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牢牢记住,我帮你是我觉得天道做错了,该我来修正。”
“我和你睡在一起,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这张脸,也不讨厌你这个人。”
“你最好不要用这些破规矩来束缚我,否则……”
洛云升轻笑一声:“一副皮囊,我倒也舍得下。”
容渊一言不发,洛云升便笑笑,也不管他想什么,只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
“你得让我高兴才行。”
容渊袖子里的拳头捏紧,沉着脸看他,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一句说不出来。
“洛云升”不是人,他想守什么规矩便守什么规矩,不想守就无视、推翻,如果他想离开明日这府里就只会多一具名为“洛云升”的尸体,这鬼神再无处可寻。
容渊分不清自己对“洛云升离开”如此排斥是因为那点偏爱还是怕命运不改,重蹈前世的覆辙。
但在听到“和你睡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这张脸”的时候,他心中霎时烧起怒火,差点便要燃尽理智。
那一瞬间,容渊脑子想的全是“说什么鬼话”,紧接着生出想把人在马车上当即办了叫这鬼神知道他其实无处可逃的冲动。
但到底,容渊还是压下了那些冲动,甚至压住了怒火。
因为他确实拿洛云升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根本,留不住这从天而降的鬼神。
但占有欲这东西在他身上长了几十年,他的人从来只能是他的人,别人一根手指都别想碰。
容渊压着漫天怒火想,我也只碰过你一个,你凭什么还想去碰别人?!
压得下怒火却咽不下这口气,冷到极点的气氛下,容渊深吸口气,总归不想和洛云升闹僵:“你既然不是女人,我也没想过要给你立什么贞节牌坊。”
“但你可能不知道,人的身体肮脏得很,你碰多了别人这躯壳便要得病一点点烂掉。”说完,他又想起洛云升什么伤都能治好,气得拳头捏紧指甲差点儿都要刺破掌心。
男人不会怀孕也不会生病……哈,洛云升若真想跳进欲望的海里去,还当真没理由阻止他。
容渊一路想下去,终是把自己气笑了。
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这么气过,甚至还有些委屈。
“好,你什么伤都能治好,和人乱来也不会有任何后果,但我没让人看过我的身体,你就也不能!”
“只要你还在这具身体里你就是我靖安王的王妃,这身份之下你就是只能有我一个!除我以外,谁都不能看你的身体,你更不能主动给别人看!”
幼稚。
洛云升淡淡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到底还是男人占有欲作祟,通篇都是不准、不许。
自己没有就不许别人有,自己不做也不许别人做。
简单来说就是我是处/男你就得是处/女,看似公平内里还是把贞操放在第一位,无聊又恶心。
洛云升恶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有点好笑。
他反思了,□□不比灵魂高贵,灵魂也不比□□高贵,纠结爱灵魂还是爱肉/体其实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不能失去选择和改变的权力。
这权力不是他人给的,是自己争的,他一个自带系统的穿越者不至被困王府永不得出,大不了让系统帮忙假死出逃,自有潇洒的日子。
何必与容渊掰扯这些形而上的理念?
封建余孽很可能理解不了,皆是白费口舌。
念头通达,气便消了,洛云升捏了捏容渊的食指骨节,这种小动作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尤其容易让人心软,“我不是人,我们有些观念可能不一样,吵架伤感情,我们和好吧?”
和好?
容渊深吸口气咽下喉咙里那一声将出未出的冷笑。
敏锐如鬣狗的直觉告诉他,洛云升根本就不想和好,也没有丝毫没有妥协、退让的意思,只是觉得夏虫不可以语冰,井蛙不可以语海,懒得再讲。
且看,他到底也没答应不再给别人看他的身体。
容渊不放弃地再一次要求:“我们可以和好,但你要答应我下次不能再给别人看你。”
真好,前面说的全是废话,容渊又给他绕回来了。
洛云升气笑,继而质疑地看向容渊觉得有些奇怪,他至于非在这种小问题上打转吗?
系统颤颤巍巍地跳出来:“大概也许可能……原世界是本爱情向的虐女权谋文?”
“他他他……要长恋爱脑了?”
洛云升:“……”
可千万别,真长自己可就要考虑死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洛云升简直无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容渊板着脸:“那你就说清楚。”
“这不是给不给人看的问题,是,这副躯壳从生到死都只属于我一人,王爷能明白吗?”
“乐在我身,痛也在我身,就像世上没人能帮你分担病痛一样。”
“如果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主宰不了,又怎么主宰自己的命运?”
“王爷,我与谁在一起,我给谁看我的身体皆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你替我选。”
“但你是我的王妃,我们理应是一体,我为你考虑,你也为我考虑,如此你我相处才能长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