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祝福自己生日快乐,脑子里搜肠刮肚了一阵,也没想到什么激励人心的话,于是他又点了根蜡烛,“十七岁生日……”
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屈战尧想骂这个非常不知趣打断他过生日的家伙。
可眼神一沾上屏幕,他就傻了,不知道怎么接通的,他连一句喂都说得颤颤巍巍。
直到听见熟悉的轻笑声,心里的局促不安又默默变成了酸涩难耐。
“你……”屈战尧说,“怎么突然打给我?”
关河将听筒拿近了一点,“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屈战尧笑了笑,眨掉了眼里的灼热,“你居然还记得。”
“嗯。”关河也笑了笑。
屈战尧想问他回去以后有没有挨骂,现在是不是上了新的学校,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那天受的伤好了没有。
可是这些他通通说不出口,他只能一个劲儿的傻笑。
“笑什么?你好像挺开心啊。”关河说,“在干什么?”
屈战尧垂下头,故作夸张的说,“过生日啊,二毛三炮他们都在呢,你要不要找他们听电话。”说着他用力踩了踩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听见了没!我们这儿很嗨!”
“是吗?”关河声音沉了沉。
屈战尧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废厂里,他从左边跳到右边,制造出噼里啪啦的噪音,试图掩盖他空荡孤独的笑声,他也怕他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哭。
“你知道么?你走了以后你家小糖球真是太嚣张了,今天我把它从桥墩里拽出来,小家伙非但没有一声谢谢,还拿屁股怼我!”
“还有,你艺术节第一名的奖状我给你拿了,什么时候我给你寄过去,上回我去f……嗨,没事儿了,总之你给我地址。”
“对了,你留在我那儿的草稿本我就不给你寄回来了吧,我留着卖钱去。”屈战尧大笑了三声,两颗泪珠顺着滚进了蛋糕里。
他用手随意一抹,“我有点感冒,听起来鼻音很重吧,我们这儿齁冷了,前些天还下了小雪珠,冻死爷爷我了。”
关河一直没说话,很安静的听着。
屈战尧捏着手掌,声音放轻了一点,“我给你做了个万花筒,你生日的时候我寄给你。”
关河嗯了一声,见对面忽的沉默了,只听得见细小的抽泣声,尽管刻意被压低,但关河还是听得很清楚。
屈战尧揉揉鼻尖,“我们这儿要吹蜡烛了,挂了啊。”
关河叹了口气,“你说完了?”
“嗯。”
“那换我说。”
屈战尧屏息贴着听筒,那里只传来一阵嘟嘟声。
挂了?他皱了皱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
“回头。”关河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屈战尧的身体僵住了,恍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机械般的回过头,关河手插着口袋,手里拎着一个蛋糕,冲他淡淡的笑了笑。
惊讶到崩溃只用了区区一秒钟。
在他们视线相交的瞬间,屈战尧嘴里彪了两句脏话,心里堵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