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他嘴角挑出一抹嘲讽:“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你说你想和她结婚,可是你的身体在面对我时有多可笑你知道吗?你那么害怕我插入,是怕自己会失态吗?”
我打断他:“怎么可能!”
他眼里迸射出又是伤心,又是忿恨的光:“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有那么难?接受我有那么难?非得要找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来恶心我?”他抽回自己的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身体剧烈地颤抖。恶毒?
我跌跌撞撞跑出医院。
十七岁的那个夏天,我从乡下来到城里。
母亲告诉我,新学校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
我手忙脚乱地系校服领带。
她看不过去,将我拉到面前,熟练地缠绕带子打上结。
“好紧。”我呻♂吟,快要不能呼吸了,抠着带子将它拉松。
“不要乱动。”她喝止我,将松动的领带拉紧,又捏住领结往里送了送,我立气喘不上来,却也不敢再将它拉松。
“在学校不要惹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这么大了,自己心里要有数。”在我背上书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给我忠告。
新学校很了不起?我在心里忿忿。
全班同学都穿制服,就只有我旁边座位上的那个红毛不穿,整天奇装异服,流里流气。
女生就算了,她们都是颜控,根本不能抗拒红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但男生也喜欢,城里人的品位真令人惊叹,男生也能喜欢男生?
虽然红毛偶尔也穿穿校服,但是,谁的衬衫只扣一颗纽扣,还是最下面的那一颗。
瘦得跟猴精似的,还耍帅,一身排骨有什么看头。胖一点才好,健康。
“土包子,你懂什么,那叫肌肉。”女生不齿我的审美,我也没办法理解她们的审美。
课间休息,红毛瘫在椅子里,还把脚翘到课桌上,这样一来衬衣就完全敞开了,能清清楚楚看到下面的裤子拉链都没有拉。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内裤的颜色。
可是学校里居然也没人管他,就因为他是优等生?
坐他后面的男生经常撩他说话,骚里骚气,一定是被红狐狸的美色迷住了。“穆帅,你也不怕走光。”
他们咬耳朵的声音未免太大,打扰到我温书。
“你没发现那小土包子每次看我都眼睛发直,我试试他是不是喜欢我。”
“谁喜欢你,少自恋了。”
声音太大,教室里的人都看过来,他哈哈大笑:“还敢狡辩,偷听我跟别人讲话就是喜欢我。”
“你有病啊,懒得理你。”我把脑袋埋进书本里,真恨不能堵住他的嘴。
学校操场后面的杨树林,学生们口中的恋爱圣地。有一次,看见他和几个男生站在凉亭里,也不知在嬉闹什么。我悄悄移到绿篱后面。一个男生突然被众人推到他的怀里,其他人围住了他们大声地哄笑,吹口哨,然后他居然搂着那个男生开始咬嘴巴。
不要脸。我从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早读课之前,吃了一个烧饼,因为着急,赶在老师进教室之前吃完,噎住了,只好把水瓶里昨天剩下的水喝掉。
可能就因为喝了凉水的缘故,肚子突然坏了,下面噗嗤不停,周围的同学纷纷掩住口鼻。我双手压住腹部,肠子剧烈地蠕动。
慌慌张张跑到讲台前面跟老师请假,我第一次早退。
屁股一沾上马桶,就跟泄洪一样。
好不容易以为拉完了,刚站起来,肚子就开始疼,只好又坐下去。
反反复复站起来坐下去,好几次以后,本来就拉得脱力的我,干脆放弃了。
一直到上午的正课开始,我还一个人坐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