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林辰坐在沈恋身旁,他们都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想起林辰,刑从连平静下来,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对身边的商人说:“周董,人总会犯一种错误。”
“请示下。”董事长先生弯下腰,谦恭地道。
“我曾经看到过一幕场景。”刑从连转过头,视线落在中年人向上挑起的眼尾纹路上,“在路上,有一条狗被另一条狗咬了一口,被咬的那条狗,转而冲过来撕咬恰好路过的路人。”
董事长脸上现出一丝被戳中心思冷意,却还是低眉顺眼道:“狗都是极其愚蠢的。”
“所以你呢,到现在还觉得,搞垮你周瑞制药的人是我?”刑从连并不喜欢打机锋,尤其不喜欢和周石这样的人打机锋,他说,“几百万种化合物筛选出现了tern奇妙物质,化合物本身拥有极强治愈力,而异构体则是闻所未闻的毒品,作为老板,请您预估一下,您需要多少人专家团队,才能研发出这样的化合物?”
“这很难说,一切科学研究,其实都在碰运气。”
刑从连说:“是吗,那么在tern研发之初,沈恋还未进入你们公司,究竟是谁将这种化合物带入脑康宁中的?”刑从连冷冷道,“沈恋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庞大的计划。从最初化合物筛选,到药物成型上市,直至昨日,经历了十几个年头。十几年前,有人悄悄埋下一颗种子,十几年中有无数人前赴后继浇灌它,它直至昨日才全面爆发,你无数个日日夜夜辛苦制药帝国在一夕间崩塌,你却鼠目寸光,只看到站在这里的我,而根本不会看到十几年前埋下种子的那个人。”
中年人猛然抬头他,刑从连却抬手阻止周石解释,强硬道:“就在半分钟前,你还想通过先行解释和毫无意义的吹捧,让我放弃追问受贿。那么现在,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既然你们长久以来你们都没发现脑康宁是沈恋在搞鬼,为什么就在昨天,你们突然发现沈恋才是罪魁祸首?第二、在整个行政部门中,你们有无数可以选择作为替罪羊的对象,为什么却单单针对我,这是巧合,还有被人刻意安排下的必然?”
商业区中人声鼎沸,上班族捧着早餐,从便利店中鱼贯而出,这是最寻常的一个早晨。
周石的身体,终于完全佝偻下来,内心中的激烈斗争像要把它压垮。
终于,他抬起头,看着刑从连:“我大概,真的非常愚蠢吧。”
……
黄泽一直站在会议室外。
虽然刑从连让他带人去审讯,但他一个督察,听刑从连这样的下属命令像怎么回事?
除他之外,刚才在会议室里大杀四方的老头也在。
老实讲他确实没办法把这个头发掉光、骨瘦如柴的老头和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摩执行官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老头还提着尿袋,在不断跳脚,絮絮叨叨说尿要漏出来了。
然而除他们之外,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周瑞制药的科学家也在,科学家带领的团队中那几位年轻人也没有走。
李政一直在老头身旁纠缠,不断询问关于公司被收购的后续事宜。
老头被问得不耐烦,直接把尿袋扔在对方手上:“我哪知道收购方会不会靠谱,你看我连尿都搂不住,哪还有能力买你们公司。”
李政愈加焦急:“接下来的动荡期倒地会怎么样,我们公司正常药物的生产和销售会被影响吗,还有很多研发项目,都会被马上中断吗?”
“这很难说啊,收购案断则数周长则今年,况且你们公司高层还深陷刑事案件,明天必然停牌。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等复后牌股价暴跌时,出手收购。”老头吹胡子瞪眼,“你知不知道咨询一次老子类似的问题,要花多少钱吗?”
“但我确实没这么多钱。”李政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