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全国宣布,并减赋三年,大赦天下。国王以及他的臣民都巴望着王后怀的是个王子以继承王位。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就在王后分娩前两天,这天晚上,叶老国君又大宴皇亲国戚、得道高僧等,三教九流、宾朋满座,华灯初上、歌舞升平。舞罢,老国君与一位法号为广缘的高僧论起禅机,二人辩至酣畅处,忽然进来一位道长,此人未列于被请宾客之内,竟不请自来,究竟是谁?只见这道长白眉白发,长须至脐,仙风道骨,飘飘出尘,看样子至少年近九旬。众人惊为天人,对他议论纷纷,不速之客来时,必有交戢之卫士拦截,刚才门外并无半分争吵打斗之声,他如何进得来?又缘何而来?凡此种种,令人费解。就见这老道长看到国君偏偏不跪,反而昂首挺胸,从容淡定地娓娓道来:“贫道给万岁、王后贺喜,王后身怀六甲,即将分娩,是为大喜,贫道可否也讨一杯喜酒喝喝?”来者皆是客,大喜之日,不驱贺喜之人,老国君便赐了座,奉为上宾,又上了素酒。道长喝了酒转而又道:“万岁可听过‘塞翁失马’?六十四卦自‘乾’始,而终于‘未济’,下一轮又是自‘未济’而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啊。”这道长不慌不忙、一字一顿,既是对国君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连国君在内,在座人都诧异万分,不明其意,老国君赶忙问:“道长此话怎讲?还望不吝赐教。”
道长轻捻银须:“有喜未必是喜,怀胎未必为福。”
“道长是说,哀家所怀之子不可承嗣,莫非是个女子?”王后玉颜稍变。
“女子未必是祸。”道长答道。
“若是女子……,嗯……承嗣自然不能,但可以等下一胎,即使不行,也可从其他王子中挑选过继,不妨碍这女儿是朕的掌上明珠啊,王后所生若真为女子,朕要封她为甘露公主,朕和皇后老来得子,此女如同甘露啊,定要好好疼爱,哈哈哈……”老国君笑着说,脸上每个毛孔都溢出幸福。
“公主未必是福。”
“哦?这册封公主又怎么了?生了女儿,朕不封为公主,难道还能封作王子不成?”
“封王未必是祸。”话音未落,但这“王”字一出口,语惊四座,众人屏息听着,想知道这道长接下来作何说辞。可是任凭国君和王后怎样问,这道长竟不说话了。座中一位武将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对道长大喊:“老头,你有话快说,别‘未必’、‘未必’,没完没了!把人弄得云里雾里!”
道长又沉吟半晌,方开口道:“贫道愿王后千岁诞下的是皇子,今天是九月初七,若王后诞下王子,此事作罢;若王后在重阳那一日诞下公主,此公主七岁以后便会弑父夺权!”哐啷一声,老国君一个没握住,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什么!”满座皆惊,宾客汗下。“啊!好痛!”王后忽然腹痛难忍,惨叫一声,抱着肚子满头虚汗,身旁侍女赶忙过来服侍,过了一阵方稳住胎气。
“老头!大喜的日子你不在你的道观里呆着,跑来这胡言乱语,尽说些疯话,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万岁,就让微臣把他解决掉!”刚才那名武将说着便冲出座位向道长劈掌而来,那道长躲都不躲,武将的手腕好似利刃劈到道长的头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忽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掌锋好似劈在钢铁之上,猛地弹回,把武将震倒在地,捂着手腕疼得大喊大叫,道长却依然稳坐于席、纹丝不动。“我只听有金刚不坏之身,今天倒是见了。”老国君讶道:“是朕管教不严,让仙士受惊,孤王在此赔罪,这杯酒饮干。”说着一大杯酒下肚,杯口朝下,没有半滴残余。
“我知万岁是圣主明君,才特地赶来泄露天机,罪过啊。”
“敢问仙士刚才所言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