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兵怎么穿着赵国军服?他们合作了?
遵饶想起眼下蔺清昼还在东魏,莫非方承运是想与赵忱临联手来与自己和易高卓割裂干净?
他心神大乱,本来是二对一的局势突然变成了二对二,一时间进退两难。
可他才刚心生退意,两侧高地上忽然冒出大量伏兵,一支支利箭破空如雨激射,方才还“混乱”的赵国军队集体反扑,反倒将魏军逼得节节后退。
遵饶连连后退想要混入人群中,战时主帅通常藏木于林,不会轻易叫敌方辨认出。
可他方才追赶“主帅”时一时情绪激昂,接连发号施令,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对方的攻击几乎都是冲着他所在的方向来的。
身旁的士兵连忙掩护抵抗,一时间扭作一团混乱不堪。
凌空一箭似乎穿过了千军万马的缝隙,在副将刚为遵饶挡下一刀回身看去时一箭穿喉,力道之大直接完整地从后颈穿出,带着血深深地钉入了地上。
副将从马上摔下,砸到了后方扛令旗的士兵,这个空隙刚露出一息,随即有赵国将士连人带旗将其砍翻。
令旗一倒,这一片士兵立刻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可帅旗还在,那王上就还在,于是本来直奔雍州的大军被牵扯着往这处支援。
遵饶哪还顾得上什么,借着拼死为他开出一条道的机会狼狈逃窜,好不容易回到了后方。
他在逃出去时往后回望了一眼,只见方才装成“主帅”的活靶子玄甲军呲着个大牙笑,而他的身边,那拉弓射箭的不就是赵忱临本人吗?!
遵饶此刻方知中计,赵忱临根本毫发无损,攻打雍州只是痴人说梦。
他难以置信地后悔着刚才只要再多靠近那个玄甲军一点或许就能捉了赵忱临,又觉得赵忱临居然胆大如斯,真是个刀口舔血的疯子。
跟疯子作什么对?
赵忱临正在搭弓瞄准另一边,那十磅硬弓被他拉至满月,松手的一刹那忽而急转射向了这边。
遵饶大骇,想起方才副将死时,应该也是这种几乎要把脑浆都钉穿喷射的感觉。
羽箭离弦而来煞气腾腾,他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觉得自己左眼剧痛,鲜血淋漓。
他惨叫一声,疾呼着“撤!撤!撤!”,带着大军想原路返回。
大军混乱仓皇折返,谁想到路上再遇伏兵,魏军均弃车保帅,只顾逃命不敢反抗。
这一路大败而逃,还没逃回魏国迎面碰上了留守在靖安城的守卫,那轻骑兵像是逃难出来的,见到自己人立刻哭嚎着:
“王上,方承运带领着玄甲兵趁我们大军出境、城内空虚之时打了过来,我等拼死守卫仍是城破。而宿行军居然早早埋伏在已经攻占的两个城中,包饺子似的将我们围困在中间,用兵符诈取了四座城。”
他泪如雨下:“现在整个西魏,都是玄甲军和宿行军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