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嘴边的谢谢咽回肚里,不冷不热地用食指地抠抠脚趾缝:“消毒水再往这里涂涂,这几天脚气挺严重的。”
他立刻放开我,马上冲去洗手。
听他在浴室里哗哗冲水,我抱着抱枕开心地笑:“叫你摸,活该。”
他总说我勾引他,我看他是皮痒,找茬想打架。
他的被褥早晒干了,只床单被套堆在浴室不肯拿去洗衣房。还要怪我害他没地方睡,硬往我的床上挤。
晚上我在脸盆里撒药粉,他看到诧异地问:“什么东西,太恶心了。”
就怕他不问,故作不经意地答:“医生开的药,湿气太重,我身上长了好多疮,好痒啊。”又作出一副恨不得扒下一层皮的痛苦样。
果然,不到就寝的时间,他就自觉出去找地方。
中秋前一周,我打电话回家,告诉母亲我想回家。她问我为什么,我不愿回答,她便以学习为理由,不准我回去。
她不想见到我。我知道,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那天下雨了,我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全身淋透了才回宿舍。
“哟,雨中漫步啊。”
我懒得理会他的打趣,直接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没有人会在乎我。我的存在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到他的声音,又沉沉地睡过去。
我以为他好心照顾我,可是那天他把我扒光了不说,更是把我按在床上足足亲了半个小时。
“这次怎么样,我吃的大葱卷饼。”
知道他故意气我,却还是会上当,生病的原因让我闻不得饭菜味。
但我才不会告诉他,我从小就爱吃酱蒜瓣,一点不怕他的蒜薹和大葱。
第9章9
积水涌到脚趾间,旋了一圈,奔向排水孔。
头顶的水流忽而变小,拇指摩擦着下唇,太用力了,有些疼。他也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愈发显出好身材。
“做了就不要后悔。”
我戳戳他的胸口,“那你这里会后悔吗?”
他贴近我,呼吸喷在脸上,“你说呢?”手从脊椎滑到耻骨。
我不安地动了一下腰,想要拉开距离,又犹豫着不敢拉开距离。
“别怕。”他将我揉进怀里,温暖的怀抱。“我们慢点来。”
我感受到沾了液体的手指挤进后面,咬住嘴唇,倒在他的怀里发抖。
“……呵……”喘息着,头发上的水流进眼里,又流出来。
我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我自己都有所察觉。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环住他的脖子,拿手指放在嘴里咬住,这样才能忍一忍。
他脑后的头发短短的,湿透了愈发显出黑色的光泽,一根一根针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来的?高中那会?还是大学?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说的没有错,我是自卑的,才要与他处处作对……把水倒在他头上,看那些红艳艳的发丝一撮一撮塌下来,让他生气的眼睛里只能映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