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娘娘还提起了他们往来书信里的内容。
原来自己写的信娘娘每一封都有看。
这让谢卿眠欣喜若狂。
但坏消息是, 那一年,娘娘并没有收徒的计划。
当时的娘娘刚成为白玉京兼奉天盟的领袖没多久,一心扑在修界改革上,没有精力再教导弟子。
而按照白玉京的惯例,一旦成为其他人的弟子,就得跟着师父去分部。
这不是谢卿眠想要的,他来这里是为了离娘娘更近,他唯一想要的师父就是娘娘。
他拒绝了所有抛出橄榄枝的部堂,以入门试炼第一名的成绩留在本部做了普通弟子。
他在等娘娘需要徒弟的那一天。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百三十七年。
从一介凡躯,等到了化神初期的境界。
化神初期。
这已经可以成为小一些的州郡的部堂了,而他还在做一个普通弟子。
漫长的等待教他绝望。
他逐渐变得尖锐刻薄,憎恨所有人,将自己成不了娘娘弟子的原因归咎到他们身上。
他也不是没想过恨娘娘。
自己的心意如此明确而真挚,为什么,她就无动于衷呢?
他只是想做她的弟子啊。
但每当生起这样的念头时,他又会想到在阴暗湿冷的洞穴里,那个击碎石门,如
同天神般降临在他面前的身影。
然后就恨不起来了。
毕竟,哪会有人恨自己的光呢?
又是新的一年,白玉京新招了不少弟子。
谢卿眠并没有上心。
左右和往年没差别,呆上三五个月,天赋好的被各地部堂领走,天赋差的做普通弟子,或留在白玉京,或分到各州府。
直到一个人进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个沉默俊逸的少年人。
谢卿眠总会在练武场碰到他。
一开始两人一句话不说,各练各的。
少年应该学过一点凡人的功夫,无论是拳脚还是武器都使有模有样。
可惜修行的天赋过于平平无奇。
在同届入门的弟子陆续引气入体的情况下,他依旧毫无动静。
最终不出所料,大部分弟子都被领走了。
只有少年剩了下来。
但少年似乎也不急,依旧每天来练习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