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陆明哲的电话之后,周晨希很快就赶到了周雯的家中。
他的职业原本是与娱乐圈没有太大干系的,但因为启新的缘故,多少就跟这个圈子沾了些边,所以周雯这边一出事情,他就收到了消息,即便周雯还没有跟他说什么,他就已经着手处理谣言之事了。
也幸好他的职业是律师而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关人士,这次掀起的波澜已经严重损害到了周雯的尊严利益,他干预的并非言论,而是记录那些污蔑的罪行。
在这方面,他的想法跟周雯几乎如出一辙,在到周雯家时,周雯对他的交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这次事件来势汹汹,但除却周雯在网络上,其他事情还算是如常进行着。
容光电器的资金如常地支持着《窥》的拍摄,导演是陆明哲,根本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出什么变数,其他人也不必说了,周雯找来的都是对她极为死心塌地的人,即便谣言甚嚣,却也没有因此影响到电影的开拍进程。
媒体那边不知跟周雯打了多少个电话,围追堵截了多少次,可周雯就像是事先预见了这个结果一般,丝毫不让他们抓到空隙,以此大做文章。
眼看着这些激烈的言论即将趋于平静,刘书影那边就再也坐不住了。
“周雯当真是命硬,如此作为,都不曾撼动她的地位半分,启新仍有条不紊地运营着,是不是我的所作所为,太过良善了?”
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单凭语气,就足以让人听出她的狠意来。
如今的局面并不是她满意的,周雯本该是要因为她的抹黑而上窜下跳才对,可她的表现太过于淡然了,虽然骂声还在继续,抵制也在继续,可她不受影响,那么一切就是白搭。
“是你太过心急了”,安吉早已不惧这样癫狂偏执的刘书影,“这样的抹黑跟引导舆论,别说是周雯,就算是在娱乐圈久呆的那些艺人,也未必受得了,她不过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些淡定罢了,时候未到,总会有所反应的。”
刘书影的作为本就是极其恶劣的事情,她参与其中已是一种罪过,若是在这种时候还劝告这个疯子加快进程,那真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不对!”
听到安吉十分理智的分析解释,刘书影的表情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发地紧绷了,她的眉紧紧颦着,柔美的脸上堪称狰狞,那是深陷在自我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周雯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若是太过心软,她就能凭着最后的一口气苟延残喘到东山再起,所以我一旦出击,就要打她个再无还手之力!”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周雯如此畏惧的,她也不知道,但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将她当做最可怕的敌人了。
一个能将苏也毫不费力夺走的女人,一个还能将光芒毫不费力夺走的女人,叫她如何能不这样草木皆兵战战兢兢。
单单一个周雯,何足畏惧,可怕的是那个她记忆中痴肥无脑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成长为了一个她完全探不到低的人。
她唯一沾沾自喜的美颜皮囊,也在多年之后重逢周雯开始,再没了优势可言,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甘愿屈居人下,周雯无心招惹打压她,可她却还是那么做了,有周雯出现的地方,总是将她比得黯淡无光。
她享受的那些光芒,总是会不自觉地打到她的身上,就连她爱慕至深的人的目光,也从未从周雯身上移开过,更何况,她还享受着那样优质的爱意,郑言eric杨鹤,说出来都是足以叫人眼红的对象,可偏偏只有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的周雯,叫她这么多年从未滋生过的嫉妒一次性反应到了她的身上,她被这样激烈的情感迷了心智,如果不加以发泄,是要癫狂的。
“我认为,她已经知道这次的始作俑者是谁了,我劝你在这种时候还是收敛一些,她现如今的那些淡定全是做给你看的,做得越多错的越多,她就是在等你出手,然后再抓住把柄,一举反击。”
安吉的理智尚存,她早已将周雯列入了可以匹敌的对象之中,虽然周雯这个人生性纯良,但并不代表她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单是看她将一个已经逐渐败落的冯秋推上影后的高位,就足以看出她的运筹帷幄。
若是跟刘书影比较,她还真不知道这两个人谁更胜一筹。
“你到底在怕什么?”刘书影不屑的目光扫视在安吉那张严肃的脸上,“若是她有证据反击,我早就不该在这里跟你侃侃而谈了,那日酒店内的监控视频早已被我销毁,这件事情早已没了寰转余地,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份上,就不怕她知道下手的人是我。”
“她那样机智聪慧,还不是被她蒙在鼓里暗暗插针那么久,从前还将我当做至善之人看待,她也不过如此吧?”
回想起将周雯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段日子,她的心才有所宽慰,表情也轻松了下来。
在迫害周雯的事上,安吉从来都劝不了刘书影半分,她自知再说下去无趣,便不再说什么试图改观她的话。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周雯的名声已经彻底烂了,没有证据自证清白,她在这个圈子已然无回旋的余地,只是她并非艺人,只是个小影视公司的老板,是站在幕后的人,就算现在闹得再大,只要时间一久,她不再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到时候言论渐渐淡了,那现如今的所做所为,简直无关痛痒。”
刘书影双手环抱着胸,在听完她的话后掩面嗤笑了一声,明明讽刺得不行,却又有些花枝乱颤的意思。
“安吉啊安吉,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呢?”她的笑依旧持续着,可那种阴阳怪气的神态却并不让人欢喜。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拎不清的傻子吗?”她反问着,“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让周雯在这个圈子里烂下去,站不住脚而已,我是真的打算,要毁了她的。”
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出那样很狠毒的话还显得那样的漫不经心。
“毁了她你知道吗?就是让她从今以后,再也无法再在任何圈子立足,名声彻彻底底烂透,让她这辈子,再也无法好过!”
她对周雯的恨意,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种让她恣意加害的理由借口,她这一生都没有太过行为激烈的时候,所以她如今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是因为将周雯当做了宣泄口,因而将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阴暗面尽情地发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