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觉得一见倾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不经意间轻轻叩响了她紧闭的心房。
不是很响,却令她的心‘噗通’了一声,微弱的水花引起巨大的涟漪,在心间波光粼粼。
心房的门就这样被打开了,而敲门的人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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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呼吸间都缠绕着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这让她感到安心。
从车上到他某处住所男人都不曾将她放下,一直抱着她往房间走,直到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虞月坐在上面抬起眼眸深深地望着他,他的神情依旧很冷淡,只是开口时意外地放低了声音:“时间不早了,你先在这将就住一晚,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话落,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虞月拉住了他的袖口。
她不知何时哭得眼窝都已经泛红,脸上委屈又娇气的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她小声道:“我有些害怕,你…你能不能陪陪我…”
裴亦珩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他说他不方便,但还算体贴的表示可以现在打个电话让裴依婷过来。
虞月连忙摇摇头,有些失望的垂下眼,说:“不用了,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还未来得及和他道一声晚安,房门就已经打开,然后再关闭。
男人并没想过多停留,哪怕只是仅仅一刻的时间。
虞月有些恼羞成怒,她都这样恳求了,若是放在以往……这男人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都没有。
过了会儿,她又觉得这本就是个正常男人对陌生女人该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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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珩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紧实的肌肉覆盖在薄被之下。
工作了一天的脑子在深夜才得到休息,已经微微有些胀痛感。
他按了按额角,脑海里忽然闪过虞月的脸。
裴亦珩还记得推开门时,女人娇娇的瘫在地上,脸上渲染着的泪痕沾花了她的脸,鼻子红红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
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在看到他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那一刻就好像眼睛会说话一样。
即使她从头到尾并没有张开嘴说出一句,但还是让他感受到她在祈求他,散发出向他求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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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珩不可否认那一刻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她那副柔弱的表情,像极了当年他自杀去世的母亲。
如果当年他能看懂母亲常常对他欲言又止之下没说出来的话;能看懂母亲眼底向他传递的哀嚎;能看懂母亲向他发出的无声的求救。
哪怕只是对母亲传达一点小小的安慰,或许他就…就不会在那样年幼的时候就失去她了吧。
可过去的一切都不将再重来,人生没有或许、也没有如果。
就算重新来过,又能怎样呢?
他那肮脏不堪的父亲不会停止无休止的出轨;也不会停止伤害那个最爱他的女人;更不会停止拆散这个原本应该是幸福的家庭。
裴亦珩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那么的恩爱,海誓山盟,矢志不渝。
可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改变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位丈夫,一名父亲。
在不断的新鲜感、刺激感里迷失了自我。
从最开始的只是工作应酬,到逢场作戏,再之后频繁的夜不归宿,再到携带情妇出席宴会。
最后的最后,所谓的上位。
不过是毁掉另一份脆弱的感情得到的结果,而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居然只需要仅仅不到四年的时间。
裴亦珩手背在眼睛上无声的发出一声嗤笑。
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他不屑于与这种感情为伍。
在他看来,过于虚假且飘渺,付出的代价却又过于庞大,而得到的结果本质上一个不经意就会散了。
如果一个人没有感情的后果是常与孤独为伴,那么,他愿意承受这微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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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想分手了。
不仅仅是想分手,甚至是有些后悔那么草率地答应了越尘。
经历过上一世,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可事实上,人的本性是很难更改的。
她冲动的喜欢上了裴亦珩了。
可以说英雄救美、一见钟情这个事很俗套,但没有女人能抵抗得了一个在自己绝望之际伸手拉住自己的男人。
虞月想分手了。
但她不敢立马和越尘开口。
以越尘那种火暴的脾气来看,但凡她要是提了,也许他会直接闹上门。
到时候就会被裴亦珩发现她是有男朋友的人,或者更糟糕的是还会发现她不仅有男朋友,她还有个做炮友的哥哥。
裴亦珩看起来对她好像就不怎么来电,如果这些事被他发现,那自己肯定会被他想成是那种水性杨花、朝叁暮四的女人。
虞月皱眉沉思,好像…不是想成,她好像…本来就是。
不不不,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不一样!
她现在只喜欢裴亦珩一个人,其他的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可要怎么办才能甩掉越尘那只会咬人的狼犬和那可恶狡猾的狐狸哥哥呢。
虞月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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