看到了身上穿着青灰色条纹睡衣的冉季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么着急找上门来,一定是要紧的事,有什么事就让他进来说吧。”

魏津一言不发,放在门上的手微微攥紧,可被身后模样好看的男人催促了一句,还是迟疑着从门前让开了。

房间里一时充斥着怪异的氛围。

陆唐满腹疑问,只当冉季是魏津的朋友同事,没怎么犹豫就从门外迈了进来,眼角余光微微打量着房间。

淡灰色系的背景,简单大方的家具上一尘不染,充足的光线从明净的落地窗外照进来。比他的出租屋要好上不少。

“哥,你找到工作所以搬到这里了吗?不是说好找到工作一起庆祝……”

“陆唐!”魏津微微提高音量,“别说了…”

陆唐委屈渐浓,掩饰般地摸了摸鼻子。

“冉季,你能先进去一下吗,给我五分钟跟他说完。”魏津喉咙干涩。

冉季走了两步,坐在房屋中央刚刚换的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在上面的宽大黑色套组沙发上,嘴角带着笑。

“嗯?为什么?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魏津咬牙,转过头来,用陆唐从未看过仿佛拒他于千里之外一样的神情看着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说了赶紧走!”

陆唐不过二十出头,被前几天还对他和颜悦色的魏津一喝,整个人都有些被震慑住了,一开口委屈就包不住了。

“哥——你为什么……”

像是有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陆唐突然对这个状况有些反应了过来,转移视线定定看向那边那个气定神闲却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用决定性语气说话的人。

“是因为他吗?”

“你是哥什么人!”

“陆唐!”

“是替魏津回绝了你的告白的人啊。”

冉季轻笑了下。

一时间门边的两人都睁大了双眼。

“我还知道魏津这一个月都是跟你住在一起,你是他前女友的弟弟陆唐。”

“你怎么知道,是哥告诉你的吗?”

陆唐还要问什么,魏津则是有些恐惧冉季还会说出什么,极度不安地打断他的问话:“够了!你快回去。”

陆唐回过头才发现在他身边那个高大帅气,从夜场里保护他将他带走的魏津,正在小幅度极轻微地发抖。

“哥你怎么了?”陆唐本来因情绪高亢而显得有些激动的问话也随之微弱下来,心头迷惑愈加浓烈。

“是啊,金金你怎么了?”

“这孩子给你发了好长一封表白信,我想着还是让你自己跟他当面说清楚吧。”冉季依然悠闲地靠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语气尚且和缓,眼神里似有暗光浮动。

“冉季!够了吧!让他回去!”身边的人像是受不了了一样攥握紧双拳低声吼出来,眼底都有些发红。

陆唐站在一旁,依然没搞懂现在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从没看到过魏津这幅模样,魏津在他面前从来都淡然也许是略微冷漠的。一时间他心里酸胀的难受,有些滞涩地开口:“哥我走…走就是了。”

冉季看向魏津,眼神冷漠,语气严厉:“我让你当面跟他说清楚,有这么让你痛苦吗?魏津。”

好像预料到后面会要发生什么一样,魏津错开视线,放弃了一样微微闭上眼。

冉季淡嗤一声,微微侧过身,目光看起来不似刚刚那般悠闲,颇有几分锐利地看向门边的陆唐:“我问你,魏津跟你发生关系了吗?”

“什什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啊,凭什么干涉我和他之间的事!还说替他回复我的信息,你凭什么!”陆唐本就年轻不堪激,被冉季三两句话挑弄的激动起来。

“我凭什么?就凭你喜欢的人过去几个月每天都睡在我的床上,我想的话他就得开口呻吟求饶,求我让他射出来。就凭我们是这种关系。”

陆唐完全傻了,却还是反射性地反驳冉季的话,“你撒谎!”

冉季没有说话。

魏津几乎是静止了一样站在一旁。

陆唐想要得到确认一样地看向旁边的人,脑子里却不由回忆起,曾经夜里他在魏津门前听到的呻吟,隐隐求饶,宛如坠入梦魇,肯定的语气也开始游移起来。

“哥不是那种…”

冉季敏锐地察觉到,眼眸一暗,看着旁边神游一样发怔的魏津,冷冷笑着。

“你不信?”

“金金,过来。”

房屋中央的人轻微一抖,明知道此刻不惹怒冉季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他的话,快点过去,可被两道强烈视线紧紧锁住的他,脚步发沉,肌肉发涨,怎么也挪不开步。

房屋里蔓延着一种极其诡异和窒息的氛围。

“魏津。”冉季语气微微冷下来了一些,“昨天的东西,还记得吗?”

魏津猛地一颤,看向冉季,喉结上下滑动,不停地吞咽口水。

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流着奶被我干的样子吧?他的眼睛好像是在这么说。

“你会听话的是吗?”

“过来。”

魏津彻底转过身,在陆唐不理解难以接受的目光里,有些轻飘摇晃地往冉季身边走过去。

从门边到沙发一段路,无比漫长又转瞬即至。

“吻我。”

冉季知道这是他能接受的程度,靠在沙发上低声道。

魏津双肩一颤,却几乎是没怎么迟疑就缓慢单膝跪在冉季身前,大半个身子陷进他膝盖两侧里,仰起头身体前倾有些笨拙地轻轻啄在冉季的嘴上,一下又一下。

可被他亲吻的人却像并不领情一样,连唇缝都不曾掀开。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陆唐被眼前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身上的氛围独自撑起一个世界,空气中充斥着他不应该在这里的气息,就连呼吸都不应该存在一样。

冉季从那之后就没再把眼神放在陆唐身上,双唇被弄的湿漉漉后,微微不满面前人完成任务一样的机械轻吻舔弄,伸出手指勾住他藏在衣领里的东西,把人微微提起来一点,低下头用力吻了上去。

唇齿碰撞,津液交换。

面前的人不知是被他吻受不了了,还是受不住身后的目光,双肩震颤个不停,冉季感受到了,不满意他的不专心,将膝盖轻轻顶弄在他的胸前,魏津颤抖的幅度更大起来,喉咙里都开始发出声音。

陆唐看清楚了,刚刚他看到没太注意以为是个项链的东西,此刻被冉季勾在手里。

那是一个黑色项圈。

陆唐退的几乎是抵在了门板上,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看到的人是那个让他心生仰慕,保护了他却总是眉眼淡漠的魏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残忍地目睹着两人交颈而吻,他想离开,可双腿却像被钉住一样,不甘又痛苦地停留在了原地。

好像过去了一年一样,冉季亲够了,把人扶起来坐在身侧,隐于陆唐目光之外,替魏津擦掉嘴角的津液后,才重新看回门边的人,嘴角似有一丝笑意。

“看够了吗?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为什么……”

陆唐喉咙干涩的厉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之前的一个月不过是他跟我生气跑出去了,跟你住在一起也只是想惹我不高兴,当然以后他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你以后也不要再想着找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

“你们是……爱人吗?”话是回答冉季,目光却紧紧锁定坐在冉季身边的背对着他的魏津。

“爱人?”冉季轻笑一声,“不是哦。”

怎么人人都要到他面前问上一句他是不是喜欢魏津。

“不过你确定还要看下去?”冉季的手从魏津衣服下摆伸进去。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别管我了,你走吧,我不接受你的告白。”安静了许久的魏津终于开了口,语气冷漠,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抑制着话里的颤抖。

不行,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激怒冉季。

陆唐这一次终于听了魏津的话,倒退着撑开门,绊了一下推门跑出去。

冉季哼笑一声,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他怎么忘记了魏津是这种只要放出去就会吸引各种狂蜂浪蝶的。

那只伸入下摆的手还没有拿出来,也不管依旧大敞开的门,陆唐的脚步声甚至还没有消失,只一个劲往魏津衣服里愈加深入,抚摸着依然在细微颤抖的身体。

“你怕什么,嗯?你又没做错什么。”

“这么着急让他走啊?怎么了,怕他继续看下去吗?”

一直到要摸到胸口那里,手被捉住了。

冉季也不在意,顺着他的腰腹轻轻摩挲,感受手下皮肤的轻微战栗,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摸上了魏津的胸口,甚至轻轻捻上了那一点被布料勾勒微微突出的部分。

“啊…”

“明明都这么饥渴了,最喜欢摸这里了对吗?”

冉季的手四处游移,所到之处都仿佛被灼烧。

躲无可躲的性欲折磨。

只是他被冉季的两臂困在身后的沙发上,被那样紧迫的视线注视着,又能往哪里躲呢?

躲无可躲。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的敏感带吧,被弄的这样熟透的身子,你还想去哪呢,魏津。”

不光是身体,他的头脑也像被冉季的话灼烧着,妄图在上面留下什么刻印。

“身体好像比平时还要敏感呢,是因为刚刚见了喜欢的弟弟吗?”

魏津许久没有情爱又被下过药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挑逗,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轻微推拒着眼前的手,“不要…我不喜欢他……”

冉季手顿了下,得趣地问:“是吗?那喜欢谁?”

魏津闭嘴了。

冉季微微皱眉,把他身上的裤子扒了下来,扒上身衣服的时候,魏津不配合起来,死死拉住了衣服的下摆。

“怎么了?不想被玩上面?”

冉季也不在意,把他两侧的大腿往上抬起来,脚搭在沙发边上。

“自己握着脚踝,把腿打开。”

窗外阳光明亮,时间接近正午,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男人,犹豫着张开腿,对着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弟弟做出恬不知耻的动作。

魏津微微低下头,不想与其对视,许久未曾向人袒露私处的羞耻感细细密密地沿着他的脊骨向上爬。

冉季扶正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自慰给我看。”

“我想看你自慰,魏津哥。”

“好不好,嗯?自慰给弟弟看看。”冉季的鼻腔里有种撒娇的味道,生了这样一张美丽的脸,被阳光照着的浅瞳宛若水晶,这样的人对任何人撒娇式的诱哄都合该不会被拒绝。

只是魏津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还处在恐慌里,加上刚刚陆唐那些话,让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除了听从冉季的话之外,还迫切地需要知道他是否已经原谅自己了。

“这样就可以原谅我了吗?”

冉季笑笑,将他的手合放在性器上。

“看你表现。”

魏津咽了咽口水,咬着唇,无可奈何用手掌扶着腿间的那一根性器向上捋动起来。

房内的阳光太好了,被金灿灿的光照着,让人不觉得眼前的事有多下流,甚至在看到冉季轻笑的眼神时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看一幅画一样。

魏津两腿之间的性器在持续不断的捋动中逐渐充血,呼吸也随之渐重,被逼迫自慰的羞耻感一点点褪去,多日里身体渴求的快感涌了上来。

在有些迷幻的感官与刺目的阳光里,魏津身前的衣服被拉开了,他悚然一惊,伸手想要去阻止。

“不要……”

冉季口吻严厉地训斥:“手放回去。”按住对方的手腕之后,又有些无奈地温柔下来:“要涂药,不然不会好啊,哥。”

听到冉季故意学着刚刚陆唐口吻地喊他,魏津不知是被害怕还是快感激的一哆嗦。

“他叫你哥,我看你听的挺开心的,怎么我叫你就害怕啊,嗯?”

冉季用手指在奶头周围那一圈软肉下面托了托,“怎么肿成这样。”

冉季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下他的奶头,“哥你看你奶头都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听话。”

冉季微微撑开那一点软肉,小奶孔被手指撑的呼吸一样动着,看着还是跟昨晚看到的差不多,在指尖搓揉下,也只是稍微硬挺了一些。

也是,怎么样药液差不多也要一周才会有点起效才对。

冰凉的膏体涂抹在上面,被指尖和阳光的热度融化,顺时针地被揉抹吸收,几乎是瞬间,魏津就被上下两层快感叠加刺激的弯了腰。

“继续。”

“腿别合上,对再张开一点,屁股往前放,就是这样。”冉季伸手放在他的臀后往前托了下,另一只手则一直在继续揉抹的动作。

“说说你们俩住在一起都做什么了?”

一阵阵快感叠加胸口上的刺激,几乎是成倍凶猛袭来,沙发上的人两侧臀肉止不住地收紧着往前耸动,因为出了汗,与皮质沙发摩擦时,不停地发出有些滞涩的滑动声,魏津根本分不出心回答他的问题。

“没…”

奶头被不重不轻地弹了一下。

“啊……”魏津腰间猛烈一颤,有了射精的迹象。

“真的没有……”右边也被弹了一下。

“做…做饭。”

“还有呢?”

“不要…不要弹…聊…聊天。”

“聊天,聊什么?”

“聊什么……”魏津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迷茫来,因为他高潮了,劲瘦的腰肢不停地往前挺,把两半臀肉和私处往冉季眼前送似的,白色的液体喷溅了出来,一部分落在沙发上,一部分射在了冉季身上。

被阳光照着,覆着一层薄汗的男人躯体上闪着类似钻石星辉一样的金灿灿光泽,身后的黑色皮质沙发也被汗湿的闪闪发亮,溅在上面格外明显的白色液体在两腿之间缓缓流下来,落在毛绒地毯上。

冉季也没在意他射在自己衣服上,把指尖放在他随着高潮开始一缩一缩的屁眼上,轻轻滑动,果然那里也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流水了。”

“想被操了吗?”

魏津能怎么样呢,左右躲不过去,不如合了冉季的心意听话了事,自己也能少遭点罪,点了下头。

“真乖。”

冉季笑了下,不知为何此刻想要温存的心思盖过了性欲,冒出了想抱一下眼前人的想法,尚未起身,被落在身上的手臂弄的一愣。

魏津想要放下自己的腿,没意识到陷在沙发的后腰一瞬发麻,连着还在微微痉挛的大腿,让他往前的动作变成了扑在冉季身上,不过说抱倒也不至于,只是用手在他肩上撑了一下。

冉季只愣神了那一瞬,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扶着他起身坐到一旁,还是伸出手搂过气喘吁吁的人,撩开他额角的湿发,吻在他湿热的发际线边缘。

“以后都不许见他了,嗯?”

魏津累极了一样躺靠在冉季怀里,点了点头。

冉季嘴角勾笑,这抹笑意却在点开手机后逐渐褪去。

冉季放开了手,“辛苦了,去休息吧。”

黎非明的电话打了过来,响了一会才被冉季接起来。

“怎么了?”

“就是我前几天说的那个啊,明天晚上七点,到xas来,我接你。”

对面沉默了一阵,让黎非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你不会说你不来了吧?”

又过了许久,冉季在那边回应:“来。”

自然不会有人让爱人参加这种聚会。

因此,魏津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的爱人。

隔着阳台一层玻璃,冉季抬起头,不经意对上魏津仍然微微茫然的视线,那双狭长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被阳光照得晶莹,明明比任何时候都让人想要停留,冉季却极为少见地错开了视线。

冉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微薄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

身边人绵长的呼吸随着冉季清醒而逐渐清晰,空气变得不再是往日那样死寂。

半侧身子有些发麻,他翻了个身,啵的一声,某个器官脱离了温暖的肉穴。

失去堵塞没能马上闭合的穴口缓缓往外流出了一些混杂的液体,可即便是这样旁边的人也没有醒过来。

酒精作用下,冉季不太能记得清昨天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样子他大概也能知道了。

头脑还有些麻木的钝痛,意识在一点点回笼。

魏津这次回来整个人到现在都乖顺且安静,哪怕晚上被半清醒的冉季有些粗鲁地进入也没有挣扎,按理来说他应该觉得省心,可事实并非如此,昨晚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着房门,不知不觉的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

冉季伸手扒开被流出来的液体弄的有些湿热的臀缝看了眼,穴口还好,大概是魏津半睡半醒被按住的时候给自己做了扩张。视线上移,又撩开他上半身的睡袍,胸口也没有昨天那么肿了,只是乳晕那一圈还微微外鼓着。

冉季本就趴在他的胸口上方,收回视线抬起头的一瞬对上了魏津垂覆下来根根分明的眼睫。

绵柔均匀的呼吸扫在他脸上,瘙痒一样。

那双眼睛被阳光照着的时候真的很漂亮,比含着泪被操的乱七八糟的时候还要漂亮,夕阳下,被那样浸着光的狭长双眼一扫,任谁的心都会颤一下,错过自然会让人觉得可惜。

被那双不知道下一刻是否会睁开的眼睛吸引,冉季微微俯下身,离覆上去只隔一拳距离的时候,感到气息逼近的魏津,眼珠不安稳地颤动了几下。

冉季撑着手臂从他身上撤下来,把被子拉好,下了床来到客厅拨出去一个电话。

“买两张今天晚上的机票,目的地…随便找一个时间合适的免签国家。”

“定好酒店……要能看到海的。”

“嗯,好,六点半安排一辆车过来。”

一直到了快六点,冉季才去把人叫醒,“金金醒醒,别睡了。”

“我们出门。”

“给我杯水。”刚醒过来的人嗓音微微嘶哑地开口。

虽然魏津如今对半夜被弄醒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近一个月没有插入式性爱的身体还是吃不消冉季有些发泄式的操弄,可见平时的冉季到底还是收着一些的了。这样一来也让他彻底认清了已经回到冉季身边这一现实。

这样也好,冉季越平静他越觉得对方不正常,现在他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相处反而还能说是正常的。

他接过冉季递过来的水,自嘲地想,居然都开始总结心得了。

微微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魏津整个人清醒了一些,靠坐在床头淡淡地问:“去哪?”

冉季已经换好一身休闲的咖色西装走进来,少了些平时的压迫感,稍浅的色调很衬他的肤色,意外地显出一些本应是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冉季拿走他手里的空杯,笑笑:“到了就知道了。”毕竟他也不知道,伸手又递出一盒三明治。

有点烫,大概是刚刚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好的。

“随便吃点,我们去那边再吃。”

魏津不疑有他,这会确实也有些饿了,接过来快速吃掉,起身走到衣帽间想换一身衣服,却被冉季笑着挡在身前。

“就这么穿着吧。”

魏津身上只穿了身淡棕色睡袍,跟他这身倒是莫名匹配的。

到时候可以听着鸥鸟的轻啼和海浪的声音,在风很轻能看到海的阳台上直接撩开魏津的睡袍。

坐在车上的时候,魏津还是有些没睡醒一样打起瞌睡。

他睡的少也有些疲惫,闭上眼,随口一提。

“我们回来你逃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魏津。”

“嗯。”

两人都休息了一路,被旁边的人靠着,冉季睡得很熟,不曾醒来,却没成想醒来到的地方却不是机场。

“冉总,到地方了。”

手边的电话刚好亮起来,是黎非明。

“换场地了,我直接让人去接你的,到了吗?”

冉季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一滴雨落在脸上,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天色发阴,马上就要落下来雨似的,蓦然让人想起一些事情。

冉季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接过出来接待的门童递过来的一条腕带扣在手上,回头对魏津说:“走吧。”还是抬腿迈了进去。

长廊两侧是一些古典的壁画,照在上面的灯光幽静,不知通向何处。

“记得我说的吧,今天之后,你逃跑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嗯。”魏津跟在冉季身后,依然给出肯定的答复。

冉季表现出来的样子,他还以为冉季要带他在外出差,不给他衣服不过是怕自己途中逃跑。

可当魏津没察觉出什么跟着冉季一路往里走,终于在推开长廊尽头的一扇门看清里面的景象后,感觉到不对了。

环形的大厅里,光线很暗,隐隐勾勒出内部奢华摆设的轮廓,房间里不同位置的沙发上,分散或坐或站着一些人,穿着气度皆不凡,大概能有十几个,如果包括趴在地上的。

跟沙发上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人不同,脚下趴着或者跪坐在地毯上的男孩女孩都是几近赤裸。

而冉季身后跟着他。

一种不好的想象在魏津心里蔓延开。

他回过头想折返回去,却被一个熟人挡了回来。

“来啦。”黎非明穿了一身黑色盘扣衫,面上微微意外打量着眼前的人:“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魏经理吗,好久不见,你这…挺让人意外啊。”

虽然上一次他记得见这个人还是冉季生日那次,其实也并不意外,他之前就隐隐猜测冉季还没放人走,现在看到也只是觉得果然如此,不过冉季想玩就玩好了,垃圾人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津听到黎非明叫他的时候抖了一下,退了两步退到冉季身后。

冉季面上没什么神情,看了眼跪坐黎非明脚边纤细瘦弱模样漂亮的男孩,问他:“他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黎非明笑着摆摆手指,“这里是保密等级最高的内场,一点消息都不会传出去。”

冉季眉间微皱,“你收着点,宋致不是能分享那种人。”

“奴隶是奴隶,爱人是爱人,等等,喂喂,你们不就是病人医生关系吗,管太多了吧。”黎非明不在意说完,看了眼冉季身后的人,挑眉笑了下,“让他俩玩玩吧。”

黎非明拉着链子把脚下的男孩拉的往前一扑,“我们小啾别的不行,水是一等一的多,是不是?”

“去给对面的分点,等会让他跟你磨一磨。”

这种程度,就算是听遍了冉季荤话的魏津也有点受不了。

偏黎非明怕他听不懂一样,看着他恶劣咧嘴一笑,“磨磨逼。”

谁也没成想对面的小奴隶张开了腿,居然真的露出一个不属于男人的器官,嫩红的两瓣穴肉正翕动着滴下液体。

魏津一愣。

真的有双性人。

黎非明鞋尖点点男孩的臀肉,男孩居然就盯着他掰开自己的逼开始抚摸自慰起来。

这个世界疯了。

“哦,已经开始了,等会再说吧。”黎非明拉着绳子对着地上的男孩说,“走吧,让大家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

男孩本就四肢修长白皙,在视线中央的圆台正上方聚光灯亮起来后,更显得他全身白白嫩嫩,腰条柔若无骨。

小啾四肢被紧缚带折叠捆绑在一起,关节着地趴在地上,尽管接触地面的部分会有皮垫垫在下面,仍然动作格外艰难,加上逼穴里插着一个正在运作的按摩棒,几乎是每挪动一步就要喘息一会,也不知道他如此瘦弱的身型是如何能受得了的。

黎非明也不急,站在原地等他,等他用嘴把按摩棒叼回来。

他摸了摸这孩子松软的栗色头发,“小啾真棒,这个玩具要怎么玩啊?”平缓的声音里似乎有安抚鼓励的魔力。

小啾咽了咽口水,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菊穴,菊穴也要。”

“好。”黎非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他的腰上,“屁股抬起来。”

这一切在魏津的眼里,过于挑战他的认知,可以称之为惊悚。

男孩受这样的折磨非但没有一点不满或者痛苦,甚至神情还甘之如饴,两穴被按摩棒来回搅着,让他处于高潮边缘,神情里显现出一种痴态来。

“可是只有你自己玩怎么行呢?要跟新朋友一起啊。”黎非明扶着他的头转向魏津的方向。

台下的人随之一僵。

“怎么…怎么玩?”

“这里不还空着吗?”黎非明俯下身捉住他前面白嫩的玉茎,在小啾耳边低沉地命令:“去操他。”

他的目光直射向台下的魏津,其他人也跟着好奇地转过头来。

一时间冉季身后的人成了全场的焦点。

魏津摇着头往冉季身后退,面上血色渐褪。

“不行,不行的……”

“怎么不行?我们家小啾经常两个洞都被插的满满的,前面的还没怎么用过,今天让他用一下。”

他吞咽着口水看着冉季,他不会的,他不会让别人操他,还让那个长了逼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男人的操他。

“不过是个玩意,当初你是怎么对那帮废物说的来着,不会现在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吧。”黎非明把男孩抱在怀里,把他的阴茎抚摸的充血硬挺,气喘不已。

他会拒绝的。

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可魏津听到冉季说的却是,“不许他真的插进去。”

魏津愣了半拍,慢慢回转头看向冉季,脸色苍白如纸,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有人过来拖他,钳制住他的手臂往身后拉。

“你骗我冉季!你他妈骗我!你说了不会让别人碰我的!我不要!不行!”

魏津猛烈挣扎想要挣脱身后的手,眼睛已经是红的吓人,惧色恨意在眼底涌动。

项圈上被拷上半截锁链,被拉扯着远离冉季。

“不要——冉季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伸出手去抓,却连冉季的衣摆都没碰到,甚至在挣扎之中身上唯一的衣服也被拉开了。

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优美丰润的身体,恰到好处的成熟男性骨架,紧绷且具有弹性的肌肉,这一个月里变得有些瘦削的腰腹上衔接着弧度漂亮的胸臀,兼之处于这种环境中的懵然青涩,色香可人,很容易就能激起男性欲望来。

赤身裸体的奴隶还有不少,虽说多是台上纤细白皙的类型,却也不乏健壮具有青涩感的匀称肉体,可还是很多人的视线落在了这个奇怪的奴隶身上,大家没见过带着这么不受训的奴隶来参加聚会,看过来的目光不满意中带着点稀奇。

不够明亮的光束中,冉季对上了一双绝望的眼睛。

自己真的对这种人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了吗?

不会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这场游戏里的恶人,这场游戏里的加害者不就是……他了吗。

有声音在轻柔地问他,冉季你喜欢上他了吗,一个一开始要轮奸你的恶人?

你喜欢上这种人了吗?

没有。

冉季睁开眼,心里好像渗了血,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等等。”

这一瞬间被拉的无比漫长,两人都在等待审判。

让他回来。

“让他带手套。”

被拉到了刺眼的聚光灯下,魏津脑子像是充满了开水沸腾一样过后的水雾,不适应地闭了下眼睛,四肢被按住锁在地板的铁环上。

黎非明听到冉季的话挑了下眉,思考了一瞬,眸光暗闪,对台上的男孩说:“那你把玩具分给他一个好了。”

小啾点点头,从台上爬起来,纠结了一会摸到身后,闷哼一声,从自己的花穴里把按摩棒抽了出来。

黑色狰狞的按摩棒上,水淋淋的液体裹在上面粘稠地往下滴落,在灯光下糜烂着闪光。

黎非明说的没错,这小奴隶果然是水多,连润滑都免了。

液体从魏津上方拉出一道丝落到他的身上,从劲瘦的腰肢上滑下来,湿热的触感让他紧张的浑身都在紧绷,肌肉贲张。

“滚——别碰我!别碰我!”

为什么这样对我,冉季。

为什么。

小啾已经趴在他的身边,一双水嫩的眸子看着他,嫩红的嘴唇微张,说着让人不能理解的话:“你稍微腿张开一点。”

魏津的四肢偏长,锁在本来给少年准备的道具里,双腿尚且能微微弓起。

小啾从侧面轻轻拍了他屁股一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法屏蔽感知,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被教训,穴口被迫感受手指的扩张。

“你太紧张了。”

这个孩子明显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也就是公司里刚来的大学实习生的模样。

他抚摸着魏津痉挛的腹部,“你别害怕,我会尽量轻一点。”

按摩棒插了进来,确实很温柔,是一点一点温柔地插到了底。

台上的人紧闭双眼,面无表情,连一丝声音都不曾漏出,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嘴唇在微微颤抖。

诚然这种表演不是这种聚会上应该出现的。

小啾后穴的按摩棒加速起来,手上失了分寸捅了进去。

被这么突然的深入,魏津猛地挺腰失声叫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啊…故意的。”

台上的两个,一个躯体柔嫩白皙适合赏玩,脖颈和足腕上戴着金环,一个宽肩长腿线条犹如雕刻,脖颈上扣着黑色皮质的宽项圈,放在一起,黑金相映,相得益彰,让人目光投在上面就再挪不开。

这样两个宝贝放在一起,说句不恰当的,金童玉女一样。

有人听到低笑:“有什不恰当的,这不有个逼吗?不过金童玉女算不上,淫娃荡妇差不多。”

也多亏了如此,台上两人玩的花样这么普通,倒也赏心悦目,让人兴致勃勃。

耳边还是黎非明似笑非笑不带情绪的命令:“你快他就慢,他快你就慢,自己选吧。”

小啾一开始还强忍着,到了后面实在承受不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手上,小奴隶愣住了,说出来一句:“你奶流出来了。”

黎非明也惊了下,看向冉季的方向,那边太黑了,看不清抱臂坐在那里的人的面上神情。

魏津濒临高潮意识不清,后知后觉到胸前有些湿热。

本来双性人插着按摩棒去干这样的男人也算新奇,可不过是玩具,再养眼多数人也兴趣寥寥,不过这会,倒是有些意思了。

“这个男人居然有奶,那个看着像女孩的没奶,这边这个倒是产奶。”

不要看我……

“不要看!”

魏津两只手腕上的锁链被晃的铮铮作响。

没有主人命令,小奴隶不敢碰他胸前,只继续手上动作,只要他们射出来就可以完成表演了。

没有得到安抚的乳头更加欢快地淌出白色的乳汁来。

魏津来不及崩溃,身下那只玩具又动作起来,小奴隶精准地用道具在他的敏感点上操弄,很快就达到了最后的高潮。

奶白色顺着肌肉走向流进漂亮的肌肉沟壑,流满了丝毫不女性化看起来也不柔软的身体,只有两颗奶头红艳艳的挺在一片乳白色里。

美感与肉欲在如此肮脏的场景里纠缠着盘旋上升。

耳边一切声音都听起来模糊了,头顶强烈的灯光晃得他双眼刺痛,身上不知道是在被灼烧还是冷冻一样的发抖。

其实魏津觉得这一刻他已经疯了,只是肉体还是个样子,精神已经溃散了。

人被松开了,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没能走到冉季眼前,半跪下来,过于丰沛的奶水从身上流了下来,流的到处都是,腿根那里都有,流到地上弄脏了身边主人漆黑发亮的高级皮鞋上。

那人轻轻抬脚递到小奴隶嘴边,一旁的小奴隶会意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

“冉季,我想回去了,带我回去。”

“他会带你走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得玩个游戏。”黎非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魏津眼前被罩上一个东西,最后还算清楚的五官也失去了,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色。

“摸到你熟悉的那根鸡巴为止,冉季才能带你走。”

魏津慢慢站起身,奴隶应该是在地上爬的,可是没有人制止他。

他顺着刚刚的记忆往冉季那边走。

“金金。”

声音里有强压下去的颤抖,魏津此刻已经不具备思考能力了,更是无法察觉,听到这个声音他也只是愣愣想着:这个游戏应该是不能说话的。

可是他还是摸错了,碰到的那一刻,他听到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哦?看来小奴隶比较喜欢我的?”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到此为止吧。”冉季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魏津脸上的红布被摘了下来。

至此,冉季终于又对上了魏津的眼睛,泪水从那里面流了下来,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恨意。

冉季认清楚了。

他证明不了了。

冉季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搂着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黎非明刚要说话,看到冉季手臂上的白色布料隐隐被吸附出一道红线,最终在白色的袖口那里晕染出一圈血迹,随着动作从袖口滴落在地上,愣了一下,闭上了嘴。

他们难道……

就这样冉季抱着人在众人的目光里走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雾一样的冷雨。

在这个时节,那种冷意像是要渗进骨缝一样。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雨下的起了烟,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他们。

怀里人身上只剩的一点热气也彻底散去了。

轿车的车灯短暂地把白雾照亮了一段,细密的雨丝打在车上,噼噼啪啪的,却好像沉重的要砸穿人心。

等人拉开车门,两人坐上去才好一些,回过来一些暖和的气息。

冉季抱紧一直在发抖的人,低头贴在他的脸上,“冷吗?回去就好了。”

“对不起,这次是我做的过分了。”

“以后都不会带你去了。”

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先睡一觉吧,金金,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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