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一曲完毕以后特别捧场的拍了拍手。
“小元,今晚哥哥有事,你住陈奶奶家好吗?”
屈小元还沉浸在唱歌的乐趣里无法自拔,咿咿呀呀的点了头。
“真乖。”屈战尧摸了摸她的头发,抱着她往前走。
听到屈小元又要在陈奶奶家借宿一晚的时候,陈奶奶面色不太明朗,不过看见屈战尧手里多塞了一百块钱,她就笑开了。
“哎,包在我身上。”
“谢谢陈奶奶。”屈战尧朝她点点头。
屈小元在屈战尧离开的时候哭了一通,鼻子都是红的,屈战尧每每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屈战尧转身走了,任凭身后传来一阵阵带着哭腔的喊声。
他很怕屈小元叫他哥哥。
他担不起这个词。
关河今天提早下班了,办公室里的人都挺惊讶。
刘叔小声说了一句,“不值班啊?”
关河摘了警帽,微微侧过头,神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刘叔闭上嘴了。
走出办公室,就听见里面的人凑在一起谈论他的事,比如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当片警,明明是著名警校毕业的,又比如他为什么偏偏挑这么个搅屎棍的地方,要是贪图享乐,直接挂个名在a市其他警署也行。
总之他们想不通的事情,关河自己也想不通。
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这个地方,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就来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不在乎旁人眼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而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两天每天六点多都会听见闷雷声,不下雨前,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
关河扯了扯领口,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屈战尧没把钱给厉哥,他也没躲,他知道厉哥不缺钱,他就是爱看他不痛快,他们这种专业级别的混混,掏钱已经是次要业务了。
厉哥确实没多生气,只是惊讶屈战尧只身一人过来讨打。
“小战啊。”他很轻的喊了一声屈战尧的名字,“哥对你不好吗?”
“挺好的。”屈战尧没看他,“来吧。”
屈战尧从小没少挨打,他小时候就皮,揍人和被揍已成习惯,跟家常便饭似的。
也不是很痛,完了以后拍拍屁股站起来依旧是一条好汉。
“别给我不知好歹,尽犯贱。”厉哥踹了一脚他的胸口,“你挺不服气的吧,起来啊,打我啊。”
屈战尧咬着牙从头至尾一声不吭。
厉哥他们打累了,又咒骂了几声,才扬长而去。
这回大抵是痛快了。
屈战尧艰难的动了动胳膊,好在,还能动,没瘸。
他感觉有浓稠的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操他妈,用碎酒瓶子打人,得留疤了。
屈战尧在地上躺了会儿,令人狂躁的夏季,总是会来一场突如其来的雨。
他想爬起来,但使不出劲儿,只好看着巷口的小狗一溜烟蹿没影了,哎,等等我,他想朝它喊。
坐在地上淋了一会儿雨,屈战尧扯着嘴角笑了笑。
蓦地头顶被覆上了一层阴影。
雨水顺着一把黑伞落在了他的脚边,屈战尧吁了口气,回头看见关河高高在上的站在他身后。
微怔过后是被捏住心脏的痛感。
还有委屈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