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风瞟了他一眼,转头去叠被子,“啊个屁。不要算了,你马上滚出我家。”
“我要,我要!”陆知轻一拍脑袋,环住莫行风的脖子,踮脚去吻对方湿热的唇瓣。莫行风措不及防被推到墙上,偏头去躲,只让陆知轻亲到了脸颊。
“不准亲。”他用手抵住陆知轻的唇,喉结滚动,略带磁性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得重新追我,从牵手到接吻,再到上床。”
陆知轻什么也不管,欣喜地点点头,紧紧地抱住莫行风不撒手,眼眶悄悄红了。
从那天起,除了工作时间以外,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存在。陆知轻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聚会、酒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莫行风亲昵。午睡时,莫行风一句模糊不清说着想吃蛋糕的梦话,陆知轻半梦半醒间听见了,也会立刻清醒过来顶着大太阳下楼去买。
莫行风不是瞎子,他看得到陆知轻对他的真心实意,尽管自己还会在噩梦中惊醒。
那晚陆知轻没睡熟,听见身侧起身的动静也清醒了不少。借着窗外的月光,陆知轻迷迷糊糊地看见莫行风起身接了个电话,打开门去了阳台。
这么晚了,谁会这么晚联系莫行风?
陆知轻疑惑地想,奈何他的左耳一直没去治疗,拖到现在已经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尽管夜晚寂静,他屏住呼吸想去听莫行风跟电话那头都说了什么,也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窗帘遮挡了一边的阳台门,陆知轻鬼使神差地起身,好奇心驱使他躲在门后偷听。莫行风以为陆知轻早已熟睡,讲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以至于让门后的他一一听了去。
电话那头是陈恕。莫行风一直以来交心的朋友,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他的人。
“所以,你原谅陆知轻了?”
莫行风望着远远的建筑物,眼睛一寸一寸地描绘那些遥远的风景。沉默片刻,他答道:“我一直觉得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原谅。”
陆知轻一震,感觉四肢有些发凉。“恨的反义词是爱吗,是原谅吗?在我看来,是算了。”莫行风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眶有些湿润,陆知轻还是从中听见了一丝苦涩。
“无论是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还是刻意地远离他,我都不会得到解脱,那就不如把我和他捆在一起吧,”外面起了阵风,莫行风站了许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后他苦笑道:“就让陆知轻用下半辈子给我赎罪。”
躲在门后的人只听到了这。莫行风后面又说了些什么,陆知轻已经听不大清了。他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胸口,觉得堵得慌,却又不知道为何。他该感到欣慰的,如果不是莫行风想让他赎罪,自己不可能顺理成章地还和对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