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版证词中,沈恋是这么描述陈建国和李宛如的交合。‘两个人搂在一起靠在墙上不知道在干什么,陈建国裤子脱了下来,李宛如在呻吟’。而在第三版中,这段证词变成了‘那个女孩对陈建国说走开,陈建国却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并且笑了起来,女孩的裤子前扣被解开,哭了起来。’”林辰平静道,“后者比前者多被害人和受害者之间交互行为的描述,可以判定为相对真实,标1分。”
“为什么是1分不是两分啊!”王朝很疑惑。
“因这不是她的目击证词,她说她看到陈建国对女孩做了那些事情,但视角却是主观的。”
王朝推开电脑:“陈建国猥亵的人是沈恋???我靠为什么沈恋没有报警什么的!”
“因为没有证据。”林辰摇了摇头,“我们接下来评定她下一处话。关于老流浪汉打断陈建国意图性侵害女孩的细节。沈恋说,她非常害怕,幸亏老流浪汉到来老流浪汉放下他捡垃圾的包袱,如天神降临般冲向陈建国。老人脸上很脏,身上也有剩饭剩菜的臭味,但却让人非常有安全感。”林辰顿了顿,继续道,“这段证词中,有包括嗅觉在内的诸多细节、以及她的主观心理描述在内的许多2分内容。老人阻止了陈建国的行动,救了她。”
“所以陈建国没有得手,因为老流浪汉救了沈恋?”王朝说,“沈恋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陈建国当晚是要伤害她?”
林辰垂眼:“事实上我很希望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陈建国当日想猥亵她,也不希望她是发现自己无论说多少遍这件事都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件事,因此在最后面对警察时她修改了自己证词。”
说话间,林辰感到肩上多了一份重量,刑从连将手搭在他肩头:“别想太多。”
林辰点头,继续说下去:“下面就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老流浪汉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直接说结果。沈恋提到,有许多街坊邻居围观了两人的争执,此处为真。陈建国蓄意找老流浪汉寻仇报复将人杀死难以判断。陈建国失手推倒老流浪汉难以判断。但在所有结果里,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她确实在当夜看到了老流浪汉的‘尸体’。”
“所以我们无法判断陈建国到底有没有杀人?”刑从连问。
“应该这么说,我无法从沈恋的证词中判断这点。我倾向于认为,她只是知道老人死去的结果,却并没有目击案发过程。”
刑从连摸了摸下巴,说:“这反而更合理,老流浪汉和陈建国起争执,邻居收到动静出来围观,遇到这种事情,大人们一定会把孩子赶回屋里。所以沈恋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老流浪汉,只能按照自己的推论,认为凶手是陈建国……”。
林辰继续道:“因此,为什么当沈恋得知老人真正死亡时间会非常激动的原因也有了解释。她以为老人死了,实际上对方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在冷雨中躺了几个小时,最后不治身亡。”
当林辰说完这句话时,刑从连没有再说什么,像是极心有灵犀的,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让所有推论都到此为止,没有人愿意问出接下来的问题。
然而在那一瞬间,他们都忘记了,王朝在,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并不像他们一样,对于这些丑陋而黑暗的事情有那么敏锐的触觉。
“靠靠靠,那小林巷的居民是故意见死不救吗,这也太残忍了啊为什么!”
林辰举起手,想揉揉少年人的发顶,但却最终没有按上去,因为刑从连拉过了他的手。
周围是人来人往的警员,但刑从连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当然不可能会在意周围的目光。
于是,刑从连就这么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