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廖茗茗不禁觉得严指导老了,是真的老了,被他亲手带起来的那批孩子就只剩她和江诠还在为梦想拼搏着了。
“没事,没有我还有江诠呢,他那么厉害,平时也很谨慎,没受过什么大伤,起码还能再滑个几年等后面的苗子接上了再退役。”
严指导却只是笑,又拍了两下廖茗茗的小肩膀,语气里颇有些无奈:“你到底还是个没开窍的孩子啊,江诠和你不一样,他坚持不到你想的那么远。”
“他能的!”廖茗茗固执地跟他犯轴。
严指导却没有跟她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拍了一下她的肩,没说话,走了。
他的步子迈的很慢很稳,廖茗茗一直目送他的车子开远,到那微弱的车灯被远方巨大的黑幕所吞噬,绿森森的树群重归漆暗,这才收回视线,蹭了蹭脚底下的石子,上楼,回家。
一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一箱子破烂碎碗……
“嗷,我居然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一捂脑门,廖茗茗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打开箱子乱扒拉。
她终归是用那个碗吃过饭的,而且那碗还跟剧组里的破碗有色差,所以当一堆碎碗片乱七八糟地铺在地板上时,她很快就辨认出了她要找的那个。
“幸好,只是碎成了两瓣,古董碗不愧是古董碗,真禁摔。”
长舒一口气,廖茗茗踢了踢脚边那些粗糙的现代工艺品碎渣渣,一手一瓣把这个所谓的大明成化青花瓷碗往一起拼,卡上倒是可以卡上,只是一道长长的裂痕纵贯了整个碗,难看的很,也不知道这种古董能不能用胶给黏上。
算了,今儿个有点累,等明儿再说吧,也不知道这碗是不是真品,明儿个她可得找个地儿好好给瞧一瞧,省的被祁程给讹了!
这么想着,廖茗茗找了个纸盒把两瓣碎碗片小心地给包了起来,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就提拎着出门了,没忘戴上她的黑色口罩。
廖茗茗没有收藏古董的爱好,也完全不懂,就去了一个老北京胡同,据说这里有家锔瓷的,百年老字号了,修补古董的手艺一绝,正好让帮忙给鉴定一下真假,合适了就修修,终归是古董,修了也多少还能值点钱的吧。
老北京胡同很长,廖茗茗虽然在北京长大,但大多时间都耗在冰场里,这种地方毕竟来的少,三拐两拐店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给绕晕了,好不容易从里头绕了出来,便不想再进去了,索性找了家路边卖古董的店给看了看。
“老板,你没看错吧,这真是真的?!”
老板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六十多岁老头,带着个老花镜,把手里的放大镜放下,捋着胡须:“我都看了几十年的古董了,这么明显的还能走眼?大明成化青花瓷碗,市价两百多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廖茗茗:“……”她也想知道,这么好的东西祁程不好好放在家里摆着,拿出来盛什么面条!
“那您看,这东西要是修起来了还能值多少钱?”
老板沉吟着摸了摸碗面,摇摇头:“这事儿我可说不好,得看你找什么人修,修成什么样儿,胡同里有一位老匠人鬼斧神工,能把古董给修活了。”
“那位老匠人在哪儿啊,我刚去找了没找到。”
老板摇摇头:“病啦,据说是让自个儿孙女给气的,不肯继承他的衣钵,住院啦,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接活啦,让别个修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家伙,能修复到原价的一成就谢天谢地啦。”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