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一片幽暗，什么也看不到。
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在心头不断上升，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伸手摸着，感觉自己摸到了实体，是一张面对着她的脸。
乔依收回手，闭上了眼睛，尽管都一样。
“你有不睡觉摸别人脸的爱好？”
“我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睡。”
她忍不住问，“你刚才一直在看我吗？”
“是啊。”‘石玉’说，“我在等夜谈。”
她顿了顿后问，“还是应该讲鬼故事吗？”
“不，别了。”
鬼故事有你就够了。
“那。”
“要说点什么？乔依，我想听。”
她左思右想，勉强应付着，“要不还是睡觉吧，我没什么想说话的心情。”
“可是心情不好和朋友倾诉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披着她好友的皮，说着这样的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对死亡的恐惧，睁开眼后仿佛就像是能看到他似的说，“是，我最近是很不好。”
“我遇到了个人，他帮助过我，我很感谢他，可是他我现在才发现他伤害别人内心毫无愧疚，当我意识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人，我感到无比痛苦，我在助纣为虐，如果他继续下去，会伤害我在乎的人，不，”
“说不定，下一个人就是我。”
“不，他不会……”‘石玉’说完后止住声音，陷入了沉默里。
“不会吗？”乔依提起嘴角而笑，“也许吧，暂时不会，因为他还需要我来替他做挡箭牌？一枚棋子？或者他只是为了了解更多关于攻略者的信息才放过我的性命？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乔依自顾自的说，“我真傻，他真狡猾，我答应了报恩留下，早知道那时候坚定一点拒绝就好了。”
她双手捂住了脸，满是懊恼和悔恨。
她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把她按进了实体的胸膛里。
那是一种没有热，没有冷，也没有痛和安抚的，看不见，闻不到，仿佛不存在。
就好像是脑海深处的潜意识里散发出一道无声的提示：
你被抱住了。
然后坠入到另外的维度里，在四面八方充满力量的挤压下，她在窒息中，听到了耳边有压抑着无法用力喷薄而出才轻缓的呼吸般的声音拉远，
“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改变，或者说，你已经改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