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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杭于:“压力大?是有心事?”
陆欢不语。
席杭于一直侧头盯着她,蓦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上回突然打电话问我关于解除收养关系的事,说说?”
陆欢跟她认识时间不短,大概是学生时期那会儿就认识。她一直很优秀,大学后法律金融双学位毕业,最后自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专于处理婚姻诉讼案件。
所以手边有什么牵扯到法律的事都会找她询问,上次就询问了一遍解除养女关系。
包括方如娥那事时,陆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提到这事,陆欢抿了抿唇,“没什么。”
“还真是有心事,都不想跟我说了。”席杭于调侃了两句,看向夜景,感受晚夜的凉风,“你是不是想让她自己愿意解除养女关系?”
陆欢盯着一处霓虹处,久久才应了一声,“嗯。”
“那有些难,毕竟谁想放弃一条大鱼呢。万贯家财下辈子都不愁吃不愁喝,如果争点气的话,还能——”
席杭于说到这就止住了,没往下面说去。
但陆欢知道她什么意思。
争夺,谋权,抢占。
席杭于把话咽回去,转而说,“你当心点就好,我之前有见过她,她的心思很不简单。”
大概是之前有回她去陆家做客的时候,那天过节,有看见过尚在大学中的白矜。
外表清冷淡漠,很符合她的经历,年幼丧母寄人篱下,透着些许孤僻与拒人于千里之外,乍一看好似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席杭于却从那一丝不染的外表下,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蛰伏,压抑,藏匿。
如一条深海的巨鲨,一旦掀起巨浪便可让漂泊的船帆一扫而空。
席杭于自诩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作为律师她接触过很多心理学知识,也懂得怎么用表面微动作来看人。
白矜,绝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的眼里,掩藏着一种贪欲,能将人吞噬。”
“至于贪的是什么......”
正如席杭于方才说的那样,家财与权。
陆欢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就算现在不动心思,以后呢。
只要她还是陆家的养女一天,陆欢就不得安稳一日。
陆欢点头,席杭于没再多说。
气氛就这样沉下许久,耳边充斥着风与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月亮周边的繁星闪烁。
她们聊了些近期的事,很长一段时间忙于各自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聊过天,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恰好遇到,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手中的酒也在干杯下见了底。
时间过了很久,交谈的声音安静下来。