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骄阳觉得浑身都疼,右腿上被固定住,麻木的几乎没有知觉,在模糊的意识里,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似乎来了许多人,有自己的父母,翟菲,单位的同事,似乎还有曾毅勋,他来的时候最安静,是在没人的时候过来的,只站了一会,放下了一篮水果。骄阳在他转头走向门口的时候才睁开眼,曾毅勋的背影显出一丝憔悴,轻轻走了出去,带上房门。
待到骄阳彻底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变成了陈志强的面孔,这男人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她清晰的记得他在翻车的时候那种蜷缩害怕的样子,从那时候开始,骄阳对他本来就无好感的印象里,又多了一层厌恶。
陈志强满脸堆笑,又是歉疚又是安慰,提来了一大篮花和无污染**蛋:“骄阳,当时我真想留下来保护你的,救援队的同志怎么都不同意。”
骄阳别过头去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张虚假的面孔。可耳边陈志强还是继续说着他伪善的言辞:“只要活着,一切都好。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这趟来,就是专门跟你谈分手的事。虽然护士说,你可能后半生会很痛苦,可是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女孩……”
陈志强后面还说了多少“关心”“安慰”的话,骄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脑袋里因为他那句“可能后半生很痛苦”吓傻了,难道自己真的变成残废了?她哽咽着,喉咙里像有沉重的阻碍,脸色惨白无光。
陈志强走后,骄阳傻愣愣了几秒钟,一种酸涩苦楚用上鼻尖,再也没忍住,伏在病床上大哭起来,她真没想到自己有一,以后他要是到处宣传我有这些问题,让其他人误会了怎么办?”
李鼎一伸手揉了揉骄阳蓬乱的头发,笑意更浓:“以后你伤好了,结婚了,挺着大肚子出门,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我担保陈志强到时候悔的肠子都青了。”
骄阳思考了片刻,渐渐收起了生气的表情,吸了吸塞塞的鼻子,看着李鼎一头缠纱布的囧相,不禁觉得好笑,想起翻车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他一直在身边,也许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
她想起那时他的紧张,他抱紧自己时那种颤抖和害怕,和平时的李鼎一差别很大。骄阳那时候才确切的相信,李鼎一是真的很在乎自己这个兄弟。
她知道自己应该感谢他,在那样的时刻,还坚守着义气,对她不离不弃,可是感谢的话,每次到了嘴边总觉得说不出口。
“看着我干什么?”李鼎一被骄阳盯的微微发毛,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心里很高兴。”
“为什么?”
“好像是突然觉得,李鼎一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人。我一度以为,那个李鼎一已经人间蒸发了。”骄阳心里暖暖的欣慰。
曾毅勋脸色铁青,叼着抽了一半的烟卷,大步朝惠佳的总部大楼去。头发早晨没有打理过,下巴上的胡渣在憔悴的面容衬托下显得更为明显。一路上颇引人注目。
在十楼的小型会议室门前,丝毫没顾忌秘书的阻拦,径直推门进去。在长桌的尽头,章修年正翘着二郎腿,专心致志的听取各部门经理,关于近期推广方案的介绍。看到曾毅勋进来,所有人都诧异的回过头去,只有章修年的脸色依旧,似乎没有一丝惊讶。
会议在一片匆忙中结束了,空旷豪华的会议室,只留下曾毅勋和章修年两个,空气仿佛忽然凝结了。
“你这两年油滑了很多,像今实话,觉得你比从前多了一层东西,我感觉到这层东西是野心。但是就冲着你愿意舍命护我的兄弟义气,我还是觉得你没变,就凭这个,我想助你实现你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