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有相同频率和一模一样的语速,却经由不同电子产品表现出不同质感,它们组合碰撞,显得蓬勃而庄重,如同膨胀开的花,在属于这个浩瀚宇宙的渺小城市间回荡开来。
“在此,我们宣布对发生在梅村服装市场的暴动负责;宣布对梅村市火车站的未遂袭击事件负责;宣布对近日发生在永川零星伤人案件负责;并宣布,对脑康宁集体不良反应事件全权负责。
因我们之行为打扰诸位日常生活,实非得已,还望谅解。
但人类历史上总有这样的时刻,以毫无预兆的方式降临,表现为不为人理解的被定义为厄运的方式,却从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世界。
自公元前6世纪起,希腊人便通过投票确立了最早的民主制度,而今,我所代表的群体希望就算在我们反抗社会过程中,诸位亦能获得此种权李。
为了保证游公平性和你们所秉持之自由民主精神,故而若贵政府应允,我等将向每位居民开放下一次袭击地点选择权,具体开放方式可由你我双方共同派人监督。
若贵政府放弃将选择权交由诸位手上,我亦无可奈何,只能按照我等兴趣决定诸位命运。”
盼回信,祝游戏愉快。
此致,礼。”
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袅袅回荡,消融在茫茫天际。
新闻导播将画面给到落款的联系方式,尔后画面淡出。
整个过程迅速干脆,却又缓慢得令人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回过神来。
信件被收起,女主播的面容再次出现,可以想象在那无数或大或小的屏幕前,有多少人陷入震撼与茫然。
宏景市局,玻璃房内。
有人抬起遥控板,啪地关闭电视。
整间剔透的玻璃房如同坚冰塑造,空气里渗透冰碴的冷厉气息。
刑从连抬头,看向关闭电视的那位长者。
林辰所做的每一阶段推论都依次实现,对于久居上位者来说,这不啻于一种挑衅。
老人藏在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富有深意,但他们谁都没有抢先说话。
因此,从外间风风火火冲入玻璃房的舆情专家成为打破坚冰的第一人:“刑队长,永川电视台可能被对方收买,必须派人前往控制。”
刑从连看着这位陈姓主任,破天荒觉得其实大部分人都善良得过分。
他单手插袋,只见沈部长指了指空位,示意陈主任关门做下。
“bas这种私立台也就算了。但永川台未经我们批准,擅自以国立电视台身份播报反社会分子信件,引起社会恐慌,并且把对话压力推到我们身上,是对政府权威的巨大挑战……决不能股息,否则其他网络媒体将更难控制……”舆情专家边走边说,沈部长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以手背蹭着下巴,向刑从连看了过来。
“不用了。”刑从连说。
闻言,老人颇有深意道:“我想呢,说得也不好,还非拉着我们解释这么多。”
刑从连知道,在那一瞬间,他的全部想法大概都被老人洞悉。确实,他在向这些人解释,也同样在拖延这些人,令他们无法插进去打扰林辰的计划。
但事已至此,谁也没办法把时间再拨回他们走进这间玻璃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