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朵根红起来,神色渐渐变得勉强。
水荔扬放下碗,扯了一把洛钦又要抬起的手,轻声说:“别喝了,喝太多了,这杯我替你。”
说完,水荔扬居然抬起头,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
那是他在洛钦面前第一次喝酒,也是他头一回真真正正“喝酒”。那酒对他来说只是种又苦又涩还泛着酸味的液体,但他喝完还是觉得喉咙里烧得慌,不由得轻轻吸了口气。
许佑刚喝红了脸,整个人像颗洋柿子,大着舌头拍拍水荔扬的肩,说:“小兄弟,你帮我们的忙,我们这辈子记着。以后,你、洛钦,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说,咱们——咱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我跟你说……在李牧祁眼里,人命不如草贵,咱们都是普通人,能活下去就行,真的。我只要护着我这帮兄弟,他们能好好活着就行……”
水荔扬回过头,再一次仔细打量这片营地里的人们。
在夜晚篝火旁翻飞的尘屑里,那一张张劫后余生的脸上挂着几丝安然和踏实。曾几何时,这里的绝望气息几乎要缠绕每一个踏入方舟的幸存者,对前路未知的忐忑,至此似乎已经削减了不少。
水荔扬很确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场景。
——甚至还不够,他还需要做到更多,这并非一日之寒。
“嗯。”水荔扬握住许佑刚的胳膊,声音坚定又温和,“放心,以后所有人都能好好活着。”
两人在宵禁前回到了宿舍,刚好听到外面大门闭合的机械声。最近洛钦留宿这里已经成了常态,并且猎鹰再也没有不敲门就进来,隔大老远就开始故意放大嗓门喊水荔扬,欲盖弥彰。
洛钦站在窗前擦着头发,听到动静,转身向水荔扬伸出手。
水荔扬走过去,两人抱在一起,身体的温度彼此交换。
“荔枝。”洛钦轻轻说,“咱们是一家人了,是吧?”
水荔扬点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洛钦埋头在他肩膀上,水荔扬觉得衣服薄薄的布料透出几分温热:“怎么哭了?”
洛钦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让眼泪决堤。他摇摇头,说:“我就是觉得,有家人真好,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他很坚信,现在的一切不会再是假象。即便福利院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局,他自己也是被监视的对象,但如今全都都不同了,水荔扬不会骗他,绝对不会。
水荔扬不确定洛钦在伤感什么,总觉得和对方在福利院的那些经历有关,毕竟人喝多了的确就爱勾起各种敏感情绪。但他还是轻轻握住了洛钦的手,柔声道:“没有人不要你,以前的事儿忘了就好,往后有我呢,嗯?”
“嗯。”洛钦直起身子,右手两根指头落在水荔扬两边嘴角,向上扯了扯,“笑一笑,好看。你这两天老皱眉,荔枝,来我给你揉一下。”
水荔扬放任着他轻捏自己眉心,低低笑着,凑过去跟他接吻。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水荔扬眯着眼看到洛钦脸侧细小的绒毛,拿手指蹭了蹭。
洛钦顺势吻他的掌心,很痒,水荔扬想把手往回抽,又被牢牢攥住。对方那股毫不掩饰的掌控欲,却让水荔扬有种隐约的期待和满足感,那些略带粗暴的动作,每一次都让他更加沉沦。
“揉揉耳朵,乖乖做个好梦。”水荔扬念叨着小时候为数不多从妈妈那里听过的童谣,“睡吧。”
“乖乖,”洛钦笑得特别满足,“叫我乖乖,是吧?”
水荔扬揉着他后脑勺:“是,去睡吧。”
洛钦刚躺下不久,就已经睡熟了。水荔扬给他掖了掖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洛钦,却丝毫没有困意。
他总觉得洛钦有很重的心事——自打从档案室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
卫蓝究竟想让洛钦看到什么?当初又为什么把那张卡交给自己?这些水荔扬都不得而知。在他深宁偶遇洛
\t\t\t\t\t\t\t\t\t', '\t')('\t\t\t\t钦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卫蓝这人的存在。
水荔扬又翻身面对洛钦,抬手虚虚地在对方脸颊旁描摹,思绪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