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掀起眼皮,与许川的眼睛对上,“不想去吗?”
“不想和他们那群人对上。”
陈应眼神很暗,漆黑如墨的瞳孔死死盯进他眼睛里,半响,他点点头,“好。”
“那就赵鹏去吧,他应对那边的事务也应该算得心应手,你和许泰禾一起在霸下无敌吧。”陈应撤回了意味深长的眼神,淡然道。
“不用过于关注时昊,做好该做的事就好……”许泰禾对时昊以及他的种种行为过于看重,这样不好。
“噢,你说这个,”许川了然,“时昊是你竖起来的靶子,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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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这所有一切时,江长星完全瞒着白沐安。
当然是瞒不住的,但江长星的情绪需要缺口,白沐安的希望需要被寄托。只有一次,在将自毁的江长星拖进重症医疗仓时,白沐安怒气上涌,放了平生最狠的话。
我不用你管巴拉巴拉,这是我的事巴拉巴拉,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巴拉巴拉,仅仅如此。接着他失了一小段时间江长星消息,他也明白是江长星的授意,没有去过多追问。
再次听说时,是时昊派来的人。
说邀他看场好戏。
说江长星要下跪求人。
白沐安的大脑空白一瞬,用尽全力理解这几个字的含义,身体比大脑最先做出行动,他冲了出去。
到了那人告知的位置,对面是时昊与命定方舟的人,带着讥讽和嘲笑的磅礴恶意,旁边是陈应他们,面色淡然看着,并无阻拦的意思。剩下江长星一人,孤零零站在正中央,脊背挺直。
他来的还算及时。
一个大跨步站到江长星身边,这才发现他拳头握的死紧,指甲完全陷进肉里。羞辱是跗骨之蛆,恶心到让人反胃。
“算了,走吧。”白沐安拉拉江长星的袖子。
没拉动。
“呦,”时昊身边一位声音尖细的人喊了一嗓子,“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看把人心疼的,要我说啊,速战速决呗,僵着也不是办法。”
后又跟着一串起哄声。
其实江长星已经做足了准备,只是在白沐安到来的那刻,这准备又显得如此渺小。
白沐安不信江长星没想过,以后一方带着歉疚一方带着屈辱,即使活下来,这日子该怎么过,他要以何种姿态去面对这个人。
如果活下来的结局是生出嫌隙,分崩离析。
前面是死路,后面也是,他们早该接受。
“殉情吧,或者。”白沐安缓缓掰开江长星紧攥的拳头,用力握紧。
旁边人可就不乐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是不知道江长星做过什么!”
七嘴八舌的声音杂乱响起,“是啊,谁不知道江长星手段腌臜,下作的时候还干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