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签了高铁票,提前2天回到了上海。一开门便看到他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刷着手机,桌上的外卖盒里还有一半凉透的煎饺。我在门厅站定:“那个人是谁?”
他手里夹着的香烟往茶几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下,嗤笑道:“你刚知道主播会跟榜一大哥睡觉吗?清朝人?”
气得我简直说不出话,从脚上脱下短靴砸到他身上,一时间找不到还能扔到他脸上的称手兵器,冲过去拎起他的衣领,拳头都捏紧了。他一点也没有慌乱,甚至悠哉地抽了一口烟,笑盈盈地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我是你……”我张了两次口,都没有想到一种可以限制他出去睡别人的身份。越说越气短,说不出口的话把舌头打成结,这么多天旺盛的愤怒被一盆冷水浇灭。我是他弟弟,是他的炮友,是他的直播搭档,是寄居在他屋檐下的寄生虫……
我攥着他领口的手一松,他落回到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坐起来,用一种小动物似的澄澈眼神,仰头看着我:“你喜欢我吗?”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我的底线已经降低到天涯海角了:和亲哥哥做爱是一回事,和亲哥哥谈恋爱又是另一回事……我从来没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思考过,它总是蜻蜓点水似的从我大脑皮层上一闪而过……我不敢……我总不能……
我指着他说不出话,向后步步倒退,直到顶上客厅的墙。
他极认真地盯我,四肢着地缓缓向我爬过来。我垂眼看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他肩膀宽平,腰肢纤细,紧连着的臀也窄,但形状圆润而挺翘,随着爬行的动作左右扭动着。明明俯得这么低,却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他爬到我面前,双手解着自己上衣的纽扣,嘴巴凑到我下腹,灵巧地解开了我的裤腰:“只要你说喜欢我,我以后就不和别人上床了。”
他抛出了一件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只要我一句话。
同时也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有一个答案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在喉咙口咕噜着,非要不停地咽口水才能压下去:我喜欢他,简直是爱他的。
我一手捂住下体,一手将他向外推搡着:“不,你别这样……哥……”
他跪坐在地上,端着处子似的天真眼神仰头看我,衣服却半挂着,从脖子往下,肩膀,胸口,乳尖……再一直延伸下去,全是还未消退的牙印和吻痕,让人轻易揣测出他和别人在床上是如何的意乱情迷。他简直在逼我!我不想看,眼神却钉在那些情爱的痕迹上流连,恨不得把这层皮剥下来烧掉。
我知道他完全不爱我,就像我知道自己爱他那么明确。正因为不爱,所以他拿捏我的时候那么干脆,面对我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有些话不说,我们可以各自假装潇洒,说了我就一个人一败涂地。
我现在知道了,我没法把性和爱分开,我是傻子。
我颓唐地跪下来,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鼻尖贴上他的脖颈,大口呼吸着他身上温柔的甜香。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该拿我怎么办?
我渐渐抚摸上他赤裸的脊背,将他抱在怀里。他脖颈修长,喉结尖尖的,舔弄起来像枣核。他哼声的时候,咽喉就在我舌尖上轻颤。我喜欢的,别人自然一样喜欢——紧挨着的锁骨上就印着一处圆圆的淤青,格外的扎眼。我脑子里顿时全都是他如何淫声浪叫,如何张开颤抖的大腿,让那个原始人似的男人压在他身上,咬着他肩膀,疯狂肏弄他肉穴的画面。他大概知道我想什么,忽然偏过头笑了一声,抚摸着我的鬓角:“宝贝儿,你要想吃醋,那可吃不完。”
真是他妈的混账王八蛋!
我将他一把拽起来,拎着领口扔进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流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你他妈的,到底有多少烂人艹过你?”
“包括你吗?”他咯咯笑起来,浓长的睫毛缀在眼周,深棕色的瞳孔却透亮极了。那一点情欲,如同画龙点睛似的,顿时使他活色生香起来:“你想知道?”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是爱极了他,还是恨极了他,巨大的感情吞没了我,使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咽口水,分不清是食欲还是性欲:“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法。我仰起头,汗水流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睛,好像世界都是虚幻的,只有情人柔软湿润的肠道是真实的。
射精的瞬间他被激得后腰悬空,在半空中不断颤抖着。连双腿都合不拢,性器退出来之后,还张着红彤彤的肉口,穴眼被翻搅得一塌糊涂,闪着湿淋淋的水光,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战栗着。他眼神仍在涣散中,小腹不时抽搐一下,发出软绵绵的呻吟声,肛口不断翕张,濡湿的红肉蠕动蹙缩着,艰难地将明胶卵一枚枚推出来。
我将直播关掉,躺在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他皮肤燥热,身上散发着温热的香气。我温柔地舔舐他的嘴唇,将他颤抖的唇峰叼在齿间轻咬,舌头在他嘴里翻搅:“我爱你,哥哥。”
到冬天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丹麦的邮件,是我的申请通过了,可以去那边读研究生。我将录取通知给他看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坐在凳子上盘着腿,咬着豆浆的吸管。
他英文只有小学生水平,却拿着我的手机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弃了,将手机扔回桌上:“挺好,要多少钱?”
我说:“我不要钱,我要你。跟我走吧,就像你十年前为了那个人来上海一样。”
杯子发出被吸空了的声音,被他随手扔进垃圾桶。他走到沙发边上拿起烟,却手抖得几次都没有点燃,终于暴躁地将打火机砸向茶几:“你在疯什么?你到底懂不懂啊?我们俩如果是随便玩玩,那就算了,我们俩如果是真的……你是我亲弟弟,你跟我玩真的?!”
看看这个人,好像最不在乎道德伦理,其实他最在乎。我法地与他拥吻,另一手遮遮掩掩地伸进他的裤子,前列腺液已经几乎将他内裤湿透了。他从我卫衣的下摆摸上去,一路摸索到我胸口。喉结涌动,几乎想将我舌头一并吞下去,磕到了牙,碰破了嘴唇也不管。他背靠在座椅上,腰肢挺动,一上一下地肏弄我的手心,鼻腔里喘息混着颤抖的淫叫,一起哼出来,湿漉漉地喷到我脸上。
他高潮得很快,双腿蜷缩起来,歪倒在我怀里,双手拽着我的袖子。他咬着下唇,紧闭着双眼,我能感觉到他小腹抽搐,性器在我手心里弹动着,喷发出几股滚烫的精液。
他将我的手取出来,细细舔舐着上面晶莹的前列腺液和浓稠的白浊。我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口腔里,让手指代替我的性器,肏弄着他的喉咙。他前端已经射过了,后穴里的按摩棒依然在高频震动着,艹弄得大开大合,仍将他顶到风口浪尖处。他嘴唇水润艳丽,鼓鼓地含着我的手指,舌尖不断勾弄着。眼眶里噙着一汪泪,有种楚楚动人的淫乱。
我克制不住地将他按在车玻璃上深吻,车辆行驶的发动机轰响掩盖了舌头翻搅带来的口水声,他嘴里还有精液淡淡的腥味。我眼神不时关注着前面的乘客,想必偷情似的紧张感,同时给我们俩的性致火上浇油。
他高潮来得比家里时更快更猛烈,第二次射精的时候,隔着衣服狠狠咬上了我的锁骨,几乎哭出声音。双腿难耐地夹紧,在不断屈伸中,终于踢到了前面的座椅,发出一声巨响。他知道自己发出了大响动,顿时低头躲在座椅背后,只是仍然将腿分开弓着腰,小蛇一样地扭动着,轻声淫叫着。想必是抵着按摩棒根部,摩擦着体内的痒处。
我受不了了,在公交车下一次停靠的时候,连拉带拽地将他拖下车,塞进路边一处公厕里。直播用的手机对着天花板,只能听到激烈的拍击声,和他情迷意乱地哭叫声:“啊啊啊啊太深了,我受不了……好弟弟,哈弟弟,我……不行,我又要射了……嗯好深啊,轻点……轻点,嗯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哈,别……好弟弟,啊啊啊啊啊啊,太……嗯,我……我真的受不了……”
而我们打车回家的路上,却像一对刚刚离了婚的夫妻。一人缩在后排的一边,欲盖弥彰地望着窗外,沉默不语。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将我高高抛起,又让我重重坠落。我沮丧得想放声大哭,我知道我完了,我再也离不开他,肉体离不开所以精神也没法离开了。他好像一个妖精,没有礼义廉耻,没有道德底线。我知道自己不断下坠着,却对这种失控的刺激感着迷。
就像现在,我每天都用尽办法和手段,跟三岁小孩一样,撒娇耍赖地想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怕只能单纯地抱着他睡觉。他的身体温热柔软,尤其是在做爱之后,他懒洋洋地依偎在我怀里,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馥郁又温柔的甜香。我头晕目眩地抱着他,单闻气味就已经醉了。
气温在几场连绵的秋雨之后迎来骤降,再之后就快到年关了。大概所有打工人都跟我一样,越临近假期,越怨气冲天,一心都想着回家过年。我买高铁票的时候,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谢知行,你今年也不回去?”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刷着抖音里卖鱼的直播间:“你们三个人的家,我回去干嘛?……对了,你觉得是7号好看,还是这个26号好看?”
意料之中。
他已经快十年没回家了,每每有亲戚问道他,爸爸都没好气地说一句:“没死呢!”这时候亲朋好友便赶紧打个哈哈,将话题混过去。妈妈本来很是想不通,后来去庙里找人解了签,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命格如此,本就养不熟的,托生在谁家里都是一样,她才慢慢释怀了。
年节最逃不过的就是吃吃喝喝,我在各个亲戚家吃了一大圈。跟朋友出去吃了午饭,晚上大伯家请客,又在饭店喝得昏昏沉沉,回到家躺在床上,忽然看到手机的推送:您关注的主播正在直播。我点进去的瞬间酒就醒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在某个酒店里,只开着一盏暖暖黄黄的床头灯。和他做爱的那个人我从没见过,个子高而壮,浑身毛发很发达,像个原始人。将他双腿压在肩上,伴随着粗喘和低吼,粗暴地肏弄着他的穴眼。穴肉透露出一种熟透了的玫红色,张着合不拢的肉口,每捅弄一下都能挤出一圈白浆,像被灌满奶油的大泡芙,一看就知道,何止被肏弄了一次两次!他自己的性器上套着个电动飞机杯,正“嗡嗡”地快速撸动着,高潮的红晕从脸颊一路延伸到胸口,两个猩红挺翘的奶头上牙印狼藉,还闪着一抹湿亮的水光。显然被一波又一波的销魂快感折磨得神志不清,嫣红的嘴唇微张,吐出一点猩红的舌尖。还伸着胳膊,抓过那人的头发,邀人过来与他接吻。每次被肏得狠了,便能看到他脚尖绷直,在空中胡乱蹬动:“我又不行了……啊啊啊,爸爸……爸爸用力肏我……嗯,好厉害……啊啊啊啊爸爸肏死我了……”
我顿时觉得一股血直冲到天灵盖上,耳朵里全是“嘤嘤”的耳鸣声。手机疯狂地给他打着电话,甚至直播里都能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响了又响。他不接我电话,显然他不会在这时候爬起来接我电话的。他忙着在别人胯下,白蛇一样地拧着腰扭着屁股,被肏得小腹直颤。手掌难耐地在自己身上乱蹭,十指张开又攥紧,抓捏着自己贫瘠的乳肉:“顶到了……哈啊,爸爸用力……呃啊啊啊好舒服……爸爸,爸爸顶到芯子了,我……嗯,我又想射了……”
“操你妈我才走几天?啊?操你妈,你这么忍不住是吗?”我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两只手数秒之内就变得冰凉起来,握着手机狂抖不已,却还在不断给他发送着消息,恨不能把他们俩从屏幕里拖出来挫骨扬灰:“爽吗?啊?骚婊子,妈的,你就是个烂货!他妈的天天想被日,谁都可以来日,我祝你得艾滋病!你他妈明天就得病死!贱人,你什么时候死?求求你赶紧!祝你下辈子长十个逼,他妈的浑身长满逼,被男人转圈艹!”
一切我认为最恶毒的诅咒,都变成直播里机械又克制的震动声,只能大概从震动的频率感受到对面的急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